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东京黑社会
银座的华人餐馆里,高桥和刘简之各自干了一杯酒,然后自己为自己斟满酒。
“这酒还不错吧?”高桥圭夫问。
“比不上你上次给我的满洲高粱酒。”刘简之说。
“是吗?您喜欢满洲高粱酒的话,我让盛京特高课的清水课长,再弄点回来。”高桥圭夫说。
“真的吗?”刘简之说,“那我就先谢谢了。”
“我听说佐藤君在上海念过书?”高桥圭夫问。
“是啊,在上海待了两年。”刘简之说。
“学什么?”高桥圭夫问。
“学汉语。”刘简之说。“如果我叔叔还在,我现在可能还在满洲。”
“佐藤太太今年有25岁了吧?”高桥圭夫转头问孟诗鹤。
“我27岁了。”孟诗鹤说。
“是吗?你看上去真是年轻!佐藤君,你们没打算要个孩子?”高桥圭夫问。
“高桥君!你怎么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高桥良子说道。
“对不起!非常抱歉!”高桥圭夫说。
“我和美惠子正在……”刘简之说。
孟诗鹤大声打断刘简之的话:“说你自己,不要说我!”
刘简之装着一副尴尬的样子。
高桥圭夫瞧瞧刘简之,又瞧瞧孟诗鹤,开心大笑。
“嘭!”
包房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几个黑衣男子走了进来。
孟诗鹤一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抓紧了手上的筷子。
“八嘎!都给我滚出去!”
为首的黑衣人,脸上一道深沟似的伤疤,一看就是一个狠角色。
高桥良子也被吓了一跳,把身子往高桥圭夫身边靠了靠。
“为什么?”高桥圭夫头也不抬,冷冷地问。
“你们不知道这儿是中餐馆!日中开战,你们还敢来这儿吃饭喝酒?”为首的黑衣人说。
“你是干什么的?”高桥圭夫扶了扶眼镜,冷冷地问。
“我叫荒池!东京银座,我说了算。”为首的黑衣人说。“不知道的话,你打听打听。”
随即,一个手下抓着漂亮女招待的衣领,把女招待推了进来。
“告诉他,我是谁。”刀疤脸对女招待说。
“您是荒池大人。我们,我们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漂亮女招待说。
“听我的?那好,你把衣服给我脱了。”荒池说。
漂亮女招待开始解开领扣。
刀疤脸得意地看着高桥圭夫。
“姑娘,你不必怕他。”高桥圭夫说。
“继续脱!”刀疤脸吼道。
“荒池,带上你的人,给我滚出去!”高桥圭夫头也不抬,夹了口菜,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荒池拔出刀来。
“收起你的刀,去把你的老大黑池给我叫来。”高桥圭夫说。
“你是什么人?”荒池听到高桥圭夫提起黑池,慌忙问道。
“我是什么人,你不配知道。”高桥圭夫平静地说。“要么你现在滚蛋,要么你把黑池叫来。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你能把我怎么样?”荒池问。
“我会让伙计把你的猪头用开水煮了。”高桥圭夫说。声音平静,却让荒池感到不寒而栗。
荒池向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飞快走了出去。
“佐藤君,你害怕?”高桥圭夫笑着问刘简之。
“有您在这儿,我什么都不怕。”刘简之说。
“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高桥圭夫说。
没多久,人高马大的黑池走了进来。
“谁这么大胆子,敢对我的手下……”黑池叫道。
高桥圭夫抬起头说:“是我。”
“高桥中佐?”黑池惊讶道,回身给了荒池一耳光。“你眼瞎啊?还不快滚出去!”
荒池连忙招呼手下。“都出去!”
“朝我动刀的人,就这么走?”高桥圭夫道。
黑池转头对荒池道:“荒池,你留下两根手指头在这儿,让高桥中佐,还有这位先生下酒。”
“是!”
荒池抽出刀来,伸出两个指头。
“动作快一点!”黑池呵斥道。
“罢了,别吓着我的客人。”高桥圭夫说,“荒池,你给我记住,这家中餐馆受我的保护,以后再来这儿骚扰,我不客气。”
“是,是,”荒池带着人,瞬间一走而空。
“黑池君,你也可以走了。”高桥圭夫说,“你在这儿,我的客人会觉得不舒服。”
黑池连声说是,悻悻地走了出去。
“东京警视厅的人在干什么,让这些人这么猖狂?”刘简之说。“我得写一篇文章呼吁一下。”
“算了吧,佐藤君。”高桥圭夫说,“警视厅的人在监视那些对日中开战不满的人,人手不够啊!”
“真是扫兴。”孟诗鹤说。
高桥圭夫突然拍了拍手,老板娘走了进来。
“你们还需要点什么?”老板娘问。
“去叫两名歌舞伎来。”高桥圭夫说。
“对不起,今晚不知道是个什么日子,歌舞妓们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老板娘说。
“算了,高桥君!别找什么歌舞伎了,我们喝酒!”刘简之说。
高桥良子给高桥和刘简之斟上酒。
“目黑川的樱花开了,高桥君不带良子去逛逛?”孟诗鹤问。
“我现在真是一点自主的时间都没有。”高桥圭夫说。“佐藤太太去看过?”
“我也没有。”孟诗鹤说,“这段时间,全用在张罗画展。”
“佐藤太太,您和冢本夫人的那幅《拥战》,什么时候画的,我怎么一点不知道?”高桥圭夫问。
“冢本夫人给八木太太画《拥军》的时候,八木樱子还没有……八木樱子还活蹦乱跳的呢!”孟诗鹤说。
高桥良子对《拥战》无感,转了个话题。“……樱子真的是太可惜了。说实话,直到现在,几天见不到樱子姑娘,我这心里,硬是觉得不舒服。”
“八木樱子她……总有一些无辜的人,会成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高桥圭夫说。
刘简之看了孟诗鹤一眼,两个人都对高桥圭夫刚才的话,感到有些震惊。
“佐藤君,我说的不对吗?”高桥圭夫问。
“我听不出有什么不对,很显然……八木樱子就是个悲剧。”刘简之说。
漂亮的女招待推门走了进来。
“刚才让你受惊了。”高桥良子安慰道。
“没事,习惯了。”女招待说。
“有事吗?”孟诗鹤问。
“外面有人找高桥中佐。”女招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