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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絮总觉得沈澜有些奇怪,好像老是避着她一样。这不,本来他同舒眠应枕雪坐在一起用膳,可见着自己下楼,他便是起身离去。

看着沈澜远去的背影,阿絮简直生气,“本姑娘是洪水猛兽嘛?为什么他见着我就躲?”她一边落坐,一边向舒眠应枕雪吐槽。

舒眠看看生气的她,又看看沈澜远去的背影,便是同阿絮挑明,“他从京都为你而来,舍掉前程,只为你一人;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你告白,偏你不懂,让他丢了好大的脸。我觉得他眼下也不是生气不理你,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你,所以只能是能躲就躲。”

阿絮被舒眠的话震惊,她以为她与沈澜之间除却父母定下的婚约,除却那为数不多的交集,倒也没什么出格之事。沈澜对她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她可从未往这上面想过。后来,她父皇母后相继离世,她以为他们之间的婚约就此结束,没曾想他竟是这样的心思?可在此之前,他也从未说过他喜欢她啊!

“虽说他这为爱舍前程,为爱闯江湖的心意很令人感动,可我总觉得他很傻。他都不确定阿絮是不是也喜欢他呢,就单方面的付出。这若是阿絮对他无意呢,难不成他是想让阿絮因为愧疚答应同他在一起吗?这日后就算是在一起了,也不知会不会因为此事争吵。”应枕雪这人就比较务实了。

“所以阿絮,你对沈澜,究竟是怎样的想法嗯?”舒眠又问阿絮。

“我不知道。”阿絮现在脑子很乱,她对沈澜倒是不讨厌的,但是她也不知道喜欢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沈澜护着她,待她好她是记在心里的。要问她如今有什么想法,她只能是希望能同沈澜相处如常,不要这么别别扭扭的吧。毕竟,她可不愿意失去这么个朋友。

“你们先吃,我去找他说清楚!”阿絮觉得,她不知道沈澜别扭之事便罢了,既然知道了,总得同他说清楚。接下来,无论他是跟她们同行也好,还是独自去闯,她都希望他不要怀揣心事,闷闷不乐的。

看着阿絮上楼的身影,应枕雪出言,“你说,他们俩能在一起嘛?”

舒眠耸耸肩,“谁知道呢,姻缘自有天定!”

沈澜的房门虚掩着,阿絮透过虚掩的房门一眼便看到了房中的沈澜。房中的沈澜背对着房门,正吃力的替自己上药,也是这时,阿絮才发现沈澜背上那几道血淋淋的伤口。虽是过了几日,那伤口仍是恐怖的。阿絮满眼都是心疼,脚步也不受控制的直接进了房内,沈澜并未发现阿絮,还是在为自己擦药,直至她轻轻接过他手上的棉棒,倒是吓了他一跳。回头见是阿絮,他第一反应就是想要穿好衣裳,却被阿絮阻止了。

“别动!”阿絮轻轻二字,沈澜当真一动不动。

阿絮挑起药膏轻轻的敷在他的伤口,又怕他疼,还一边敷一边吹;沈澜感受到背部传来的轻柔,嘴角扬起笑意。最后,她扯下纱布帮他将伤口隔开,敷药之事才算是完成了。沈澜穿好衣衫,却也迟迟不敢转过来看她。

“沈澜,对不起!”听见阿絮的这声对不起,沈澜皱了眉头,方才的喜悦也是消失殆尽。他想着,阿絮说对不起,肯定就是来拒绝他的。可他也不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阿絮说话。

“自我们相识以来,你就像是一个大哥哥一样护着我,所以其实,你对我很重要很重要的。可我这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你下不来台,让你伤心了,所以我向你道歉。至于男女之事,我其实并没有想过,我也不是很懂。可我知道,你不开心了,而我不想让你不开心,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不开心了?可不可以不要见着我就躲?我真的很希望,我们能像从前那般相处。”

“男女之事我不懂,但你可以教我。沈澜,我不讨厌你,也不厌恶你的接触,可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你教教我,等等我,等我能明白自己的心好吗?”

