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若是搁在从前,那易大妈或许多少还会有些顾虑,生怕自己说错话或者做错事而引起他人的非议。所以一旦遇到类似情况,她往往会赶忙进行一番解释,试图平息事端、挽回局面。然而今时不同往日,现如今的易中海早已不再把所谓的面子和名声放在心上。
而易大妈的心态自然也是随之发生了巨大转变,彻底放开了手脚。只见她板着脸,对着秦淮茹便是一通冷嘲热讽:“哟呵!瞧瞧,这会儿知道着急啦?哼,早干嘛去了呀!要说弄成今天这般田地,那不都是你秦淮茹一手造成的嘛!咱们好心好意收养了棒梗,那可没打算连着你一块儿收养喽!现今可是崭新的社会主义社会,哪能像过去那样,随便养个什么小老婆、姨太太啥的啊!你倒好,成天眼巴巴地守在我们家里头。就算老易他回了家,你也不晓得回避一下。那些知道内情的人吧,兴许还会说你这当妈的是因为挂念儿子,心里疼惜儿子,所以才想着多瞧几眼。可要是不知情的呢?指不定还误以为咱家老易又动了心思,想要再讨一房媳妇进门呢!”
要知道,这整整一个星期以来,易大妈可是一点儿都没闲下来过。在此之前,她其实一直都看在棒梗的情分上,对秦淮茹处处忍让包容。但这回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于是索性便将秦淮茹在她家的种种行径,一股脑儿地全都给宣扬了出去。
这一下可真是捅破了天!不光是四合院里的居民们,就连周围那几条胡同里的住户都知晓了这件惊世骇俗之事——秦淮茹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儿子拱手送人收养,而她自己呢?还不知羞耻地整日赖在别人家蹭吃蹭喝!难道就只有你秦淮茹尊贵无比吗?儿子交由他人抚养,连自己也得靠别人养活,天底下哪有这般美事?
秦淮茹本想着以一种示弱的姿态出现,好让众人觉得是易中海一家亏欠于她。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此时此刻竟无一人站出来替她说话,所有人都只是冷眼旁观,静静地看着她在那儿痛哭流涕。尤其是一大妈毫不留情的冷嘲热讽,更是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秦淮茹的心口上。
在如此绝境之下,秦淮茹纵使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易中海已然前往街道办事处办妥了取消收养的相关手续,可怜的棒梗也已被送回到了贾张氏那里。至此,秦淮茹想要把儿子留在身边亲自抚养的如意算盘算是彻底落空了。
她只觉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跌坐在地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瞬间被抽离殆尽。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她就这样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凄惨而又绝望,令人闻之心酸。而易大妈瞧见秦淮茹像个泼妇似的守在自家门口哭哭啼啼,心中不禁厌烦至极,哪里还有心思与她多费口舌。
她气势汹汹地走到了后院侯丁家门前,二话不说,飞起一脚猛地踹向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门应声而开,木屑四溅。
屋内,正躺在床上挺尸般一动不动的侯丁,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从床上滚落下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易大妈已经如一阵狂风般冲到了床前,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侯丁,你还算个男人吗?你看看你那媳妇,整天不着家,就知道往别人家里面跑!说什么好听的,是想去讨点吃的,可谁不知道啊,她这分明就是出去卖!你难道就不嫌自己头上的帽子越来越绿吗?有本事你就好好挣钱养家糊口,别让你媳妇到处丢人现眼!要是实在养不起媳妇,那就趁早放手,这世上多的是连媳妇都娶不上的男人呢……”
被我如此毫不留情地一顿数落,侯丁那张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缓缓从床上爬了起来。尽管此刻他心里恨不得把易大妈生吞活剥,但却不敢真的对我动手。毕竟,易大妈所说的话虽然难听,但也只是指责他无能,没能养活好秦淮茹,才导致她四处去别家讨饭吃。
脸色铁青的侯丁一言不发,闷着头怒气冲冲地朝着中院走去。此时此刻,秦淮茹正在院子里跟邻居们哭诉着自己的遭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好不凄惨。然而,当她不经意间瞥见侯丁正阴沉着脸朝这边走来时,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显然,那天被侯丁一拳打晕在地的恐怖场景仍然历历在目,让她心有余悸。
还没等秦淮茹来得及开口讨饶,只见候丁面色阴沉,怒目圆睁,扬起那蒲扇般的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扇在了秦淮茹娇嫩的脸颊上!这一巴掌力道极大,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秦淮茹被打得一个踉跄,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然而,一巴掌似乎并未让候丁心中的怒火平息。他像一头失控的野兽,继续对倒在地上的秦淮茹拳打脚踢起来。不过,这次他倒是稍稍留了些心眼,刻意避开了秦淮茹隆起的腹部——毕竟,那里正孕育着他自己的亲骨肉。若是不小心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只怕旁人都会指责他是有意为之,骂他心狠手辣。
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殴打之后,侯丁终于觉得心头的闷气出得差不多了。他停下动作,气喘吁吁地转头看向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易大妈,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谄媚的笑容问道:“易大妈,您这下可消气了么?要是还没消气,我接着揍她给您出气!”
易大妈面沉似水,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一脸无赖相的侯丁,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道:“要打媳妇回你们自个儿家去打,少在我家门口丢人现眼、装模作样!”说罢,她毫不留情地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走进家门,“砰”的一声巨响,将大门紧紧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