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打秋风的亲戚
(上章陈叔打直球没看到的宝儿~可以刷新一下看~)
下午三点,姚荟喊饿。
要吴婶先煮饭,饭煮好她吃了几口就上楼困觉去了。
五点多,陈德清和闫峥回来。的
陈德清讲:“姚荟呢?”
许思说:“昨晚没睡好,上去睡觉了,晚饭咱们吃。”
一连几天,姚荟就是早上不起床,晚上早早睡,白天去舞蹈团。
总归能不碰见陈德清就不碰,明明是自己家,待得跟小偷似的。
这天吃了晚饭,闫峥在二楼窗台上订纱网,那纱网找了好多地方才找到孔小的,晚上开窗睡是舒服了,但蚊子要飞进来。
许思站在旁边帮他看。
闫峥边订边问,“妈这几天怎么了?”
“啊,我咋转头就忘了告诉你,”许思走进一步,一副要讲悄悄话的样子。
闫峥弯下腰听。
“陈叔那天问妈妈,就是那个意思……”
“嗯?”男人眉间有疑惑。
“就是说以后两人一家过日子的意思,在追求妈妈。”
闫峥眉头皱起来,不响。
许思问:“你不同意?”
“不是,我在想陈叔这事不会多顺利,妈那边刚拿到离婚证,前头闫振华还一直说她跟陈叔有私情,妈肯定会记着这事。”闫峥分析着,不无道理。
许思也明白,“是呢,妈总是担心太多,不过陈叔到比我想的果断利落,你看乔叔他不是没有那心思,但并没有挑明。”
闫峥重新开始敲钉子,“陈叔 这样,妈招架不住的。”
“你怎么晓得?”许思眨眨眼睛。
闫峥面上带起点笑意,“因为他这招数跟你一样,直接、真诚,坚定地选择她鼓励她。”
是这个道理。
纱帘订好,闫峥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从凳子上跳下来,揽着她进屋。
“你睡觉,我去洗洗。”
许思躺去床上,心里盘算着哪天问问妈妈怎么想。
等闫峥上来,她窝进男人怀里,“有空回家一趟吧。”
“有事?”闫峥手有一搭没一搭抚着她腰。
许思说:“想苗苗了,把苗苗接过来住,钟姨在家就行跟我阿妈凑一起。”
“好,”闫峥低头吻下她额头。
许思干脆凑了上去,“检查都做完了。”
“嗯?”
她从床上坐起来,小腿一跨闫峥还未反应就坐到了他腰上,红着面孔说:“你到底弄不弄啊……”
眼眸汗水,声音娇嗔,惹火得要命。
闫峥手掐在她腰上,眉头锁得死死的,然后一个翻身动作利落将她放在被子上。
她眼尾扬起笑意,小腿搭了上去被男人握住脚踝,男人手背青筋爆起,开始亲她。
从鼻尖到面颊,再到唇角。
最后才吻上樱桃小嘴。
几个月隐忍,干柴碰烈火一点就着。
许思抱住他脖颈,柔软的身子丝毫不显得笨重,除了微微鼓起的肚子跟从前一样。
风穿过纱网丝丝吹进来,却吹不散被窝里的燥热。
“热……闫峥。”
闫峥随手扯开毯子,丢在床尾。
他亲着她白皙柔滑的脖颈,温声哄着:“隔壁住着陈书记。”
许思一下把嘴巴闭牢。
坚持了会儿又坚持不住,小脸埋进他肩窝的。
“闫峥,还是不……”
男人佁然不动,“现在说不已经晚了,乖宝。”
窗帘吹拂晃动,屋内声音高高低低许久才消停。
到底是顾着她身体,闫峥克制着。
许思小心捂住肚子不晓得啥辰光已然睡着。
……
许家是土生土长的沪市人。
有因为徐桂芳和许父老实亲和的性子,亲戚朋友不少,来往也亲近。
但这种关系都建立在不影响自身利益上。
当年许父生病,许家兄弟俩每天眼睛一睁就是 想办法弄钞票,打零工、干苦力,一毛一分得挣。
除此之外,亲戚朋友借了个遍。
一开始,亲戚们多少也借一点意思意思,但后来晓得许父那病好不了,就开始躲着许家兄弟俩。