明明几个人里,阿絮才是年纪最小的那个,而今却是拿沈澜当孩子哄,也真是难为她了。沈澜听了她这一番话,内心很受感动,眼眶也不自觉红润了。

她没有明确拒绝他,她说他对她很重要,她说他可以教她。

沈澜将她拉入怀中,紧紧的将她抱住,脸上是喜极而泣的泪珠。阿絮冷不丁被这么一拉,半晌没反应过来,眼下她只觉得心跳的很快,就像是要从嘴里跳出来了一样。

“谢谢你,愿意给我机会!”沈澜轻轻出声,诉说着他的心思,“初见你时,就觉得你潇洒果敢,还很较真。自那次赛马之后,你其实就在我心上了。可我知道我是命定的驸马,所以我压下了对你的心思,再次与你相遇,也只想着能多看看你就好。后来,得知你是公主,是我的未婚妻,我真的很开心,可是我还是不敢向你表明我的心意。我怕我说了,你就会躲着我,毕竟你是为了逃婚才去的江湖。”

“后来你父皇母后的事,让你心情很不好,我便也没机会说,只想着陪着你就好。一直到你成了女帝,又到你卸任女帝之职,我才想着应该勇敢一把。可是你不告而别,根本没给我机会。所以,我辞掉了卫长之职,毅然决然的向你奔赴。我想着,我一定要向你言明我的心意,哪怕被你拒绝,也总比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憋在心里好。”

“其实我这几日躲着你,也不是生气,我只是不慎受伤,我不想你担心。况且,我平日里总是威风凛凛的,可到了江湖,竟吃了这么个亏,很丢脸呢!”

沈澜说到此处,心结便是打开了,这不都能开得起玩笑了。

阿絮被他逗笑,也是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嗯,确实很丢脸。”

“啊?”沈澜看着她,“我以为你会安慰我呢。”

阿絮被他逗笑,“傻样!”其后二人相视一笑。

“刚才没吃好吧?走吧,下楼!”阿絮对他发出邀请,沈澜自然不会拒绝。

舒眠应枕雪见二人一前一后的下楼,便知沈澜的心结是打开了。

“阿雪,这外面天气挺好的,当是雨过天晴了吧?”舒眠这话明着是说天气,实则是在打趣沈澜。

应枕雪心领神会,也是配合道,“嗯,是的,雨过天晴了。”

沈澜听出了二人的打趣,不自觉红了脸,也是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这几日的确是有点矫情了。偏阿絮听不懂,“这不都一直艳阳高照的吗,也没下雨啊!”

余下三人不答,只是各自憋笑。

白王陪着白王妃一直在城中住到了陆常安行刑之日,毕竟是自己的亲人,白王妃自是要为他收尸的。陆常安行刑之后,奴隶市场一事才真的算是告一段落,送别了白王与白王妃后。舒眠一行四人,又继续自己的江湖之旅。

“咱们去扬州吧,听说那里有什么花灯节,肯定很热闹的。”阿絮提议道,沈澜自是双手赞成。舒眠应枕雪又宠她,于是,四人便是朝着扬州出发。

到扬州时还是白日,街道上也已经在准备夜晚的花灯节了。忽而,晴空万里下竟是打了一声雷,可真是将人吓了一跳。但雷声过后,仍是晴空,便也没引起大家的注意。四人赶了许久的路,这腹中早已空空,便是寻了家酒楼果腹。这酒楼中能听曲,能看舞,又不耽误吃,当真是极大的享受。

有阿絮在,她们的伙食自是不差的。鸡鸭鱼肉,小酒可都上全了。

阿絮眼下虽是卸掉了女帝的职位,可也还算是皇亲,这皇亲出门,自然不愁吃喝。而当今陛下给予她方便,她临走时,陛下给了她一块令牌,让她使用令牌便宜行事。但更多,她就只是用来支些银两用。

“都吃吃吃,别客气哈。沈澜,你最要多吃点,吃肉补肉!”阿絮见菜上桌,就赶紧招呼道。

沈澜点点头,吃了起来,可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掩不住。

舒眠见此,又是忍不住打趣,“阿雪,咱俩怕是要失宠了。阿絮这心里眼里,可都只顾着沈澜公子了,也没想着喊我们多吃!”

“嗯嗯,我都在想,我们是不是不该坐在此处。可是摸摸口袋没银两,便还是算了吧!”应枕雪也是学着舒眠越来越毒舌。

阿絮一手拿个鸡腿塞二人嘴里,“吃都不堵上你们的嘴是吧?”

