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段虎正迷迷糊糊,眼睛要闭不闭呢,就听季春花冷不丁地问:“虎子,你说这世上指定是有因果报应的吧?”
她视线飘忽在半空,讷讷道:“要是那个大款真是罗婶儿说的那个人,那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 ...这么一来,像季琴那么爱伪装,还那么乐意跟别人耍心眼的,不就摊上报应了么?碰上了个道行比她深好些好些的角色,完了再把她从前使在别人身上的,全都使她身上。”
段虎撑起身子,目光炯炯:“你不困是么?”
“刚奶娃时候不还打哈欠呢?”
季春花眨眨眼:“啊... ...躺下以后也不知咋,突然就不困了。”
段虎哦了一声,咵嚓一把扽下裤腰。
季春花瞬间呆住,“... ...你、你做啥?”
段虎猛地卷起被裹住俩人,混不吝挑挑眉梢:“好事儿。”
季春花后知后觉,有点想笑:“我说你今儿非跟大牛说明天才能来家吃饭呢,合着白天就打这个主意啦?”
段虎很实诚的嗯呐一声,道:“是这么打算来着,但刚看你犯困呢,就憋着呢。”
“既然你不困,那咱也甭闲着... ...”
他急吼吼地亲她嘴儿,嘶沉地喘息,“媳妇儿,我跟你说嗷,那些傻逼每天都有报应呢,知道不?”
“他们那么惨,连个真心互相稀罕的人都没有,这就已经是最大的报应了。”
“只不过现在没到时候,他们还没彻底醒过闷来。”
语罢,又霸道地拽着她柔软丰润的手臂,叫她攀住自己结实的颈,得意兮兮的笑道:“瞅咱多幸福?嗯?”
“有这么多稀罕的人,天天都过得贼滋润呢,对不?”
“不光白天滋润... ...夜里也滋润... ...”
“嘘,小声点儿嗷,别把那俩小崽子吵吵起来,爷们儿好好滋润滋润你嗷。”
“我叫你好好体会体会咱有多‘幸福’!”
……
转天,季春花睡到将近中午才起来。
刚睁开眼,就听见李守财扯着个嗓子搁前院喊:“虎子哥!你脸蛋子又冒光了!”
“你咋还不给我买护肤品!咱不都说好了,你给嫂子买啥你就给我买啥!”
随后,只听“啪”一声,李守财当即哀嚎:“诶呀姥儿,你打我干啥呀!”
“不您总说我年纪轻轻长得跟七老八十似的,我才厚着脸皮跟我虎子哥取经的嘛?!”
“你瞅他那脸,一天天锃光瓦亮的... ...都说结婚生娃以后人得贼容易显老,我咋瞅着他像是倒退了似的呢?”
赵姥姥嗤道:“那跟往脸上擦啥东西有关系嘛?那是因为人虎子娶了个好媳妇儿,知道不?”
“娶了好媳妇儿,过得日子舒心、高兴,人瞅着才年轻。”
“你看你孙婶儿就知道了啊,不光是你虎子哥,你孙婶儿瞅着状态也好啊,难不成他俩都是往脸上擦东西了?”
“守财啊... ...你到底啥时候才能把你那点脑子使在正地方上啊?”
季春花听得直咯咯儿乐,捋了捋头发打算起身去小床看看,
才刚起身,就听沈大牛喊:“虎子叔虎子叔,春花姨姨咋还没起?”
“我啥时候才能进去瞅姨姨跟弟弟们?”
季春花穿好袄子,走到屋门口敞开个门缝:“大牛,姨姨醒啦!你进来吧!”
“姨姨姨姨!”沈大牛跳着脚地嚷:“虎子叔,姨姨醒了姨姨醒了,你快给我开门呀,我要进去跟姨姨相好儿!”
季春花借着这时候赶忙好好查看了一下衣裳领口,确定捂得够严实,才放心回屋等大牛。
大牛可亢奋了,进来以后就跑过去搂搂季春花,龇牙咧嘴地笑:“嘿嘿,姨姨,大牛好想你啊,昨天虎子叔非把咱们分开,我老难过啦。”
季春花强忍住腰间酸痛,温柔地摸摸他脑瓜,“姨姨也想你呀!”
姨姨也很无奈啊,谁叫姨姨有个那么坏的爷们儿的?
打白天就想好了夜里要咋折腾人了呢。
但又不能全赖人家,人家本来都惦着放过她啦,结果她不知死活的来了个不困,哎!
大牛近半年这力气是越来越大了,季春花觉得今天的自己好像成了块豆腐,还是那种将将要碎掉的豆腐,一个小娃子使点劲搂她她都承不住了。
她抓紧道了句:“大牛,弟弟们好像醒了呢,你去瞅瞅?”
沈大牛一听这个立马点头,等都不等地撒开手转身奔小床去了。
“长安弟弟!”他扒着床问:“你醒啦?”
“大牛能抱你了吗?”
“春花姨姨,您抱弟弟到炕上,再让大牛抱,好吗?”
季春花又揉揉腰,缓缓走来,“行,姨姨把长安弟弟抱到炕上,然后大牛去炕上抱他。”
“长安弟弟可乐意叫大牛哥哥抱啦!”
把段长安先抱到炕上以后,季春花就去抱段长乐,准备顺便掀开俩娃的尿戒子瞅瞅。
怎想才把段长安递到大牛怀里,大牛就蓦地瞪大眼,死死地盯着季春花的手腕,“春花姨姨!!”
他像是被吓到了,眉头整个皱起来,连怀里的段长安都撂在炕上,然后不知所措地握住季春花胖乎乎的手,把袄袖小心翼翼地往上推推。
“姨,姨姨!”大牛眼都红了,很心疼地呼呼吹两口气,“呜呜呜... ...姨姨,你这里是咋了呀?”
“咋这么红呀,姨姨疼吗?大牛给呼呼。”
季春花先是纳闷,等到耷拉眼皮一瞅,整个人都傻了!
只见靠近手腕的位置印着两个大小不一的红痕,左右交错,再往上走,隐约还有。
她如遭电击,恍然顿悟这是咋留下来的,
立刻使劲拽袄袖,缩回手背到身后,“啊,那、那啥,不疼呀!”
“大牛不哭,就、就是那啥... ...大花蚊子,你知道不?”
“秋、秋后的花蚊子咬人都这样的!可凶啦!不过、不过它们蹦跶不了几天啦!”
大牛泪眼朦胧:“真,真的吗?... ...可是都挺冷了,它们还没被冻死嘛?”
“它、它们的嘴咋那老大呀姨姨!真的是蚊子吗?大牛觉得应该是大虫子吧,还是那种可大可大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