更甚者还叫他们别救了,反正活不了。
人情冷暖看个遍,人家再也不愿意跟许家来往。
许父过世后。
那些和亲戚朋友借的钱一笔一笔,许家人全都还清了,但已经心中有了隔阂难能再相处。
结果这趟,许向阳考上大学还上了报纸。
那些几年没见过的亲戚一窝蜂往许家来了。
“诶呀,桂芳啊你说你咋这么厉害,把向阳教得这么出息,真厉害啊,全市第二,说出去老许家多有面子啊……”
“就是啊,向阳呐,你看看这是你堂弟今年也要上高中了,你能不能给他补补课啊,你学问好给他补补课花不了多少力气哩,洒洒水的事。”
说话的是许父那边的一个堂弟妹,当年自己不帮就算了,还在亲戚里添油加醋说许家人逼着她借钞票。
没想到这回还敢来攀关系。
徐桂芳不响,自顾自缝小衣服,给思思肚里的孩子缝的。
许向阳不爱搞面子工程:“补不了。”
那堂婶脸色立马难看,抬高声音说:“你这孩子咋这么不讲良心呢,想当年你们家要给堂哥看病,我们可是有钱出钱,掏光兜里的钞票帮你们的。”
许向阳冷笑,“哦,我怎么记得去找婶子借钱,你在给他买糖吃,兜里钞票抓出一大把转头跟我说没钱,让我爸死了算了。”
“你……你,那我哪能办,那些钞票是给你堂弟读书的,借给你了我们家日子咋过?”
许向阳说:“那你为什么又跟别人说,我们许家没良心不可能会还钱,搞得其他人也不肯借。”
他说话一点不留面子。
那堂婶叫李秀红,翻个白眼说:“那,我当心这个不是正常,那年头谁家有钱啊,都要给一家老小吃喝用。”
她觉得自己说得有道理,一起来的另外几个亲戚却没附和她,毕竟现在许家兄弟俩翻身了谁不想蹭点好处。
“所以呢,许家可还欠你们钱了?”
门外传来一道声音,许思从外边进来。
徐桂芳放了手里的针线,“小囡,咋回来了。”
李秀红眼睛往许思身上瞟,心惊这就是许家找回来的小囡,长得真是……
那身衣服也不便宜,早听说嫁给了闫家人,她其实早想上门打秋风,要不是后来又听说那姓闫的姑爷不好惹。
许思站在屋里,扫了她们一眼,“我问呢,谁家钱我们没还上,今天说清爽立刻就给你们。”
李秀红不吭声。
旁边几个忙说:“哪能啊,桂芳早就还给我们了。”
许思说:“哦,所以我们许家是很讲信用的,什么人爱背后瞎编排的最好少来往,指不定哪天就编排你们。”
几个婶子看看李秀红,一个个默默坐远了点。
李秀红面孔青青红红,“干啥哩,不就是来找向阳补课嘛,他堂弟也姓许,将来要是能考上大学还不是给许家挣名声。”
许思在椅子上坐下来,“一码归一码,二哥你不正好说最近要补课赚钱吗?”
那李秀红立马眉开眼笑,“是是是,咱许家的小囡还是懂事,反正向阳都补课多一个少一个……”
许思笑笑:“是啊,二哥补课,一个人头一节课一块钱,婶子打算先报几节课啊?”
“打劫哩,学校上一年课堂才八块钱,五个月上的足足的,你一节课要一块钱咋不去抢!!”李秀红耳朵要听掉下来,觉得许家人就是要坑她。
许思说:“一块钱还未必报的上呢,毕竟我二哥全市第二,想让他补课的人挤破头,婶子这点钞票不想掏赶紧走吧,别耽误我二哥时间。”
李秀红气得要命,大喊说:“你,你这小囡嘴巴不积德,你,我告诉你,谁稀罕啊,你们许家就是忘恩负义、没良心、白眼狼……”
后头的话卡在嗓子眼里,骂不出来。
因为门边进来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一张脸冷的结冰,看得李秀红打了个激灵。
闫峥刚去家里叫钟姨先给苗苗收拾衣服,耽误了点时间过来。
他蹙眉扫一眼,那眼神吓得李秀红默默坐回了椅子上。
“妈,今朝家里这么热闹?”
