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开始都很平常。
这个时代的演讲除非你拥有极其夸张的号召力亦或是在进行某种政治活动,一般而言选择的地点都是随机的。
它们可能是大街上,可能是酒馆,也可能是餐厅。
总之,演讲是一件充满随机性的事情,你只要在确定好自己的行动之后勇敢的站在人群前,然后发表自己的意见就可以了。
张训是没经历过这些的,毕竟在蓝星,演讲这种东西只能作为一项才艺在室内展示,因此在保尔·冯思曼递给自己一张音乐会门票的时候他有些茫然地接了过来。
“保尔先生,我以为我我们今天的行程是去参加你的演讲的,难道在那之前还有什么活动吗?”
张训抖了抖手中的音乐会门票,有些疑惑地问道。
他唯一参加过的音乐性活动就是去听歌剧或者音乐剧,还得是故事性的。
对于这种纯音乐演奏,张训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但看着面前神色兴奋,一脸期待的保尔·冯思曼跟他的家人,张训还是咽下了口中的拒绝。
是的,这次活动对方几乎是全家出动,包括保尔·冯思曼和他的妻子普林斯,十九岁的莫妮卡和十二岁的艾丽卡,以及他们二十一岁的儿子格尔格。
实际上两人一共生育了三儿两女,但长子与次子都在上大学,除了放假很少回来。
而格尔格早就已经步入社会,莫妮卡则跟她的父亲一样成为了一名作家,并没有继续学业。
由于保尔·冯思曼的热情相邀,张训并没有选择住在外面的旅馆,而是在冯思曼家里住了下来。
而作为去年的诺贝尔文学奖的得主,保尔·冯思曼也拿到了一笔丰厚的奖金,因此额外支出一个人的花销对他来说毫不费力。
张训自然也是清楚这点才选择住下来的,不过他也不是真的什么都没付出,在住下来的第二天他就去市中心的店铺选购了一些礼物送给了冯思曼一家。
东西并不都是十分昂贵的,但也不是那些便宜货。
女士们送的都是奢侈品的丝巾,而男士们送的都是腕表。
除了给保尔·冯思曼选购的是一支昂贵的钢笔之外,就连没在家的两位小冯思曼先生张训也没忽略。
这一点很好的提高了冯思曼一家的好感,毕竟一位礼貌的客人总是受人欢迎的。
也是因此,在用餐的时候张训盘子里的香肠和牛肉都是最多的。
甚至为了照顾张训的饮食习惯,在听到对方不喜欢生食的时候特意将餐桌上那道常见的生拌牛肉给撤了下去,就怕会影响到张训的用餐心情。
也是因此,在面对这样一家子的时候张训很难说出拒绝的话,他只能暗自祈祷自己在音乐会上不会睡着。
一行六人一共雇了两辆汽车才顺利的前往了柏林音乐厅,路上为了不让张训自在一点,保尔·冯思曼夫妇特意带着他们的小女儿去了另一辆车,将这辆车留给了三个年轻人。
在上车的时候,秉持着女性优先,张训特意将后排的座位让给了艾丽卡,加上两人性别不同,张训便打算坐在副驾驶上。
但实际上让客人坐在副驾驶上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因此在发现张训要坐在副驾驶上后艾丽卡第一时间出声阻止了。
“张先生,请等一等。”
等到张训疑惑地停下之后,艾丽卡便将自己的视线移到了自己的兄弟格尔格身上。
“格尔格,你去副驾驶上坐着,后排留给张先生吧。”
见格尔格真的十分听话的往副驾驶走来,张训赶紧说道:“这不合适,艾丽卡小姐。”
“我不适应单独跟女性坐在一起,我想我还是坐在副驾上比较好。”
“这怎么可以,张先生。”
艾丽卡皱着眉说道:“让客人坐在副驾驶实在是太不礼貌了,如果让爸爸妈妈知道了会指责我们的。”
说完不等张训回复,便用眼神示意格尔格将张训从副驾驶上拉开。
明明格尔格是哥哥,却对艾丽卡这个妹妹言听计从,张训无奈的被他从副驾驶塞到了后排,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艾丽卡,只能苦笑着摇头。
“艾丽卡,我不想你收到什么影响。”
实际上,这个时期的魏玛共和国虽然已经开始推动女性权益的发展,并增加了女性受教育的机会,在一些文学作品上也开始批判这种不平等的思想,但实际上总体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发展。
经济上的朝不保夕注定了平权意识上的束手束脚,因此张训现在十分注意自己不要给其她女性带来困扰。
他只是短暂的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可对方是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的。
艾丽卡显然也明白张训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她不在意的撩了撩自己红色的卷发,然后道:“这没什么,毕竟我喜欢女人,你在我眼里毫无吸引力。”
艾丽卡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冲着坐在副驾驶的兄弟格尔格努了努嘴,说道:“如果你怕给别人带来困扰的话,不如跟格尔格注意一下距离,毕竟他喜欢男人。”
这两个消息把张训炸的头昏脑涨,虽然在蓝星上性取向已经不是大众闻风色变的东西,但在三十年代的魏玛共和国,张训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可以大方说出来的消息。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同性取向用科学的方法解释还是一种疾病,而在一些教会国家,这种行为是一种罪行,是要受到审判的!
准确的说,这种性取向在现在的西方是真的会死人的!
过了好一会儿张训才消化了这个消息,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提醒道:“虽然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但我想你们还是不要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毕竟现在人们还是无法接受这种行为的。”
“对了,你们的父母知道了吗?”
艾丽卡饶有兴致的看了眼虽然面色苍白但依旧十分镇定的张训,尤其是对方看她的眼神中没有那种鄙夷恐惧的情绪,这让她不由得笑了出来。
“事实上,张先生。”
“不论在哪个国家,只要是认识我们的人,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pS:虽然是改了一点设定,但实际上这俩真的是GAY,然后他们的爹也是,所以不要觉得我是胡说八道,我真的没有,当时看到的资料的时候我也很震惊,而且这一家子确实没有隐瞒自己的性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