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愉悦怨灵
确定查理的祈祷能够被自己接收，莱尔斯心情不错地抬起头，将杯中微冷的牛奶咖啡一饮而尽。
“先生，需要一份早报吗？”一位戴着贝雷帽地报童走近，轻声询问。
咖啡馆，餐厅和列车站都是报童们固定出没的地点。
“来一份。”莱尔斯接过报纸，取出两卡勒递给报童。
他对针对弗洛市的虚假报道没兴趣，也没心情关注其他的新闻，径直翻到广告刊登页面，在上面寻找合适的出租房屋的广告。
经过几分钟的挑选，莱尔斯相中了一户位于古董街附近的奶油街的公寓，有着一个卧室，像样的厨房和独立卫生间......至少广告上是这么刊登的，而且每周的租金仅需三苏勒，比类似的住房低了将近三分之一。
莱尔斯原本想租个两个房间的大公寓，给人一种自己已经结婚有孩子的错觉，但考虑到自己独身却租下这么大的房间会给房东留下深刻印象，也就放弃了这个打算，一室一厅价格便宜，刚好符合他现在的形象。
留下两张中勒在咖啡桌上后，莱尔斯起身离开座位，将宽边牛仔帽戴在头顶，走出咖啡馆，伸手拦下一辆马车。
“去桑萨中心银行旁边的那条，额，叫什么街道来着？”莱尔斯故作记不清的样子，像是来到了枫叶市一段时间，但并不完全熟悉的样子。
“你是说红枫街，还是黄金街？”年迈的车夫很自然地提醒道。
“红枫街，对，是红枫街。”莱尔斯恍然道。
几分钟后，莱尔斯在红枫街下车，支付一中勒的车费，等到马车走远才走向银行。
考虑到一次性将钱全部取出显得可疑，他只从不记名账户中取出一希勒，用于支付房租和购买衣物。
反正格雷要的三十希勒他暂时凑不出，也没必要急着取钱。
之后莱尔斯步行回到奶油街，找到房屋出租广告上记载的房东地址，手指在门上轻轻叩了叩。
屋内紧接着响起两道慌乱的脚步声，一道向着大门过来，另一道则往相反的方向。
“是谁？”一个略带些尖锐的声音从屋内响起，听起来像是位上了年纪的男人。
“你好先生，我看到你刊登在报纸上的广告，所以来看看。”莱尔斯保持着应有的礼貌。
屋内的脚步快了几分，似乎有些惊喜，这倒是让莱尔斯敏锐地察觉出些许不寻常。
随着门被打开，露出一位面容显得尖酸而刻薄的，浓妆艳抹的四十多岁妇人的面孔，一件绒皮大衣随意地披在她的睡衣上。
莱尔斯愣了愣，他原以为房东是男性，没想到是位女士。
疑似房东的女人见到莱尔斯后同样愣了愣，随后像是又遇到了什么宝藏似的两眼放光，上下打量着莱尔斯身体，似乎试图隔着衣物的阻隔将莱尔斯彻底看透。
莱尔斯被看得一阵反感，不过没有表现出来，甚至露出对容貌天然自信地微笑，状若平常地问道：“请问你是房东吗？”
“是的，我是房东露西，房间在三楼，我这就带你去。”露西一边用男人般的声音说着，一边取下墙壁上悬挂的一串钥匙。
“那就多谢了。”莱尔斯笑眯眯地说着，暗自开启了上苍之眼的细节解析能力，随即看到了眼前露西身上萦绕的不算稀薄的黑雾，再然后，他在露西身上同时看到了男人和女人的特性。
并非肉体的特征，莱尔斯还没有变态到那种地步，只是从上苍之眼反馈的灵的特性上来看，露西即是男人也是女人......没想到报纸上随便找的一位房东，都能找到这么特殊的人。
取完钥匙后，露西继续打量着莱尔斯，那目光让莱尔斯感觉更加毛骨悚然，默默关闭了上苍之眼的能力，免得继续直视如此辣眼睛的一幕。
“我想我最好尽快看房，毕竟我还准备去别的地方看看。”莱尔斯表情有些僵硬地提醒道。
“我也觉得。”露西掩嘴笑了下，手肘有意无意撞了下莱尔斯的胸口，走向楼梯。
莱尔斯嘴角抽了抽，缓慢跟在露西身后......没事的，只要交了房租就不用见到房东了，而且最多就待两周。
