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擅长舞剑吗?不如在那姑娘回府必经之路,来一场精彩绝伦的舞剑表演,保准能吸引她的目光!”
沈逸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你这叫什么鬼主意?在大街上舞剑,成何体统?”
卫昭连忙解释:“公子,您不懂,这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说不定,看到您帅气的身姿,就心动了呢!”
沈逸拗不过卫昭,只好勉强答应。
第二天,沈逸身着一袭白色劲装,手持长剑,在郑吣意回府的必经之路上站定。
卫昭则躲在一旁,时不时探出头来张望。
不一会儿,郑吣意的马车缓缓驶来。
沈逸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开始舞剑,他本是舞剑高手,可此刻因为紧张,动作竟有些僵硬。
郑吣意听到动静,撩开马车窗帘,一脸疑惑地看着在路边舞剑的沈逸。
沈逸瞥见郑吣意的目光,心跳加速,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去,手中的剑也飞了出去,直直地插在了路边的菜摊上。
周围的百姓哄堂大笑,郑吣意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沈逸满脸通红,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卫昭见状,赶紧跑出来打圆场:“郡主,实在对不住啊!我家公子只是想给您展示一下他的剑术,没想到……”
郑吣意强忍着笑意,说道:“沈将军这是何意?如此大费周章,是有什么要事吗?”
沈逸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是想……想给郡主表演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郑吣意看着沈逸窘迫的样子,心中觉得好笑又有些感动:“沈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以后若有什么事,不妨直接说,不必如此。”
沈逸连连点头,目送着郑吣意的马车离去。
卫昭凑过来,一脸懊恼:“公子,都怪我出的馊主意。”
沈逸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本就不该抱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话虽这么说,可他望着郑吣意离去的方向,眼中的深情依旧不减。
沈逸虽因上次舞剑出糗而尴尬,但在卫昭的再三怂恿下,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又开始活络起来。
卫昭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公子,上次只是意外,这次我保准让郡主对你另眼相看!”
这次,卫昭不知从哪打听到郑吣意喜欢诗词,便撺掇沈逸在郑吣意常去的湖心亭举办一场“诗词大会”。
沈逸虽觉得这主意有些不靠谱,但一想到能讨郑吣意欢心,还是咬咬牙答应了。
活动当天,沈逸早早来到湖心亭,摆好笔墨纸砚,还特意请了几位当地有名的文人撑场面。
郑吣意像往常一样路过湖心亭,看到这场面,顿时一愣。
沈逸满脸堆笑,快步迎上前:“郡主,今日特为您举办这场诗词盛会,还望您能赏脸参与。”郑吣意碍于教养,不好直接拒绝,只好勉强点头。
可这沈逸为了表现自己,在诗词比拼中过于急切,频繁抢答,还时不时抛出一些晦涩难懂的诗句,故意显摆学问。
其他文人碍于他的身份,只能附和,郑吣意对此兴致缺缺,只是礼貌性地应和几句。
春日的暖阳倾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微风拂过,湖心亭内的纱幔轻轻飘动。
郑吣意手持书卷,神色淡淡地坐在亭中,看着周围刻意布置的“诗词大会”场景,心里泛起一丝无奈。
沈逸站在一旁,眼神时不时瞟向郑吣意,见她反应平淡,不由得心急如焚。
这时,卫昭猫着腰,急匆匆地凑到沈逸身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小声说道:
“公子,看郡主这反应,怕是对这些寻常诗词不感兴趣,要不您来一首直白些的情诗,保准能打动她!”
沈逸一听,犹豫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卫昭见状,连忙继续怂恿:“公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您要是再不主动,郡主可就真的要回京!”
