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枢回来了,整日在沈家无所事事。
沈秋秋看着他不是背个背篓带着人上山采药就是在沈家看书,每日给自己号一下脉。
实在是悠闲得很。
夏日到来,张灵枢连上山采药都懒得去,整日待在沈家吃西瓜,熬酸梅汤。
沈秋秋整日看张灵枢悠闲的样子,还不如把他送回到裴玄身边呢。
她凑近了张灵枢身边,一把抢走了他手中的扇子。
“你这么悠闲,不如我教教你?”
张灵枢灵光一闪,“师父你还有没教我的?”
“当然。”
沈秋秋怎么也是医学博士,读过那么多年的书,现代医学发展下去,总有些古代医学解决不了的问题。
之前给张灵枢的都是些简单易懂的知识,加上和张灵枢相处的时间甚少,教给他的不过是些皮毛。
张灵枢一听沈秋秋这么说,噔地一下坐直了身子。
“师父请讲。”
沈秋秋拿出了一本药理书,“我之前给你的,都是家中一些常用的药物。”
“只是这秘籍中的冰山一角,你若是能把这本书全部学会了,那么我药库里面的药你应该全部都可以用了。”
沈秋秋的能买到的药,才不到这本书的三分之一。
“你要是都能学会,我可以给你开一个药铺。”
张灵枢眼睛一亮,“这个好。”
“这药吃起来方便省事,见效还快,要是能像汤药那样家家户户都能吃得起就好了。”
沈秋秋想了想,“大多数药可以,少部分还是比较贵的,不过要是归朝廷管,能让价一些给百姓,那平民百姓多数还是可以吃得起的。”
张灵枢干笑了几声,“师父啊,现在这世道,你有这灵药要是归朝廷管,归达官贵人管,这药大概平民百姓是吃不到了。”
听了张灵枢的话,沈秋秋心下了然。
“你说得也不无道理。”
“看吧,有问题再来问我。”
“仓库中有许多药,你可以对照着看看都治什么病。”
沈秋秋干脆把一整套蓝色生死恋都拿了出来,“这里面有一些,你大概是用不上,或者说接触不到,有用便看看,无用便不用看了。”
张灵枢上次只看了沈秋秋给他的几本书,光是这几本,和几盒药,他回到皇宫中简直用药如有神。
他不敢和别人提这药的来处,只怕给沈秋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每次使用时都掺在水里,教人看不清原本的样子。
原本打扫着院子的阿福一直在看着这边的动静,他伸长了脖子。
沈秋秋注意到阿福的眼神,莞尔一笑道:“阿福,你有事吗?”
阿福红着脸,挠了挠后脑勺。
“有。”
“大小姐,我能不能也开个什么店?”
“你看我也老大不小了,过两年也该娶妻了,我想赚些钱。”
沈秋秋高兴道:“好啊。”
“你等着我给你谋划谋划,这些日子告诉你。”
阿福眼睛一亮,点头答应下来,“好!”
“多谢大小姐!”
“只是我身无长处,只怕是要大小姐多费心了。”
沈秋秋笑道:“这倒不妨事。”
一连好几日,阴雨绵绵,夏天的雨来的也快去的也快,沈秋秋待在家中想了许久都没想到要开个什么店。
阿紫拎着茶壶给沈秋秋添了杯热茶,“大小姐在想什么?”
沈秋秋叹了口气,“当然是在想,给阿福开个什么样的铺子。”
阿紫坐到了沈秋秋的身旁,“其实也不一定非要有什么特色,就是我们平日里用的纸巾,还有姑娘们用的卫生棉,或者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香皂,洗发水什么的都挺好的。”
“都值得卖啊!”
沈秋秋忽然想到,侧眸看了看阿紫,“你说得对!”
“你给了我灵感。”
既然什么都卖,干脆开一家超市好了。
“那就开个什么都卖的杂货铺吧。”
困扰了沈秋秋几日的难题终于迎刃而解,她立马着手安排。
立刻去天狗超市每种日用品都下单了五百份,特别是沈府中最常用的,还有的二十一世纪最便利最伟大的各种发明。
通通都买一些。
既然要开杂货铺,那定然要开的大一点。
简简单单一个小杂货铺怎么够卖的?
沈秋秋立刻找上了陈鼎,要说哪里有大一些的铺子,陈鼎不是最了解的吗?
陈鼎也不多费功夫,陈家就有一家玉器店,常年亏空,依靠着店里的那些老摆件苟延残喘着。
唯一的特点就是足够大,甚至比正香居还要大,就是地段并没有那么好,离渝州城百姓们居住的地方有一段距离,坐着马车去也需要两刻钟吧。
陈鼎犹豫道:“这家店铺可行吗?”
“我家这玉器铺子都没人来光顾。”
沈秋秋心里自有一番自己的打算。
“离得远才好,离得远,费劲来一趟,买的东西才多。”
陈鼎笑道:“你竟然打得是这样的主意。”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沈秋秋挑了挑眉,被陈鼎这么一提醒,沈秋秋发觉自己好像很久没见过阿霞了。
“我要当爹了。”陈鼎脸上的幸福感不是装的。
沈秋秋也发现了,陈鼎最近的气质不一般了,更成熟更稳重了。
“恭喜恭喜。”
陈鼎轻摇折扇,笑道:“日后还请沈姑娘在家中私塾给我家孩子留个靠前的位置。”
“我这当爹的科举无望,我得让孩子读些书。”
沈秋秋笑道:“正好张先生在我这钻研医术,待会儿我让他随你回家给阿霞妹妹请个平安脉。”
那可是张灵枢啊,上京的大户人家都不一定能把人请来,来陈家却只是沈秋秋一句话的事儿。
陈鼎心中激动万分。
“多谢沈姑娘了。”
沈秋秋摆摆手,“不必道谢。”
“待会儿有空还是先去看看你那珠宝铺子吧。”
陈鼎立刻叫人备了马车。
阿紫一路随行,马车中备了软垫和冰块,既不闷热也不颠簸。
沈秋秋到了才知道这珠宝铺子根本不像陈鼎说的入不敷出。
玉器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掌柜的跑去街对面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