要不是其他的房子实在没有合适的，他早就掉头离开。
一路抵达三楼，露西在304号房间停下脚步，打开房门，伸手指引莱尔斯进入屋内。
“这个房间有着全套的家具和厨具，包含空间足够的独立卫生间。”露西一边介绍，一边有意无意看向莱尔斯的脸。
“我看报纸上的广告说，这里的租金是每周三苏勒？”莱尔斯略微扫视了眼大概四十平米的左右的房间，对于整齐的家具和不算糟糕的卫生还算能接受，只是不知为何，自从进入这个房间后就感觉一阵压抑般的难受，明明空旷的房间却隐隐带给人拥挤感。
“是的，要不是上个租客离开的突然，你可没法以这样的价格租到这样的房间。”露西耐心解释道。
莱尔斯没做评价，只是思索般微微点头，暗自开启上苍之眼，随即瞳孔微微收缩了下。
在上苍之眼显示的视野里，这个房间充斥着四五只形态膨胀的怨灵，它们彼此拥挤在一起，几乎塞满了整个房屋的空间，并不算强大，最多只有二阶，表情看上去并没有怨恨，反而带着细微的愉悦。
愉悦的怨灵还算怨灵吗？
莱尔斯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不过倒是理解那股拥挤感从何而来了，也能解释房租的价格为何这样低廉......这样一个充满怨灵的房间，普通租客住进来就会做噩梦，不出一个月就会变得体弱多病，名副其实的鬼屋。
也难怪露西要花钱刊登广告，以低廉的租金出租房屋，只是还有一个问题，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房间内怎么会聚集四只怨灵？
“如果你满意的话，我们可以现在签订合同，只要抵押四周的房租。”露西打断了莱尔斯的思索，以诱惑性的要涂漆说道，看上去很希望莱尔斯能够租下这间房。
“实话说屋子里的陈设和价格都让我心动，但我自从进入房间后就感觉怪怪的，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我的胸口上，让我难以呼吸。”莱尔斯深邃的黑眸眼中流露出深刻的疑惑和茫然。
露西的神色变了变，露出标准的前台招待者般的笑容：“这肯定是你的错觉......”
“总的来说，这里的环境让我很满意，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需要去其他地方看看，你知道，货比三家。”莱尔斯语气带着冒险家特有的放荡不羁。
既然已经确定这个房间有问题，那么他就不可能继续租住，以免招惹上什么麻烦......虽然他对房间里的四只怨灵背后的秘密感到好奇，但没必要冒险。
露西的笑容僵硬了瞬间，随即有些尖酸地说道：“希望你的动作足够快，这么廉价的房间可不是菜田里的烂菜叶。”
莱尔斯挑了下眉，不怎么在意地转身下楼，离开公寓楼。
露西望着莱尔斯离去的背影，双眸微眯呢喃了句：“可惜了上好的自由天性香料，最近天国教廷和日冕教团也不知道在发什么疯，明明就差最后一步......”
莱尔斯自然没听到露西的话，退而求其次找到奶油街后方的红茶街的某栋公寓，以每周四苏勒五十中勒的租金，抵押四周预付八周的租金，也就是五十四苏勒租下了一间类似的小公寓......花掉了他刚取出一希勒的一半还多，可让他一阵牙疼。
当然，这里没有怨灵存在。
安顿下来，莱尔斯决定晚些再为查理占卜一次，确定两人的命运是否已经发生改变，当然，如果查理在收到“隐者”的启示后依然要前往圣维斯，莱尔斯也没有办法，毕竟作为高高在上的“神明”，不能表现得像个保姆。
接下来，他要去寻找合适的仪式对象，顺便看看有没有天降横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