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那名锦衣卫喉咙喷血,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倒地毙命。
与此同时,山道两侧的密林中忽然窜出十几名私兵。
他们全身裹在夜行衣里,手持短刀,如同幽灵一般瞬间融入战局。
“砍了他们!”
阿兹娜率先杀入,长刀如毒蛇般舞动,每一刀都直指要害。
她速度快得惊人,身形飘忽,硬生生在锦衣卫的包围中撕开了一条血路。
千户脸色骤变,眼看己方死伤惨重,立刻挥刀杀向姜孟川。
“叮!”
双刀相撞,火花四溅。
姜孟川眯起眼睛,手腕一转,刀锋瞬间变向,直接撩向千户的肋下。
千户大骇,急忙后退,却还是被刀锋擦破了腰侧,鲜血瞬间染红衣袍。
“你敢杀我?!”
千户踉跄后退,满脸惊恐:“我是陛下亲军!杀我,你就是造反!”
姜孟川缓缓擦去刀刃上的血迹,声音淡漠如死神:“造反?这江陵早晚是我的。”
他一步步逼近千户,目光冰冷:“你要么告诉陛下,就说我很快就会进京。”
“要么今儿个,你遇到的一切灾祸,都只是因为山贼路过罢了。”
随着孟川话音落下,刀光一闪而过。
下一秒,千户瞳孔骤缩,脖颈处鲜血狂涌。
他瞪大眼睛,张了张嘴,最终直挺挺地倒地身亡。
剩下的锦衣卫彻底崩溃,丢下武器四散逃窜。
阿兹娜懒洋洋地甩了甩刀上的血迹:“跑什么?多来点玩玩啊。”
锦衣卫溃不成军,死的死,逃的逃。
原本肃杀的押送队伍,如今成了一片尸横遍野的修罗场。
姜孟川站在囚车前,目光冰冷地俯视着满脸惊恐的徐万钧。
这个在江陵府横行无忌的侯爷,如今像一条濒死的野狗,蜷缩在囚车角落里,浑身颤抖。
“孟川,放过我……”
“我愿意把所有家产献上,我还能帮你联络朝中旧臣……”
徐万钧声音发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只差没跪下来磕头。
但姜孟川只是冷笑,一手握着长刀,刀尖轻轻点在铁栏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现在才想谈条件?”
他缓缓蹲下身,目光犀利得像一把刀:“当初你给我设下鸿门宴的时候,可曾想过饶我一命?”
“我……”
听到姜孟川这话,徐万钧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
“放心,我说了不杀你。”
姜孟川忽然笑了,笑得令人心底发寒:“你死了,这犯下的罪孽谁来偿还?”
说完,他站起身,懒洋洋地转头看向阿兹娜:“把人拖回去,吊在江陵府门口。”
阿兹娜扬了扬眉,耸肩笑道:“行啊,吊着晒晒太阳,也挺不错的。”
眼看这群人是动真格的,徐万钧彻底崩溃,哭嚎着挣扎,但双手被铁链锁死,根本动弹不得。
在他绝望的哀求声中,私兵迅速清理战场,将尸体搬上马车,拖拽着囚车朝江陵府疾驰而去。
…………
…………
次日一早的江陵府城门口,一根加固的木柱竖立在正中央。
徐万钧被五花大绑,双臂反扭,整个人吊在木柱上。
衣衫破碎,披头散发,脸上满是血污。
烈日灼烧着他的皮肤,血迹干涸后裂开一道道口子,疼得他浑身抽搐。
更致命的,是周围百姓们的咒骂和唾弃。
“这狗贼终于遭报应了!”
“就是他逼死我爹!饿死我娘!我呸!”
“这狗官害我们这么惨,早该满门抄斩!”
“姜大人英明!还我们公道!”
“当初踩着那么多士兵的脑袋偷军功封侯,也不知道有没有想到过有今日!”
百姓们越聚越多,手里提着烂菜叶、石头,甚至有人端来了泔水。
徐万钧被泼得浑身恶臭,他睁开一只肿胀的眼睛,虚弱地喘着粗气,眼里满是恐惧和绝望。
这些平日里对他毕恭毕敬、唯命是从的贱民,如今却个个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他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可他连喊冤的力气都没有。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块石头砸在自己额角,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滴落在地。
“姜孟川——”
他心中歇斯底里地怒吼,满腔怨毒几乎要将他焚烧成灰。
与此同时的府衙内,姜孟川坐在主位,漫不经心地翻着一份军报。
阿兹娜站在一旁剥着瓜子,时不时往嘴里扔一颗,懒洋洋地笑:“喂,那老狗快不行了,要不要我补一刀?”
虽然她没去城门口看,但听着路过回来的百姓们嘴中骂骂咧咧的畅快模样,就知道徐万钧定然是遭老罪了。
姜孟川抬眼看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用,他死了,就便宜他了。”
“我就是要让他活着,让他听见百姓的怒骂。”
“让他知道,他所谓的权势,在我面前一文不值。”
阿兹娜砸吧了一下嘴:“真狠。”
姜孟川眯了眯眼,目光幽冷:“狠?他徐万钧逼死多少百姓,残害多少人?我这是仁慈了。”
“他们这些当官的能爬到这个位置,哪个不是踩着尸骨上来的?”
说着,他随手把军报丢到一旁,站起身来:“走,去看看这位侯爷,能撑到什么时候。”
到了城门口,姜孟川缓步走来,人群自发让出一条道。
他身着官袍,腰悬佩刀,站在木柱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奄奄一息的徐万钧。
“侯爷,滋味如何?”
听到熟悉的声音,徐万钧艰难地抬头,看到姜孟川那张冷漠至极的脸,顿时瞳孔一缩。
“姜……姜孟川……你不得好死……”
他声音嘶哑,带着深切的诅咒。
但姜孟川却笑了,眼神中尽是漫不经心。
“我不得好死?”
他缓缓踱步,语气轻飘飘的:“事已至此,你不会还觉得自己能回京吧?”
“就算真的能被救回去,那有怎样?”
“要不要猜猜,等你回京之后,陛下会怎么处置你?”
“是凌迟?还是腰斩?还是……株连九族?”
徐万钧浑身一颤,脸色惨白,整个人只觉得如同坠入冰窖。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姜孟川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