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陶业盛兴大圆满
陶业盛兴大圆满
洞窟外的冷雨浇熄了萧煜寒玄铁甲上的火星，苏云澜腕间的翡翠镯仍在震颤。
她将染血的绢帕覆上洞壁星纹釉残片，那些北斗七星的刻痕突然渗出朱砂——正是三日前她在客栈占星时算出的凶位。
"；狼山匪首的胞弟。"；萧煜寒抹去剑鞘上的巳时篆文，看着泥浆里凝结的狼血图案，"；这处银光土矿脉，怕是匪帮用来熔炼私盐的暗窑。"；
苏云澜的空间温度计在袖中发出嗡鸣，昨夜子时的异常高温豁然贯通。
她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将空间里拓印的私盐贩运图塞进萧煜寒掌心，"；东南巽位三十里，有片瘴气林最适合藏匿账册。"；
晨雾未散时，两人已绑了守矿的独眼马夫。
苏云澜故意将浸过狼血的私盐账册抛进沸水锅，看着浮起的"；张记盐引"；官印轻笑："；里正大人上月刚给赵陶商批过盐船通关文牒吧？"；
当夜子时，里正亲自举着火把开路，银光土一车车运进苏云澜的陶窑。
翡翠镯在月光下泛起温润光泽，空间里拓印的北斗星图正与窑火交相辉映。
半月后，描金点翠的星纹釉陶器轰动市集。
赵陶商掀翻了三车次品陶土，盯着对面长龙般的采买队伍冷笑："；给王家窑工塞二十两银子，就说苏娘子要赶制五百个祭祖陶瓮。"；
秋雨来得猝不及防时，苏云澜正将新烧的七宿药香罐装箱。
萧煜寒突然按住她手腕，玄铁护甲刮过罐底未干的釉彩——三道形似狼爪的裂痕正在渗水。
"；今晨第三批投诉的客人。"；萧煜寒沾取裂缝处的泥浆在鼻尖轻嗅，剑眉骤然收紧，"；这掺了芒硝的陶土，是专为破坏星纹釉配比准备的。"；
苏云澜抚过药香罐上残缺的北斗纹路，忽听得库房传来碎裂声。
赶去时只见满地狼藉，十八个祭祖陶瓮在雨水中裂成凶煞的贪狼吞斗形，而守夜伙计正攥着半块赵氏商行的对牌昏倒在墙角。
雨滴顺着青瓦檐角连成珠串，萧煜寒半跪在库房泥地上，玄铁护甲划过碎陶片时发出细碎铮鸣。
他忽然用剑尖挑起块沾着芒硝的陶土，对着天光眯起眼睛："；这脚印虽用蓖麻油抹过，但鞋底纹是南诏贩马商特有的九曲纹。"；
苏云澜指尖拂过空间里存放的账册副本，忽然想起半月前在银光土矿洞见过的马蹄印。
她佯装整理被雨水打湿的鬓发，实则将空间温度计贴着染了芒硝的陶片——指针果然停在昨夜子时异常高温处，与私盐贩运图上标注的熔炼时辰分毫不差。
"；烦请夫君借我十名暗卫。"；她将浸过药水的绢帕按在陶片裂痕处，北斗星纹竟渗出荧蓝光泽，"；这芒硝里掺了西羌药人特制的蚀骨散，今夜定有人要来销毁证据。"；
三更梆子刚敲过两响，库房梁柱突然窜起幽绿火苗。
埋伏在暗处的萧煜寒剑锋横扫，玄铁甲撞碎瓦片时带起一串火星，正与洞窟篆文上残留的痕迹重合。
五个蒙面人腰间的对牌被剑气劈开，露出半块鎏金的"；赵"；字。
"；好个九曲纹马靴。"；萧煜寒踩着其中一人的胫骨冷笑，剑尖挑开对方染着芒硝的裤脚，"；三日前南诏商队运来的三百斤芒硝，此刻应该还在赵记货栈地窖吧？"；
晨雾未散，苏云澜已带着二十八个浸过药水的陶瓮堵在赵氏商行门前。
当萧煜寒的暗卫押着南诏马商破开地窖时，她突然将特制药粉撒向空中。
朝阳穿透水雾的刹那，所有陶瓮上的北斗星纹突然映出赵陶商与私盐贩子交易的场景，引得围观百姓哗然。
"；这...这是妖术！"；赵陶商打翻茶盏想要逃走，却被萧煜寒掷出的剑鞘钉住衣摆。
"；不过是古法星纹釉遇药显影的技艺。"；苏云澜抚着翡翠镯轻笑，空间里的显影药粉正透过暗格落入袖中，"；诸位不妨看看这些陶瓮底部——可都刻着赵掌柜亲笔签收的芒硝货单呢。"；
秋风卷着讨伐声席卷街市时，苏云澜正将新烧制的七宿药香罐摆上货架。
釉面流转的星芒映着她眼尾泪痣，萧煜寒忽然握住她蘸着釉彩的手："；该给这新釉色起个名了。"；
"；就叫破军星纹釉吧。"；她指尖在罐底刻下北斗第七星的位置，"；贪狼吞斗的凶相，终究压不住破军星的杀伐之气。"；
两年后的立冬，萧煜寒特意请来三十六个窑工在星纹河畔架起连天窑火。
当第五百个描金点翠的祭祖陶瓮出窑时，河面忽然浮起万千星辉——原是苏云澜研制的夜光釉遇水显影，将整条河染成了流动的银河。
"；当年你在此处救我出匪窝，如今还你一片星汉灿烂。"；苏云澜将温好的药酒递到萧煜寒唇边，却被他握着腕子拉进怀里。
玄铁甲掠过她发间玉簪时，远处突然传来皮影戏班《北斗镇煞》的唱词。
庆功宴散场时，苏云澜在街角瞥见个蜷缩的老艺人。
老人怀里褪色的皮影正演到贪狼星君吞月的段落，看客却只剩三五个垂髫小儿。
夜风掀起幕布时，她看见那皮影人关节处磨损的牛皮竟与当年洞窟星纹釉的裂痕如出一辙。
"；夫君可记得..."；她忽然攥紧萧煜寒的袖口，目光追着随风飘远的皮影，"；咱们初见时，你说北斗七星里藏着天下兵戈的走势？"；
萧煜寒顺着她视线望去，玄铁护甲映着河面星辉突然轻颤："；云澜莫非看出这皮影戏里也藏着星辰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