柳如玉走了过来,轻声说道,
“宁皇!祭品已准备妥当!”
段文鸯此时也走了过来,也开口道,
“真的要去?”
“朕这一辈子,就认定他了。既使他不要我,朕将义无反顾的选择他。”
既然宁皇如此说,所有人也都没再劝。
宁皇洗了澡,换了常服。
来到周大宝夫妇的墓前,摆了贡品,点了香,燃了烛,烧了纸钱,放了烟花。
宁皇用阳春白雪擦拭两人的墓碑,她喃喃自语道,
“您俩是长安的父母,也是我的父母。我叫马微宁,也是如今南楚的皇帝。我很爱很爱他,为了他可以舍弃一切,包括生命。您两老的爱,是我一辈子所追求的。很遗憾没有能见你们一面,也很遗憾没有侍奉两老。”
碑已擦完,宁皇来到墓碑前,双膝跪地。
所有人都傻眼了,她是南楚皇帝,怎能下跪?就连贾仁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儿媳马微宁,在此叩谢父母双亲。”
随后连磕三个头。
“儿媳马微宁,愿父母在天之灵,保佑长安,长长久久,平平安安。”
再磕三个头。
“儿媳马微宁,愿父母在天之灵,保佑微宁,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再磕三个头。
“儿媳马微宁,愿父母在天之灵,保佑南楚,国运昌隆,福祚绵长!”
当宁皇磕完三个头之后,突然天空惊雷响起,连响九声。
此时,天空霞光万丈,仙鹤齐鸣。
随后又有鼓声响起,一连九声,声声震天。
突然天空有声传来,
“当贺!”
灵雨直下整个南楚。
又有声传来,
“当喜!”
佛光冲天,南楚鬼神四散。
又有声音传来,
“当乐!”
道莲之花,从天而降,所有诚心之人,有病去病,无病延寿。
宁皇起身,倒了一壶阳春白雪在地。
并喃喃自语道,
“今日祭拜,不知何日再来。望父望母不计效。”
其余人等,全部上香,祭拜。
特别是段文鸯,跪在那里,无声的流泪。
柳如玉第一次见段文鸯这样,原来南楚大元帅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回到竹楼,今夜的野山羊炖萝卜火锅,所有人齐聚一堂,喝着阳春白雪,吃着野山羊。
段文鸯感叹道,还是宁县的野山羊纯正。
宁皇和大司马也表示赞同。
吃饱喝足之后,宁皇躺在椅子上,看着那一轮明月,微风拂过,竹林沙沙,又带起了铃声响起。
这时,小黄带着众小弟巡逻到此地,它们乖巧的守在宁皇的身边,眼神中满是期待。
宁皇摸了摸它们的头,并说道,
“你们还小,不能吃太多的丹药,对你们不好!”
小黄呜呜的叫着,宁皇继续道,
“要听话!小孩子,不可赖皮。这样一点都不可爱。乖!这里还有一点灵果,去分了吧!”
小黄一听,带着众小弟,齐齐敬了一个礼,随后带着灵果心满意足的走了。
一阵风吹过,好舒服,宁皇做了一个梦,一个甜甜的梦。
直到第二天醒来,宁皇才悠悠醒来。
她第一次睡得这么踏实,这么香甜。
吃了早饭,一行人准备去回龙山的白马寺。
走在沩河之上,夏日炎炎。
但沩水之上,波光粼粼,使得心极为安静,两岸青草葱葱,倒映在河中,如一幅画,美不胜收。
宁皇突然开口问道,
“长安就在这里救的如雪?”
段文鸯则笑着开口说道,
“你是不知道,如雪浮在水面上,居然不哭也不闹,而且还在玩水。”
宁皇看着沩河之水,有些伤感的说道,
“要是朕就好了!”
段文鸯愣了愣,便说道,
“长安,也救过你!”
宁皇笑了,而且很开心,脱口道,
“那也是噢!而且还是在万人面前。他如神明降世!”
随后又再次伤感道,
“只是,可惜朕和他没有单独生活的日子。要是能和他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生活一段时间,那该有多好。那该有多幸福!”
贾仁则开口道,
“陛下,臣以为。人各有各的机缘,也各有各的生活轨迹。不必处处比较,更不必伤感,应珍惜当下所拥有的一切。臣这一生,只剩短短几个春秋。臣从不怨年幼时的贫苦,也不怨青年时做的选择,唯一遗憾的是,不能看着南楚强盛,不能看着陛下和国师成婚。”
“大司马之言,震了朕心。朕所求太多,这样将失去更多。朕从未奢求独自拥有他,只是遗憾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遇见他。”
“人生,总是有很多遗憾!臣觉得,残缺也是一种美!”
大司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也许人生本就不完美。
来到回龙山山脚下,抬头仰望。
此山挺拔秀美,又逢盛夏,树木葱茏,花草繁盛。
天上有鸟一群又一群,花上的蜜蜂和蝴蝶,好似不知疲倦。
就在此时,钟声敲响,白马寺大门大开。
白马寺主持心广大师率众僧侣齐齐下山,不一会儿,就已经来到山脚下。
“贫僧白马寺主持心广,恭迎陛下!”
宁皇点了点头道,
“白马寺有如此高僧,不错!不错!”
“皇上,白马寺只是小寺,贫僧也只是一普通人。如果,南楚需要小僧和白马寺,小僧愿领众人为南楚而战。白马寺永远是南楚一员!”
心广虔诚的说道。
他可不想死,与南楚过不去,那是螳臂挡车,找死!
宁皇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陛下!乘车上山如何?”阡陌此时开口问道。
“不必了,但是,大司马的身体不好,坐辇车上山。”
当大司马刚想拒绝时,段文鸯拉了拉他的衣服。
宁皇一步一行,朝着白马寺走去。其余人都跟随走后。
这是长安无数次走过的路,她也想走一走。
带着祝愿,带着那一颗真诚之心,如果上苍真有灵,就不应该让他再这样苦下去。
天上的那一轮太阳照耀在她的身上,好像镀了一层圣光。
心广法师的心不由一颤,心道,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恐怖。
他这时才明白,能与长安相随的人,又有几人是平凡之辈。
他不知是福是祸,只知其命运也随他系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