徐桂芳说:“没啥热闹的,八百年不来往的人我都叫不出名字。”
“不认识就跑家里来?那我让派出所的人过来做个登记,要今朝家里丢了啥全找她们去。”
“诶……诶我家里还有事,桂芳啊我先走了。”
“你说你,向阳啊我就是想给你说个亲啊,我表妹的闺女长的蛮好看……诶诶诶,走了走了,这就走。”
话没讲完,被闫峥盯着不敢说了,全跑光。
等人一走,徐桂芳‘呸’了声,“之前把我们当瘟神,现在还好意思上门打秋风。”
许思安慰说:“下趟再来,二哥把她们赶走就是。”
许向阳好笑,“你要没来我已经赶人了。”
“那二哥怪我咯~”许思假装委屈。
许向阳抬手想揉她头发,被闫峥瞪了眼。
得,不碰还不行。
徐桂芳说:“不讲她们了,你俩今朝怎么回来了?”
许思说:“接苗苗过去住,想她了,阿妈钟姨在这边你们一起吃饭吧。”
“行啊,”徐桂芳欣然答应。
钟姨那边很快收拾好,两人接上苗苗去了南平路。
许思是这么打算的,一来想苗苗了,二来她在那边婆婆就不会整天躲在屋里,肯定想跟小丫头玩。
她低声跟苗苗讲,“苗呀,到了那边你要多带姚奶奶晒太阳~种花~抓蝴蝶好不好?”
苗苗好些天没见着小婶婶,乖乖抱着她手,“嚎~苗苗带奶奶玩。”
“真乖,怎么这么乖呀~”
苗苗眨巴眨巴眼睛,“小婶婶,苗苗乖,你生小妹妹了也要苗苗。”
许思一下愣住,孩子永远比她想得更敏感和懂事。
她抱抱苗苗,说:“谁说小婶婶不要苗苗啊。”
“以前刘婶说的,”苗苗点着小脑袋,“她说小婶婶自己生小妹妹,就不要苗苗了。”
“胡说八道,生出来可是苗苗的妹妹,小婶婶不会照顾小宝宝,可要苗苗帮大忙。”
苗苗愣住,立刻挺起小胸膛说,“苗苗厉害,也陪妹妹玩。”
许思笑起来,亲亲她软乎乎的脸蛋,“对,苗苗最厉害了。”
她顿了顿说:“小婶婶特别特别爱苗苗,不管咱们家里以后会多了谁,小婶婶也爱苗苗。”
许思自小在福利院长大,一点也不希望苗苗会有不安全感。
那天住到南平路她就要带苗苗过去的,结果小丫头有些咳嗽,钟姨她们说先让孩子养好身子。
许思又忙着华新设备的事,就耽搁了。
但不会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她心头有些自责,把苗苗搂进怀里,“苗苗,来摸摸小妹妹。”
苗苗的小手被她拉着放在肚子上。
小丫头眼睛一下瞪圆,然后弯成月牙像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惊喜道:
“小婶婶,像西瓜,妹妹像西瓜!!”
许思扶额,“嗯,像西瓜。”
……
有了苗苗在,姚荟确实不好整天待在屋里。
只是碰上陈德清也假装看不见,反正只要她不吭声,不信陈德清还敢再提。
就这么隔了两天,眼见陈德清不再说姚荟心头松快些。
她想陈德清性子那么沉稳,做事也得体周到,不会勉强人。
上趟那么一说,八成是脑子突然发热。
自己拒绝了他就不会再勉强。
只是不晓得为啥这么想,又多少有点空落落的。
苗苗夜里跟她睡,吃过晚饭,姚荟亲力亲为带小丫头去汰浴。
找了个大红的塑料盆,把孩子往里头一放。
这大热天,兑点温水在后院洗就成。
谁家小孩都这么过来。
苗苗坐在盆里扑腾得高兴 ,咯咯笑着,一口一个奶奶叫的姚荟心头愉快。
陈德清就在二楼看看,又往京城那边打去个电话。
第二天,家里来了个人。
穿着爽利的军绿色制服,约莫二十五六岁,齐肩短发面容干净利落。
姚荟和许思从舞蹈团一道回来。
回来时那姑娘坐在沙发上,给陈德清量血压。
陈德清闭目养神,那姑娘看到人立刻站起身,“姚阿姨是吗,这是小思吧?”
许思看她带着医药箱,心里晓得她是谁了。
“你是陈叔家的姐姐?”
那姑娘爽朗道:“是,我叫叶真,干爹说他身体不太舒服我就来检查一下。”
说着摇了摇头,“那天来沪的报告一通过他就启程了,不肯等我回家先做个检查,这下好了,血压高得能舒服才怪。”
叶真不客气地数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