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聊着,我去宰一头羖羊,晚上咱们吃烤羊。”陈胜扛起一头羖羊,拖去了村外宰杀。
家里现在都是年轻人,他这把老骨头还是离远一些好,免得影响年轻人的兴致。
鹿淼和妮妮也在陈家沟住着,家里有父亲陈胜,村里有不死军,这里远比炼气学院要安全。
此时她们两人看看陈恕,又看看云早早,一时猜不透两人是什么关系,也不知该如何称呼。
“早早,这是你鹿淼姨姨和妮妮姐姐。”陈恕胡乱介绍着,甚至将妮妮的辈分给拉了下来。
没了陈胜的威慑,云早早立即又放飞了自我。
她盯着鹿淼说道:“你就是陈恕的正妻?”
“嗯,是。早早姑娘,你好。”鹿淼态度温和,不计较云早早的唐突。
但妮妮哪能咽下这口气,她上前一步,冲云早早挑着下巴说道:“早早,我是你妮妮姨,快喊声姨姨来听。”
“妮妮?听名字,我还以为是一个黄毛丫头呢。”云早早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即开始与妮妮唇枪舌剑打起了嘴仗。
“呵,黄毛丫头是你吧,胎毛还没蜕干净,就学会了勾搭男人。”很明显,妮妮是想岔了,她以为这是陈恕带回家的野女人。
“妮妮,别乱说话。”鹿淼拉住妮妮,忍不住扶额叹息。
这傻妮子真是憨得可以,根本分不清现状。
这哪里是野女人,分明是野女人的崽啊。
但,她自恃是主母,又不能表露出排斥云早早的意思来。
“我乐意勾搭,怎么,你嫉妒的话,你也勾搭啊。”云早早旁若无人地牵着陈恕的手,并倚在陈恕的肩膀上。
“你,你……”妮妮气得想要骂脏话,却被鹿淼拽了回去。
“早早,你先坐下来歇着,姨姨去拿些点心馃子给你吃。”鹿淼拉着妮妮暂且退去了里屋。
到里屋后,她对着妮妮一阵嘀嘀咕咕。
妮妮本就因愤怒而大睁的双眼,此时更是震惊到几乎要瞪出来。
“怎么可能?陈恕哥哥他怎么可以……”妮妮失声惊呼。
但她话刚说半截,便又被鹿淼给捂住了嘴。
“陈恕,你的发妻很一般嘛,童养媳更是像个傻子。”云早早轻佻点评着鹿淼和妮妮。
与她母亲相比,鹿淼不论是外貌还是气质,确实远远不如。
至于妮妮,更是不够她一根手指头拿捏的。
“别乱说话,你鹿淼姨姨对我的温柔和体己,远胜其他人一万倍。”陈恕格外袒护鹿淼。
至于妮妮,就算了吧。
“嘁,你是在说,我不够温柔喽?”云早早发挥出女人所擅长的矫揉造作,开始无端生事。
若是没有其他女人,只有她和陈恕,或者再加上她母亲,她自然可以包容陈恕。
但有了其他女人争抢,那她就很有必要代替她娘显露一下锋芒了。
“唉,我不是那个意思。”陈恕顿时感觉头大。
本来云凰就已经够让他闹心的了,哪料稀里糊涂生出的女人,更是个能惹事的。
“你且在此处歇着,我去帮你爷爷宰羊。”烦不胜烦的陈恕选择了躲避。
反正这些女人都不是善茬,即便是鹿淼也是软中带着刚,才不会那么轻易受挫。
就让她们自行相处吧,即便吵了起来,也是给家里增添一些热闹。
“你去吧,看我怎么帮你降服这两个女人。”云早早故作老气横秋,并且撸起了袖子。
“唉……”陈恕摇头叹气,出了院子。
女人多,并没什么不好。
但让女人聚集在一起,就纯粹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希望天下早些安定,到时他多置办几处宅院,将家里的女人全部发配出去。
溜达到村口,陈恕见父亲果真是在宰杀羖羊,并不是在回避家里的矛盾和是非。
“爹,你明明有修为在身,宰一只羊又何必磨磨蹭蹭。”陈恕有些不懂父亲的癖好,明明有一身通天的修为,却总是表现的像一个普通老农。
“臭小子,你懂什么,慢自有慢的乐趣,平凡自有平凡的意义。”陈胜边剖解羖羊边说道:
“并不是实力越强越好,也并不是越富裕越幸福,当你习惯了慢下来,心平气和接受平凡,生活才算是真正开始。”
陈恕上前扯住羊腿帮忙,说道:“实力不强,怎么庇护家人,又怎么扫除人间的不平事。”
“这就需要你自行去把握了,什么时候要逞强,什么时候要慢。但事情绝不是越强越好,你要学着慢下来。”
“慢下来,会死人的。”
“人嘛,总会死,又总会出生,顾不过来的。”
“能顾一个是一个呗。”
“年轻真好……”
等陈恕再次回到家中时,意料中的吵闹并没有再进行,三个女人分作两方闲谈,轻声细语像是在开茶话会。
“和好了吗?”陈恕看着三个女人,在心中暗自嘀咕。
但紧接着,三个女人分别与他对视了一眼,他打了一个寒战,当即就摒弃了三个女人和好的想法。
和好,怎么可能和好!
女人之间的争斗,无非是从明斗,转为了暗中的勾心斗角。
“你们聊着,我烤父亲帮羊……”陈恕胡言乱语着,狼狈逃出了房间。
院子里,陈胜已经生起了一簇篝火。
待木材燃烧成木炭,火焰变得微弱而纯净,他才将羖羊放在烤架上。
烤肉要想精致,就必须用炭火。
只是,如此烤制下来极为消耗时间。
或许,这正是父子俩求之不得的吧。
回想了一下,陈胜感慨道:“还是男娃好养活啊,皮实。”
“女孩也挺好,就是得需要孩子娘镇着。”陈恕表达了不同意见。
“孩子爹也要在啊。”陈胜意有所指。
“好。”陈恕简单回应。
而后,院子里便沉默了下来,只余下木柴的噼啪声,还有满院烟熏火燎的气息。
深夜时,鹿淼压在陈恕身上,拷问出云早早的身份。
虽然知晓陈恕是被迫的受害者,她仍是感觉不快。
就好比是,自己的点心被其他女人舔了一口不说,还被回馈了一口口水,这谁能开心得起来。
“不提早早了,夜深了,咱们做些成年人之间的正经事。”把事情交代清楚后,陈恕急不可耐地扒拉起鹿淼身上的衣服。
“不行!”鹿淼按下了陈恕躁动的双手。
“怎么就不行,我都老实交代了,我是受害者,是云楼她给我下的药啊。”
“不是因为她们,是……我有了?”
“有什么了?”
“孩子呗。”
“嗐,真不是时候。”
“什么!”
“我说,你不是还有嘴吗,有孩子也不耽搁的。”
“嘴?”
“我教你……”
夜晚,在夫妻窸窸窣窣的交流中,越来越深。
等夜深到虫儿也无力鸣叫时,云早早悄悄释放出栖云城,拖着一根烤羊腿溜进了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