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大结局（中）
“你杀人了？”
唐念惊恐地望着龙隆，龙隆却格外平静。
他眨眨眼，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唯独不能伤害姐姐。”
可是也不能杀人啊。
唐念反手握住龙隆的手，恳切地说：“警察就在外面，你跟我出去好不好，我会跟他们说你是自卫杀人，那样责任不会太重的。”
“姐姐，我回不去了。”龙隆推开她，目光一凛，眼神森森，“你该不会以为这是我杀的第一个人吧。”
难道不是吗……
龙隆笑起来：“你还记得掉下悬崖那个人么，他也是我的杰作，对了还有陶芝芝……当然了，远远不止这些。我从刀山火海中走过来，能坐上这个位置，手上怎么可能是干净的。”
“但是只有姐姐不嫌弃我，只有姐姐把我当小孩。”
龙隆上前，用手捧住唐念的脸，小心翼翼地说：“我带姐姐走好不好，离开海市，去国外。”
“你疯了。”
龙隆说：“我没疯。”
唐念转身想逃。
龙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额头青筋暴起，“姐姐永远也不能离开我。”
“你想怎样？”
龙隆阴恻恻地笑起来：“今天你不走也得跟我走。”
“放开她。”卓星野忽然出现，推门闯进来。龙隆见状，一把将唐念拉到自己身后。
“谁放你上来的？”
楼下戒备森严，即使警察硬闯，一时半会儿也攻不上来，他卓星野竟然可以毫发无伤的上来。
卓星野说：“为你好的人。”
龙隆：“吴刚？”
他话音刚落，吴刚就从门外走进来。
“你也背叛我。”龙隆怒吼。
半个小时前，卓星野和小傅被吴刚察觉怪异，将他们两人扣住。
吴刚发现了小傅藏在头发下的耳机，由此也听到了濮正义要炸掉心动酒吧的全过程。
吴刚了解龙隆本性，知道他是不会伤害唐念的。可正因如此，他又担心龙隆受到伤害，还担心濮正义炸酒吧。
这无论是哪个结局，看起来都非常糟糕。
吴刚犹豫了，比起心动酒吧的价值，他更担心龙隆的安危。
吴刚说：“小龙，收手吧。濮正义已死，你就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
龙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所以你要把我送给警方？”
这原本是吴刚答应卓星野他们合作的条件，但到了龙隆面前，他又改了说辞：“我当然不会把你交出去。你听我的，别管其他的了，我连夜送你出国。”
卓星野：“……”
小傅：“……”
吴刚继续说：“我会先把他们扣着，等你安全出国之后再说。如果警方不肯配合，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龙隆犹豫了，看着唐念，眼神里满是不舍。
吴刚循循善诱：“你难道想一辈子都关进去，那以后就永远没有见你姐姐的机会了。”
“姐姐……”龙隆喃喃低语。忽然他抬头，望着唐念，缓缓举起拿枪的手，指向卓星野，“姐姐，如果我杀了他，你会怎么办？”
会心痛，会觉得这辈子失去了活着的理由，会……想和他一起死去。
唐念挣脱龙隆的手，走到卓星野的面前，“那你就把我们一起杀了吧。”
卓星野拉住唐念的胳膊，侧身挡在她的面前，“你疯了。”
是疯了，忍到现在难道不值得疯么。
人都快死了，难道不值得疯一次么。
唐念一把抱住卓星野，身体紧贴着身体。卓星野看穿她的意图，使出浑身力气挣脱却始终无法成功。
唐念就像一块膏药一样贴在他身上。
“我也想看看，一颗子弹能否同时穿过两具身体。”唐念说。
“唐念……”卓星野恐惧极了，护住她的头，声音几近崩溃，“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么，就算要死，也轮不到你陪我。”
“我不想再让自己后悔了。”眼泪静静流淌，唐念平静地说：“我们错过一次，这次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吴刚看得揪心，同时又担心龙隆真得冲动把卓星野杀了，那他今晚就真得出不了国了。
“小龙，你别冲动。唐总，唐总这次不肯去，下次我就想办法把她绑过去。只要你先出去，只要你人好好的，一切都还有机会的。”
龙隆崩溃地摇头，“我只要姐姐。”
身后忽然有人鼓掌，在一片哭声中尤其惹眼。
龙隆茫然向后看，却发现濮正义的保镖不知何时，也拿枪对准了他。
“你做什么？”
保镖笑着说：“真没用啊，都给你枪了，还下不去手。”
这说话语气莫名熟悉，龙隆警惕地盯着他。
保镖：“为了一个女人，闹到现在这副样子，真是白瞎了我这些年对你的栽培。”
栽培……
“你是……”龙隆望向沙发，他明明把濮正义杀了啊。
“你现在是不是很奇怪？”濮正义看出他的困惑，“你一定在想，你刚才杀的人是谁？”
“你是濮正义？”龙隆试探地问。
小傅插嘴：“不，他不是濮正义。”
唐念注意到这边动静，止住哭声。卓星野趁她松懈之际，背过身，将她挡在身后。
唐念哽咽着声音，轻声问：“这是怎么回事，濮正义不是已经死了吗？”
卓星野说：“恐怕没这么简单。”
唐念想起小傅和自己说过的话，其中提到过一些大家对濮正义模棱两可的外在印象。
为什么每个人见过的濮正义会如此大相径庭呢？
心念电转间，唐念想明白了。
“我知道了，”唐念从卓星野身后站出来，指着保镖说：“濮正义从来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
众人惊呆了。
小傅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唐念说：“准确来说，‘濮正义’这个名字可能只是个代号。从始至终，这个名字背后都是两个人。又或者是这个名字只是一个傀儡，而控制傀儡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濮正义。”
“所以警方抓不到他的把柄，也奈何不了他，因为那本就是一个假身份。”
听完唐念的话，众人幡然醒悟。唯有龙隆，仍然不信。
“不可能，我从十几岁就认识他了。每次见他，都是白头发的样子，不可能有两个人。”
唐念却并不奇怪：“那你每次见他时，跟在他背后的是否都是这个保镖？”
龙隆骤然醒悟，好像还真是。
“保镖”仰天大笑，看向唐念的眼神流露出与旁边“濮正义”一样深深的欣赏：“我是真喜欢你啊，你很聪明，你比他更适合跟我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