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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尽管知道江心雨这话是刻意讨好肖渊还是柔和了目光。

他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人认为他比赵承业优秀,但就凭江大姑娘理解小太监生活的不易就值得留一个全尸。

幸好江心雨不知道这狗男人所想,否则一定跳脚骂他八辈祖宗。

老娘都这么恭维你了居然连条活路都不给,留个全尸是什么很大的恩赐吗!

可惜江心雨没有读心术,这会儿酒劲儿也有些上来,一张嘴就有些刹不住车。

“夫君你信我,在我眼里你比赵承业可好多了。

你先别急着反驳,我一条一条给你说。

我知道你们干东厂的疑心病都重,你要不信回头自己查查就知道了。

仗义疏财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赵承业表面君子端方品性高洁,实际世人都不了解那混蛋的真面目。

对,还有我爹。

江淮你知道吧,他们都是一个路数。

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说沽名钓誉都是抬举他们,都是一群当婊子还立牌坊的货。

当初我爹娶我娘就是图我外祖家有钱,要不是我娘大笔的嫁妆供着他能在翰林院做一辈子冷板凳。

后来他发迹了又嫌弃我娘商贾出身上不得台面,为了再娶官家嫡女他就想害死我娘。

幸好我娘也不是吃素的,虽中了招临死前也坑了那刘氏一把让她成了妾。

我那渣爹为了我娘的嫁妆不敢让刘氏弄死我,刘氏也怕自己名声不好便处处捧杀。

夫君我跟你说。

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是实,我虽名声不好但我可是好人。

我那个庶妹江晚秋你知道吧,在我们那个圈子里一直被人追捧成才女。

实际那才是个不要脸的货呢,她早就跟赵承业勾搭成奸了。

我爹跟刘氏都知道,就等着我在赵家生下孩子后故技重施害死我谋夺嫁妆。

他们跟赵承业达成了协议等我死后让江晚秋去给赵承业做填房。

这事儿是我偶然听到的,既没人证也没物证说出来肯定谁也不信。

我外祖家一介商贾离得又远,我身边的下人全是刘氏的人。

我连一个纸条都送不出去根本就是求救无门。

刚好李明月跟我的婚期撞在了一天我们两家又是邻居,我便想了个李代桃僵的主意。

赵承业一直把自己的形象经营的很好,但凡不知道他真面目的闺阁少女很容易被他吸引。

李明月早就喜欢他,我一说她就同意了。

她比我命好。

李夫人爱女如命,为了闺女得偿所愿买通了我的大丫鬟春红制定了详细计划。

我们两家的花轿在平安街相遇,李夫人派人制造混乱把我们两个调换了过来。

我发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夫君不信尽管让人去查。”

肖渊微微点了下头。

这么说倒是合乎情理,跟他目前调查出来的证据也相吻合。

只是他还是有些不解,“你敢想出换亲这种主意胆子着实不小,也不像是个蠢的。

为何没想着解决了你那庶妹?

舍了赵承业嫁给我一个老太监,江大姑娘不觉得亏吗?”

江心雨一脸不解,“你为什么会那样想呢?

解决我庶妹有什么用,根源在赵承业身上又不在她身上。

没了江晚秋也会有李晚秋赵晚秋,一坨屎摆在那里总会招苍蝇的。

与其费尽心力打苍蝇不如把那坨屎扔得远远的。

赵承业的根本问题是他本身就是个混蛋想软饭硬吃。

即便没有江晚秋他也会勾搭别人,可能是某个出身高贵能给他脸上添光的贵女,也可能是某个父兄得力能提携他仕途的千金。

甚至可能是个能满足他虚荣心的小白花,反正不会是我。

他不喜欢我不是因为我不够好。

是因为他既想花我的钱又想在我面前装逼可偏偏又装的没底气。”

肖渊看着脸色潮红慷慨激昂的江心雨心下了然,这丫头大概是没怎么喝过酒不知这桂花酿后劲足,现在这状态八成是喝醉了。

呵呵,还真是酒壮怂人胆。

没想到养在深闺的官家小姐本性却是如此放荡不羁。

有些词连市井泼妇说出来都嫌牙碜她却脱口而出,看来传言也不全是无的放矢,这丫头跟淑女确实不沾边。

如果她有一点却说对了,若她真的嫁给赵承业确实不会有日子过。

宁国公府那一家子在京都是出了名的能装,自家关起门来吃糠咽菜也要维持着外面的体面。

可惜谁都知道他们府里入不敷出早已败落,只不过碍于面子没人点破。

关于赵承业和江家嫡长女的亲事他还真听过一耳朵,说是江家的大姑娘粗俗无礼嚣张跋扈配不上赵承业。

如今看来嘛,配不配得上先不说,粗俗无礼倒是真没冤枉她。

江心雨还不知道肖渊对她的第一印象居然这么低,她还以为自己表现挺好呢。

这货酒劲上头居然过去抓肖渊的手,抓空之后还不满的抱怨道,

“你躲什么?

我就是想跟你握个手表示一下合作愉快,你不会以为我真想对你做点啥吧。

别闹了大哥,就算我有心你也无力。

话说,你净身的时候是全切还是只嘎蛋蛋?”

肖渊被戳到痛处眼神立刻凌厉起来,捏着江心雨的下巴阴狠道,

“江大姑娘这是嫌弃杂家是个阉人了?

不是你费尽心机上赶着嫁到我府上来的吗?

若是后悔了杂家成全你,这就让人一顶小轿把你送到赵世子的床上去。”

江心雨吓的赶紧一把搂住肖渊的腰,“夫君我错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咱俩都拜堂了,奴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以后入土了都跟你埋一个棺材里。

生同衾死同穴,君若不离不弃我一辈子生死相依。”

肖渊怔了一瞬,随后嫌弃的扒开江心雨的手,

“好歹是官家千金怎么如此不知羞耻,江淮就是这么教导女儿的?”

江心雨尴尬地搓着手指,“妾身就是一时激动,再说咱们两口子有啥可见外的。

谁家烟囱不冒烟,我自己夫君抱一下怎么了。

我就是想表示一下我真不是嫌弃你,就是话赶话嘴上没把门的。

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家教什么的……

呵呵,这个真没有。

我其实是野生的来着。”

肖渊无语,妈蛋的,他已经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