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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由住在王维家,可不是白吃白喝的主儿。

不光薅了两筐小巧玲珑的樱桃,还自带了不少美食。

唐朝前期,两餐制颇为普遍。

上午那一顿饭,名为“朝食”,下午的则叫“晡食”。

现在发达了,有夜生活了。

虽然有宵禁但只是以坊为单位。

六百声之内,所有街上的行人也都必须回到坊内不得外出。

只要不出坊市,想怎么玩都可以。

天黑之前进坊市,天亮之后再回家。

普通百姓也拥有了“夜食”。

纪由考虑到王维是晋城人,特意吩咐厨师做了些合他口味的饭菜。

他把带来的小茅屋安置在屋外,让仆人将饭菜一道一道精心端上来。

两人就这么点着蜡烛吃宵夜。

纪由掀开餐盘的盖子,第一道是特色传统面食——刀削面。

面条中厚边薄,像一片片修长的柳叶。

王维瞧着这面,觉得有些眼熟,不禁疑惑道:“这莫不是驸马柴绍所创?”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它叫刀削面,你尝尝。”

王维夹起一筷子放入口中,外滑内筋的面条滑进唇齿。

口感软嫩不粘牙,越嚼越有滋味。

他从未品尝过如此多滋多味的食物,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夸赞。

纪由将其余餐盘盖一连串揭开,示意王维挨个品尝。

他指着一碗雪白的羹汤介绍道:“这个是药膳,叫太原头脑。”

“有着益气调元、滋补虚损、活血健胃的功效,常吃能抚寒喘、强壮身体,甚至还有延年益寿的作用。”

王维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入口中,瞬间,酒、药和羊肉混合而成的醇厚香味在口腔中散开。

纪由也没吃过这个头脑,不稠不稀的看起来有点像白色的胡辣汤。

他尝了一口就放下勺子。

吃不惯。

这个味道很神秘。

中药味、羊肉味、酒味很浓。

“试试这个。”纪由又指着一盘肉说道:“这个是平遥牛肉。”

色泽红润,肉丝纹路清晰可见,看着就好吃。

牛肉在古人的食谱里,一直都占据着一席之地。

清朝时,人口数量大爆发,突破了 4亿人,粮食危机严峻。

为保障粮食生产,耕牛成了重要资源。

皇帝带头不吃牛肉,做出表率。

就这样,清官府也没有明文禁止百姓吃牛肉。

刘邦进军咸阳后,就有“秦民大喜,争持牛羊酒食献享军士”的记载。

西汉时期,曾有“律,不得宰杀少齿”的规定,即禁止宰杀牛犊。

在刘安的《淮南子》中,虽提到“王法禁杀牛”,可里面却详细记载了多种牛肉烹饪方法。

此外,西汉还有专门为吃肉饲养的肉牛,像“养牛五岁,至三千斤”。

按照汉制,三千斤约等于现在的一千三百斤,这可算得上是肥牛了。

到了东汉,“帝都之市,屠杀牛羊,日以百数”,杀牛卖肉已经是平常之事。

唐朝律法上,只有禁止杀牛的条文,《唐律疏议》规定“主自杀马牛者,徒一年”,禁止民间私自宰牛。

不能杀但能吃,这牛左脚踩右脚就把自己踩死了。

王维夹起一片平遥牛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一番后,不禁赞叹道:“这肉瘦而不柴,口感绝佳!”

纪由见状,也跟着夹起一片品尝。

由于牛肉刚出锅不久,腾腾热气裹挟着醇厚的香气。

入口,浓郁的肉香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肉质纤维感十足,嚼劲满满,十分筋道。

纪由取来一瓶晋城汾酒,清香型白酒,入口绵柔、落口甘甜。

他笑着对王维说道:“手撕,再配上酒,完美。”

说罢,他熟练地撕下一块牛肉,仰头灌了一口酒,满脸惬意。

两人边吃边喝边聊。

酒过三巡。

纪由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碗托上,忍不住讲起自己的趣事:“我第一次吃的时候,把辣子油喝完就走了。”

他的酒量一直都不怎么样,现在不怎么喝酒更是差,几杯下肚说话开始颠三倒四。

“糊糊,涂在碗上蒸熟,划拉几下。”

王维也没好到哪里去,53度的白酒几杯喝下去脑瓜子都开始嗡嗡的。

根本听不清楚纪由在说什么。

......

月光如水,轻柔地洒落在庭院中。

走廊下,竹子修长的影子在微风中晃来晃去。

两个空的青花瓷瓶,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咕噜咕噜地一路滚到了台阶下。

王维脸颊绯红,眼神迷离,缩在干净整洁的角落里,整个人带着几分酒后的慵懒与懵懂。

纪由舌头都有些打结了,却还在努力吹嘘着:“我跟你讲,我以前喝酒很厉害的。”

“能喝好几场,KtV里全是被我喝睡觉的人。”

王维听着纪由的话,脑袋晕乎乎的,“‘开题微’?”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纪由衣襟上那一大滩酒渍上,下意识地伸手,想去帮纪由脱掉这脏了的衣物,嘴里喃喃道:“你脏了。”

纪由醉眼朦胧中,只感觉有只手伸来,用力拍开且大声骂道:“流氓,败类。”

王维直接被连人带手的拍到了地上

遵纪守法好公民纪由还掏出手机,“老子要报警抓你。”

王维哪里听得懂“录像”是什么意思,但“牢饭”二字他再熟悉不过。

他慌慌张张地爬起来,喊道:“不吃牢饭。”

纪由不知道为什么手机没有信号,懊恼的放回兜里,“老子直接把你抓起来!”

说完,便直接逮王维,手不麻利的解开腰带,打算把他捆起来。

王维看纪由宽衣解带惊恐万分,顺手抓起一旁的扫帚,疯狂挥舞着挣扎,大声呼喊:“来人呐,来人呐!”

纪由桀桀桀:“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的。”

话音刚落,他便尴尬地发现,一堆神色复杂的仆人正站在走廊的对面,目光直直地盯着他们二人。

王维看到自己的袖子不小心蹭到了地上的灰尘,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脏了我脏了。”

纪由气急败坏:“污蔑!污蔑!我又没对你做什么。”

王维不语,只一味挣扎。

仆人们犹豫了片刻后,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来。

几个胆大的仆人快步上前,分别拉住纪由和王维,将这两人分开带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