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实在无法忍受这种饥饿感的折磨,棒梗只好放弃眼前这扇毫无反应的门,转过身朝着后院飞奔而去,嘴里还不停地呼唤着:“妈妈!妈妈!我饿啦!”他满心期待着能够在后院找到妈妈,得到她温暖的安慰和可口的食物。
然而事与愿违,无论他怎样声嘶力竭地喊叫,妈妈似乎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一样,对他完全置之不理。此刻的棒梗感到无比失落和绝望,小小的身影在偌大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孤独无助。
棒梗已经哭了很久很久,那撕心裂肺的哭声透过薄薄的土墙,传进了屋内。侯丁本来睡得正香,却被这一阵接一阵的哭声吵得心烦意乱。他翻来覆去,最终还是无法忍受,猛地坐起身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满脸怒容地看向睡在身边的秦淮茹。
只见秦淮茹一动不动地躺在炕上,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侯丁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他抬起腿,狠狠地朝着秦淮茹踢了过去。接连踢了好几脚后,发现秦淮茹依旧毫无反应,而门外棒梗的哭声却丝毫未减。
侯丁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噌”的一下从炕上跳下来,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前,一把拉开房门。此时的棒梗正站在门口,哭得满脸泪痕、鼻涕横流。侯丁二话不说,飞起一脚直接踹向棒梗的小肚子。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棒梗小小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飞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让棒梗痛不欲生,他蜷缩着身子,双手紧紧捂住被踢中的肚子,嘴里发出更加凄惨的嚎哭声。
然而,侯丁并没有因此而心生怜悯。他怒气冲冲地指着倒在地上的棒梗破口大骂:“小兔崽子,你给我闭嘴!再敢哭出声来,信不信老子今天就打死你!”说罢,他还扬起手做出要打人的姿势。
棒梗被侯丁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浑身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他强忍着疼痛,用颤抖的小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鼻涕,然后一瘸一拐地爬起身来,踉踉跄跄地回到了易中海家的门口。
尽管棒梗使出全身力气拼命敲门,并扯着嗓子大声呼喊,但无论他怎样努力,那扇紧闭的大门始终没有再次为他敞开。棒梗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无助,他无力地瘫坐在门边,一边抽泣着,一边用小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受伤的肚子。渐渐地,由于疲惫不堪加上伤心过度,棒梗竟然靠在门口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而此时此刻,房间内的易中海和易大妈自然也是将外面发生的一切听得清清楚楚。可他们两人谁也没有起身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说出口。
一大妈默默地走进厨房,重新做起了饭菜。不一会儿功夫,一桌简单的晚餐便做好了。夫妻俩相对无言,只是静静地吃着饭,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吃完饭之后,他们像往常一样洗漱完毕,然后爬上床,拉过被子蒙住头,很快便进入了梦乡,似乎完全忘记了门外那个可怜巴巴的孩子。
这漫长的数月里,两人犹如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备受煎熬。那对时局的忧心忡忡、对前途未卜的恐惧以及对粮食短缺的焦虑,如千斤重担般沉甸甸地压在他们的心头上,使得每一个夜晚都成为了一场难以入眠的噩梦。无数次,他们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纷乱,被这些忧虑紧紧缠绕着,无法挣脱。然而就在今日,当那个艰难的决定终于作出之后,奇迹般地,他们竟像是卸下了背负已久的沉重包袱,心境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那一晚,两人终于能够安然入睡,进入了久违的甜美梦乡。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易中海便从睡梦中缓缓苏醒过来。简单洗漱并享用过早餐之后,他先是匆匆忙忙地前往工厂,向领导请好了假。紧接着,马不停蹄地奔向街道办事处,准备着手办理取消收养手续的相关事宜。
当易中海来到街道办事处时,负责此事的王主任见到他,不禁心生好奇。她疑惑地问道:“老易啊,你们已经收养这个孩子,可如今为何又突然改变主意不要了呀?”面对王主任的询问,易中海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之下只得将秦淮茹那些令人不齿的种种行径一五一十地道出。讲述过程中,每当提及那些令他痛心疾首的细节之处,易中海的情绪便愈发激动,到最后甚至情不自禁地抹起了眼泪。
说实话,易中海原本并不想如此失态和煽情,但实在是心中积郁已久的委屈与苦楚无处倾诉。自从收养了棒梗以来,这短短几个月间所经历的一切,简直快要把他逼疯了。太多的苦难和辛酸深埋心底,无人能懂,此刻面对着王主任,所有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根本无法抑制。而王主任则静静地坐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位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因为收养一个孩子之事而被折磨得如此狼狈不堪,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她不认为易中海会在这件事情上撒谎。要知道,此事只要稍加调查,便能真相大白。更何况,易中海好歹也是这四合院的管事大爷,尽管他曾经犯下过不少错误,但她对其为人品性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既然易中海明确表示不愿再收养棒梗,她自然不可能强行逼迫人家继续收养下去。于是,她定了定神,开口询问起关于棒梗接下来的去向问题。只见易中海不慌不忙地向王主任解释道:“我之前已经和棒梗的亲生母亲秦淮茹仔细商讨过了,我们决定把棒梗送到他亲奶奶贾张氏的老家——张家村去。”
王主任听完易中海的这番话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毕竟贾张氏可是棒梗的亲奶奶,由她来照顾自己的孙子倒也算合情合理。想到这里,王主任心中的疑虑顿时消散了大半,也就不再对此事提出任何反对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