“瞧瞧,瞧瞧,都想着谋杀亲姐了!”舒眠就是觉得逗她好玩。

“大家还是用膳吧,不要开玩笑了。”沈澜出言,也是想为阿絮解围。

“是啊,阿姐,现在阿絮有人护着,我们还是乖乖听话的好。”应枕雪这一句,整的沈澜又不好意思了。在此之前,倒是不知沈澜是如此脸皮薄的人。

二人玩好了,便是收住情绪开始用膳。如此,这餐饭才算是步入正轨!

四人正用膳呢,却突然闯进一个浑身是伤的姑娘,她跌跌撞撞的,最后就是摔倒在他们这一桌。舒眠正想去扶,却见姑娘害怕的直往后看,见着追她之人入了店,她便是爬着躲到了桌子下。四人见她如此,也是想着帮她掩护一二,便是淡然用膳,任她在桌子底下躲着。

追那姑娘的人身着统一,足有十五人,端看那满身的狠劲,都像是些练家子。这么多人追一个小姑娘,怎么想也只能是将他们往坏人身上带。楼中掌柜见有人入店,又见是些不好惹的,便是赶紧赔着笑脸,“几位爷,是打尖儿啊还是住店啊?”

“不好意思掌柜的,我们追着贼人而来,亲眼见着她进了店中,这才叨扰。”还以为是硬茬,不曾想竟是知礼的,“诸位抱歉,我们是武宣侯府的家丁,那贼人偷了我家侯爷珍视之物,我们此来只为将人带回,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听闻是武宣侯府的人,楼中用膳之人便是安定下来继续用膳,丝毫不担心他们会伤及无辜。掌柜的也是说,“各位爷请便,有什么我们能帮的,我们定会帮的。”

如此,那些人便在楼中找寻起来。

“看来这个宣武侯,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啊!”阿絮有感而发。

此事,沈澜倒是有发言权的,“这宣武侯是个良善之人,这扬州城中曾发生过两次大难。一次是疫病,一次是灾荒。疫病时,他拿出自己的家产为百姓们求医问药,虽说也是死了不少人,但若不是有他,这城中只怕就是荒城了;灾荒时,他也是毫不犹豫的拿出自己的家产,哪怕去到很远的地方买粮,也要施粥助百姓渡过难关。所以,城中百姓很感激他,将他当做再生父母。这等事迹传到了京都,也是得了先皇的嘉奖的。”

“既然宣武侯是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因为有人偷了他东西,就对她穷追不舍呢?”舒眠总觉得事不简单。

“或许是那个东西对宣武侯很重要吧,每个人嘛,都会有自己珍视之物的。”应枕雪是个性情中人,听沈澜讲了宣武侯的事迹,也是忍不住为他说话。

“那此人···。”阿絮压低声音指了指桌下,那姑娘像是知道阿絮不愿意搭救,就拉住了舒眠的衣角。四人当中,也就舒眠觉得事有蹊跷,所以求助舒眠才是最有利的。

舒眠向下看去,正好撞进那姑娘的眼睛,她双眸含着泪,不住的摇摇头,是在向舒眠求救。舒眠看的于心不忍,前因后果如何,总得将人救下才知。

“阿絮,救她!”舒眠下定了决心,其他三人也就点了头。阿絮将慕长川给的令牌放在桌面,料想武宣侯的人也不可能视而不见。

无视皇帝的令牌,那可是等同于谋反。

搜完其他地方后,就剩下了几人这桌。而打头那人看见阿絮放在桌面上的令牌,便也没强硬动手,只好带着人搜别的地方去了。如此,那姑娘也算得上暂时安全了。

“没事了,出来吧!”舒眠将人从桌底扶起来,所幸她们这处隐蔽,旁人倒是没发现。

那姑娘正打算向四人道谢,却脚步一软,晕了过去。幸得舒眠阿絮扶着,这才没摔在地上。这人晕过去,也不能问什么,只好等人醒过来再说。阿絮出钱开了三间房,她们就将这姑娘送到了其中一间睡着。瞧她这模样,应当只是太久没吃东西,才饿晕过去。确定她无事之后,三人才放下了心。

夜里,她们坐在酒楼屋顶,看着满街满巷的热闹景象,也是觉得心情愉悦。各式各样的花灯放在河中,放在天上,当真是七彩斑斓,亮如白昼。

甚至四人都觉得,如此景象才该是天下风貌。

管他明日事,只求今日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