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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大臣们面面相觑,揣测着宣帝的话中之意。

而淑贵妃的脸色更是惨白如纸。

她的目光在宣帝、元成、元恒三人之间来回游移,心跳如擂。

指尖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袖,像是溺水之人徒劳地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怎……怎么会……”

她喃喃自语,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宣帝缓缓转头,目光深沉如渊,落在她身上时,锋锐如刀。

“贵妃……”

他沉声开口,语气平稳,却透着难以言喻的威压。

“是不是觉得朕应该早已深受蛊毒之害,永远醒不过来了?”

淑贵妃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直窜头顶,顷刻间冷汗涔涔。

“陛……陛下……”

她的声音颤抖,身形不受控制地后退一步,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重重跌坐在地。

完了……

她的瞳孔微缩,望着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喉咙似被无形的手扼住,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宣帝的目光淡漠,扫过跌坐在地的淑贵妃,缓缓开口——

“贵妃给朕下蛊的那日,朕便已知晓。”

此言一出,宛如惊雷炸裂,震得满殿文武齐齐变色。

连元恒都震惊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母妃,嗓音因愤怒而颤抖,

“母妃!你居然真的……”

他的话没有说完,喉间的怒火和悲痛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竟无言以对。

宣帝却只是淡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缓缓收回目光,望向满殿跪着的大臣。

声音深沉而威严,字字落地有声,

“朕年少登基,至今已有五十载,虽位高权重,却也知人心难测。”

“尤其自昭和回京,朕便愈发觉得力不从心。”

“这几年来,朝堂上多少人心怀异志,朕如何不知?”

宣帝微微侧首,目光扫向大殿之上那些面色各异的朝臣,顿了顿,语气更加令人捉摸不透,

“所以,朕早有决断,在退位之前,必要肃清朝纲,还大成一片清明!”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如惊涛骇浪,狠狠砸进众人心头。

殿中的空气似乎骤然凝固,一众大臣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

谁也不曾想到,宣帝昏迷数月,竟是早已布下这一盘大局。

而淑贵妃,竟亲手将自己送入了死局之中。

这场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太子和晋王,对此又知道多少?

宣帝沉稳威严的声音回荡在金銮殿内,如同暮鼓晨钟,敲响每一个人的心弦。

淑贵妃跌坐在地,她的脸色已毫无血色,手指紧紧攥住衣袖,好像还能从这锦绣之上抓住些什么。

她颤着唇,声音发抖,

“陛下……你……”

她的眼底浮现出不甘与惶恐,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抬头,厉声道,

“你骗我?!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

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喊出这句话,双目猩红,

“你没有昏迷!你一直都知道,一直都在利用我!”

身体渐弱是假的,和元成争执是假的,甚至信任元恒也是假的……

利用并激发她的野心,让她自以为掌握了一切,再去钓更大的鱼!

宣帝站在龙阶之上,负手俯瞰着她,目光漠然,沉沉道,

“贵妃聪明一世,却糊涂至此。”

他缓缓走下台阶,每一步落下,都像敲在淑贵妃的心头,

“你当真以为,朕会在这天下未定、太子尚未彻底掌权之时便倒下?你当真以为,一些小小巫蛊之术,便能将朕彻底困住?”

“朕若不‘昏迷’,如何引你们露出破绽?如何引那些潜伏多年的奸佞党羽尽数现形?”

他微微低头,看着面色煞白的淑贵妃,话语轻淡,甚至带着些许惋惜,

“你不过是走在了朕为你铺好的路上罢了。”

“你以为自己步步算计,可你所有的算计,都在朕的局中。”

淑贵妃的心脏猛然一紧,连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她的指甲死死掐入掌心,近乎疯狂地摇头,身形微微晃动,忽然看向元恒,像是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

“恒儿!你是本宫的亲生儿子!”

她的眼底满是哀求,语气带着一丝崩溃,

“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这样对我!”

“你该站在母妃这边,你该帮我!”

而元恒也是在这一刻,才明白宣帝的全部计划。

他先前所知道的,也不过是皮毛而已。

他转头看元成,元成又知道多少?

是全部……还是他们兄弟俩,都是父皇的棋子而已?

但转念一想,父皇又怎么可能自己手中一丝把柄都没有?

这场局,除了揪出那些有异心的党羽,最主要的作用就是检验他们兄弟二人。

若他们二人行差一步,那么接下来被清算的,便是自己。

这一刻,元恒心中,不免悲凉。

他冲宣帝磕下头,悲戚道,

“还请父皇饶母妃一命!”

宣帝垂眸看着他,终是道,

“来人,押贵妃入冷宫,永不得出。”

禁军上前,欲将淑贵妃带走。

可淑贵妃却忽然笑了。

“哈哈哈……”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静默无声,只听得淑贵妃那一声近乎癫狂的笑,在殿内久久回荡。

她缓缓站起身,抬手理了理凌乱的发丝,目光满是不甘与怨恨,直直望向高座之上的宣帝,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打入冷宫?”

她一字一顿,嗓音里夹杂着刻骨的愤恨。

“难道这些年,我不是活在冷宫里吗?!”

她的目光从宣帝身上扫过,带着隐忍多年的痛楚与控诉,目光猩红,声嘶力竭地怒问,

“我的夫君,永远只记得那个早死的女人!

“即便她早已化为一抔黄土,你的心里依旧只有她!”

“甚至连我的儿子,也从未站在我这边!”

她蓦地转头,直直盯着跪在地上的元恒,眸光如针,如怨如恨,凄然一笑,喃喃道,

“我临华殿那座金碧辉煌的寝宫,和冷宫有什么区别?”

她的指尖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颤。

宣帝的神色未曾变化,只是微皱眉,声音沉稳如常。

“贵妃,权势地位,朕给你了。”

“金银财宝,朕也给你了。”

“但人心,是你自己一步步失去的。”

“是你,太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