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秋乘着轿子在街上闲逛,路上随处可见,沈家雇佣的人骑着自行车到处送餐。
都说乱世生活不易,正香居的收入倒是半点都没少,甚至每个月盈利地更多。
阿兰坐在沈秋秋身边,轻轻摇着扇子。
“没钱没粮生活过不下去的都是些穷苦百姓。”
“达官贵人半点没被影响。”
沈秋秋点头,“家有富余的时候,大户人家才会打开家门,慈悲济世,当下正逢乱世,各家人想得当然是先自己过得舒坦。”
“陈鼎前几日还跟我说,阿翠的那几个徒弟出师了,我想着要不再开个正香居分店。”
“多赚些富人的银子。”
阿兰道:“甚好。”
“旁人都没有大小姐的聪明才智,纳了那么多佃户进沈家,他们为了自己吃饱穿暖肯定会努力种田。”
沈秋秋只在佃户们吃饱穿暖的基础上,要了余粮的一半。
佃户们过得好,她才能过得好。
她有粮食种子,给我的土地,还有各种杀虫除草剂,根本不怕什么虫灾。
只要一年到头风调雨顺,跟着她的人都有钱赚。
沈秋秋看了眼阿兰,“你那美甲学得如何了?”
阿兰笑道:“大小姐,我现在已经炉火纯青了。”
沈秋秋道:“那就给你开个店吧。”
“这城中的官家小姐有钱得很,你这手艺定能赚钱。”
“做一次美甲就收五十两银子,饰品多的就收八十两,我们不赚穷人的钱。”
沈秋秋笑道:“反正现在这技术只有你一个人会,这帮小姐夫人定然会争抢起来。”
沈秋秋不去经营那些风月场所,这群高门大户中男人的钱是赚不到的。
“我给你挑个铺子,你的美甲工具都是齐全的,回头我多给你补些颜色,再从那群佃户里面挑几个单纯能干的姑娘跟着你。”
阿兰兴奋道:“好!”
“既然要开铺子,光是做美甲还是太单调了,回头你将那些护肤品化妆品整理整理,找阿霞一起做个单子,我再进些货给你卖。”
沈秋秋早就想开个化妆品店了,只是一直没抽出来时间。
“还有什么小饰品,耳饰,手镯之类的,你也多挑些款式我再买一些。”
“好!”
阿兰高兴道:“我回去就办。”
沈秋秋掐算着家中人员,有一技之长的都安排完了,拖家带口的也安排了生意做。
剩下的就是没什么远大志向,也不想抛头露面,只愿意安稳待在沈府的姑娘了。
各人有个人的志向,没想法的,沈秋秋也不会强行要求她们去做什么。
回到家中,阿兰开始倒腾她的化妆品,她的房间好几个柜子都摆满了各种化妆品,她连夜整理了七天,最终去了陈家找到阿霞,才做了一本账单出来。
在此期间,沈秋秋也找阿福买了闹市区的一间铺子,离正香居和糖水铺子都近,附近也都是卖各色姑娘们喜欢的小玩意儿。
铺子大的很,沈秋秋特意请了冯叔打了不少展示架,倾斜的木架子,其中有大大小小的凹槽,每一个凹槽都是为了放试用品。
冯叔从前用锉刀,现在用电钻,电磨机,本来一个月两个月才能完成的活儿,只空出来三四天就把货架都做好了。
沈秋秋特意多买了几个电烤灯,和好几套美甲工具,消毒工具。
全部布置好以后,沈秋秋给阿兰挑了几个帮手。
胭脂铺子的招牌也挂了上去。
开业第一天,去的姑娘们就很多。
各种颜色的腮红和口红看花了眼睛,沈秋秋选出来的姑娘大多相貌姣好,能言善道,阿兰精心为她们化了妆。
刚开业第一天就卖了不少的口红和腮红。
阿兰的美甲位前面排满了长队,这个价钱对于这些小姐们来说一点也不多,不过是和闺中密友们出去吃顿饭的钱。
但是却能得到如此漂亮的蔻丹,做了的,可以在闺中密友中展示炫耀,没做的抓紧派了家中小厮去排队。
一时间各色样式风靡了整个渝州城,不到一个月的功夫,沈秋秋补货了三次。
直接把给佃户们分发粮食的钱赚了回来。
另一边,陈鼎买下了一处宅子,虽不像正香居有五层高,但胜在院中风景别致,几处房屋都可以单独做一个饭馆。
饭后饭前赏景交友都更悠然自得。
味道自然是比不上阿翠亲手做的,学徒的手艺只能还原个八成。
对于时间来不及,吃不上正香居的人,去天香居正合适。
独门独院,更适合详谈要事,讨论公务或者诗词歌赋,相对而言,菜品的味道有些细微的差别也不算什么大事。
沈秋秋的月份一天天大了起来,本是双胎,生产更加凶险。
裴玄远在战场十分放心不下,于是沈秋秋见到了这么一个人——张灵枢。
与此同时,带回来的还有裴玄的书信。
张灵枢顺势住在了沈家。
“裴将军不放心你,他那边有我的师弟们就够了,特意派人秘密将我送了回来。”
沈秋秋多日不见裴玄的来信,没曾想,他竟是直接把张灵枢送了回来。
她有些啼笑皆非,“他竟还能分出心来记挂着我。”
张灵枢道:“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师父放心,论救人我比不过你。”
“但我在宫中多年,妇人的经带胎产我最是擅长,前些年宫中宁贵妃的一胎三宝就是经过我手接生的。”
沈秋秋惊讶,这个年代顺利生下来的三胞胎当真不易。
她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妇科大夫?”
张灵枢捋着自己的胡子,“不钻研这些,我怎么能年纪轻轻在太医院有如此的话语权。”
沈秋秋有些纳闷,“你医术既然如此精湛,宫中又怎么肯放人?”
张灵枢笑笑,“宫中有我师父撑着。”
时至今日,沈秋秋才知道张灵枢在宫中还有位师父。
她有些哭笑不得,“你到底有几位师父。”
张灵枢笑道:“我是集百家之所长,才能治得好病。”
“不管是谁家的本领能把人治好就行了。哪里分什么门派?”
“宫中有些老人就是太固执,这么多年医术都不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