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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说,他若真养病,请了假休息几日并非不可以,若存了撒懒懈怠的心思,那便成全他,将他从养济院除名出去,日后不必照顾老叟,给他换个新衙门。”

韦映璇心里纳闷,“换什么衙门?”

还有什么衙门比养济院更合适宋拓的?

照影学道:“是摸金淘沙大都统!大奶奶您听过此职位么?听起来威风吧?倒也是个有品级的九品官,手下统领着三个小兵!”

“这一队四人,日常不须刻苦操练,也不必日日忙碌军事,更不必在军营里严守军纪,反而十分自由,一年四季在外头的深山峻岭里寻找前朝宗室坟墓,整日在外吃野味,喝山泉,睡在帐篷里听鸟语花香,在地穴里刺激探险,日子颇有趣味。”

照影笑嘻嘻的,“孙妈妈说,这些都是皇帝原话,可见皇帝真是个十分幽默的,皇帝还特意说,如此也算圆了侯爷要入军中做武将的心愿,虽无法入战场打杀,却未见得不能建功立业,万一哪一日发掘了前朝龙脉或是风水宝地,便是立了大功。”

“噗,咳咳咳……”韦映璇被茶水呛,咳个不停。

除此外,侯府还发生一件事。

族长与几位族老前来商议迁祖坟一事,叫宋拓拿个章程出来,宋拓却与族老们争执起来,竟说出各家管迁各家祖宗坟的混账话。

族长气的吹胡子瞪眼,族老们甩袖走人,在侯府门外骂骂咧咧,场面十分难看。

宋拓还振振有词,“此一时彼一时,原先侯府声望好,虽子嗣不兴旺,却还能靠着先人荫庇平安度日。现如今遭皇帝厌弃,若掏了大半家底迁坟,以后日子如何过?若遇上难处,恐要朝不保夕了。”

韦映璇暗想,他如今倒是变得跟老夫人一模一样,精明谨慎的过了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样一样。

她也不表态,只说:“我是妇道人家,执理中馈已经是极致,族里买地修坟大事,我插不上话,侯爷可自行决断。”

“你莫说推卸责任的话,你是侯府主母,便该承担主母之责,难不成你以为做主母便是每日享受吗?”

韦映璇居然一点未生气,还十分嘲讽地笑了。

看着宋拓,就像是看一个快要滑入深渊却不自知的可怜虫。

她道:“既然侯爷想听我表态,我说说也无妨。依我看侯府可以出资五成,其余五成各家族分摊,如今难定夺的无非是钱款,定好钱款出资比例,其余都不算棘手,侯爷无空,自有人去瞧风水宝地。”

族老们一把年纪,多赋闲在家,很有几个身体硬朗的。

想叫她出面说出侯府不愿掏巨款的话,那是没门。

宋拓气的脸色发青,瞪着她,一字一句咬牙道:“你还是莫要表态了,你说的对,你是妇道人家,宗族大事你莫要掺合!”

气怒走人了。

齐妈妈撇着嘴进上房,要笑不笑的,硬忍回去了,“您现在拿捏侯爷是越发信手拈来了。”

韦映璇却未笑,“他未尝不是装傻充愣,试探我与我亲近之人的想法。”

齐妈妈一怔,随即眯了眼,“您说的也是,侯爷现在四面楚歌,他便放松不得片刻,定会时时敏感,一言一行都带了目的,反正侯爷现在鬼滑头的很,叫人防不胜防。”

“明日叫苏芸来见我。”韦映璇道:“时机正好,那件事可以推进了。”

齐妈妈次日安排个妇人去韦映雪的香坊买香水,寻了机会给苏芸递了话。

苏芸听后脸色大变,手里的香水瓶子打碎在地,漏了一地的香水。

她勉强度半日,终于在午后交代一声掌柜的,便匆匆离开香坊。

去了城北一间茶楼的二楼包厢里。

赵安康带着苏芸进屋。

门在身后关上。

韦映璇坐在桌边喝茶,齐妈妈在她身后站着。

主仆两人面色都冷漠,韦映璇不说话,只目光淡淡扫苏芸一眼。

苏芸抿了唇,压了心里的忐忑,问:“侯夫人叫我,有何事?”

齐妈妈:“不知是该叫你苏姑娘,还是夫人?”

苏芸脸色一白,“您说笑了,我未成婚,自然是苏姑娘。”

“未成婚?”韦映璇起身道:“看来我是寻错人了,近日我见一小姑娘,粉雕玉琢十分美貌,想必不是你女儿。”

苏芸脸上闪现果然如此的绝望,一闭眼,扑通一声跪下,“侯夫人,苏芸愿听您差遣。”

她竟十分聪慧,不要齐妈妈多说半句引导话,便知道韦映璇的目的。

叫韦映璇刮目相看了。

“你又能为我做什么?”她又坐了回去,笑问。

苏芸道:“只要我能做到,但凭您差遣。”

韦映璇直直望着她,目光很犀利,却不说答应不答应,又不说别的条件。

苏芸等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道:“我知晓您与韦映雪间不睦,我却从未跟着韦映雪道过您半句不是,更未害过您,求您别伤害果儿。”

“果儿她出生后便跟着林府姨娘,在林府本就无地位,林老爷将她当成个给姨娘打发时间的玩物,才允了她进府,前些年姨娘受宠,她日子倒还好过,后来那姨娘失了宠,又有夫人针对打压,我果儿可怜,多年来在林家朴素度日,好在她聪慧美丽,终于也熬出头许了人家。

“她与我不同,她是良家女,是正经的书香门第庶出小姐,不可一直在外,三个月后她便要出嫁,我求您,求求您了……”

说着,砰砰砰磕起头来。

韦映璇给齐妈妈递了眼色,齐妈妈这时就过去扶起了苏芸,“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大奶奶是菩萨心肠,哪能伤害林小姐呢,坐,坐下说话。”

苏芸提心吊胆坐了,仍祈求地看着韦映璇,“您可是想我对韦映雪做些什么?或是想知晓她的事?我定知无不言。”

韦映璇这才缓缓张口,“你与韦映雪十分亲近,便该熟悉峰儿这个孩子。”

“是,他这几日,与我们一起生活。”

“这个孩子瞧着叛逆,骨子里却十分敏感,渴望关爱。”韦映璇意味不明地道。

苏芸听她突然说这些,知晓必有事叫她做,眸中透出思绪。

韦映璇就笑了,继续说:“我猜峰儿以前在北疆,定是被什么人捧在手掌心过。”

“没得过父爱的孩子会像远儿一般,对年长男子既渴望亲近,却又有些羞涩和惧怕,常常过于拘谨,峰儿在侯爷面前却不会,他十分自如,常常哄的侯爷开怀,很知道该如何讨他喜欢。”

“您说的是,得了父母宠爱的孩子才会如他那般。”

韦映璇勾勾唇,“可造化弄人,现在侯爷似乎不爱他了,韦映雪自然也是不爱他,这时候峰儿恐怕满心都是愤恨不满,苏姑娘成日接触他方便,怎好不多宽慰宽慰他?”

苏芸马上说:“小菜一碟,我生了果儿,前些年未来京城时也偷偷与她相处,我是懂得如何做娘的人,您放心,我定能叫峰儿感受到渴望的关爱。”

她很聪明,不愧是风月场浸润多年的老手,察言观色,体会人心都十分老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