沈逸咬咬牙,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猛地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亭内顿时安静下来。
“郡主容颜美如画,恰似春日盛开花。
我心倾慕意难罢,盼与佳人共晚霞。”
沈逸大声念道,声音在亭内回荡。
一时间,周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愣住了,脸上写满了惊讶。
过了片刻,小声的议论声开始此起彼伏。
“这沈将军到底想干什么呀?”一位身着长袍的文人皱着眉头,压低声音对身旁的人说道。
“谁不知道郡主五年前就被圣上赐婚给谢大人了,他这么公然言明倾慕之情,这不是乱了规矩吗?”另一个人接话道,眼中满是疑惑。
“莫不是郡主和他早就……”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刚开口,就被旁边的人赶紧捂住了嘴。
郑吣意坐在原地,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变色,眼中闪过一丝恼怒,紧紧攥着手中的书卷,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冷冷地看向沈逸,却又碍于身份和教养,无法当场发作。
郑吣意强压着内心的不悦,起身微微欠身,声音冷淡却不失礼数:“沈将军才情,本郡主今日领教了。”
“只是突然想起府中还有要事亟待处理,先行一步。”说罢,转身带着林苑匆匆离开,步伐急促,裙摆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沈逸望着郑吣意离去的背影,如梦初醒,这才惊觉自己的鲁莽。
他呆立原地,脸色煞白,懊悔的情绪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卫昭也察觉到事情不妙,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嗫嚅道:“公子,我……我是不是出了个馊主意。”
沈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也无话可说。
周围的文人雅士们还在交头接耳,眼神时不时朝沈逸这边飘来,那目光中带着探究、好奇,还有隐隐的不屑。
沈逸只觉得如芒在背,他从未如此狼狈过。
回到府中,沈逸把自己关在房内,不吃不喝。
不断回想着郑吣意离开时的眼神,满心自责。
“我怎么就这么糊涂!”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茶具被震得叮当作响。
几日后,沈逸得知郑吣意开始刻意避开他,只要他出现,郑吣意就会找借口离开。
哪怕是在一些无法避免的场合碰面,郑吣意也只是礼貌性地打个招呼,便不再多说一句话,眼神里满是疏离。
沈逸心中明白,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来挽回局面。
苦思冥想,决定写一封诚恳的道歉信给郑吣意。
他在信中言辞恳切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承认自己的冒失和唐突,还表示以后会恪守本分,不再做出任何逾越之举。
小心翼翼地将信交给郑吣意的侍女,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回复,然而,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沈逸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贸然前去询问,只能在府中来回踱步,满心焦虑 。
又过了几日,沈逸实在按捺不住,决定亲自去见郑吣意,他在郑吣意临时府邸外徘徊许久,才鼓起勇气上前递上拜帖。
管家出来后,神色为难地说:“郡主近日身体抱恙,不便见客,还请沈将军回吧。”
沈逸心里清楚,这恐怕只是托词,可也不好强求,只能失望而归。
回到家中,沈逸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日渐憔悴,卫昭看着心疼,劝道:“公子,要不咱别折腾了,郡主的心怕是真不在咱们这儿。”
沈逸却倔强地摇头:“我只是想当面跟她把话说清楚,不想让她对我心生嫌隙。”
终于,在沈逸的不懈努力下,郑吣意答应见他一面,见面那天,沈逸早早地来到约定地点,紧张地来回踱步。
郑吣意出现时,神色平静,眼神里却透着疏离。
沈逸赶忙上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郡主,之前是我唐突,给您带来诸多困扰,望求原谅。”
郑吣意淡淡地说:“沈将军言重了,只是日后还望沈将军能注意分寸。”
“我与谢郎情比金坚,圣上赐婚在前,还望沈将军莫要再做引人误会之事。”
沈逸心中一痛,却还是强颜欢笑道:“郡主放心,今后我定当恪守本分。”
从那之后,沈逸真的不再纠缠。
偶尔在城中相遇,也只是远远地行礼,不再靠近,郑吣意看着他的转变,心中也不禁感慨。
而随着春夏交替,归京的日子越来越近,郑吣意满心期待着与谢淮钦的重逢,开始忙着筹备起回京事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