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州城繁荣热闹,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行人如织。
街边的小吃摊上传来阵阵香气,引得人们驻足品味。
远处的亭台楼阁巍峨壮观,彰显着这座城市的富庶与辉煌。
街头巷尾,不时有杂耍艺人表演各种绝技,引来围观者的阵阵喝彩。
城中的河道纵横交错,船只往来穿梭,运送着货物和旅人。
而在这繁华的景象背后,隐藏着权力、家族的纷争和恩怨。
京都的官员更迭、权力变换,影响着江南。
而江南的贸易往来、家族斗争,更是牵动着京都。
涂一乐深知,江南曹公常年与安亲王绑定在一起。
可以说,安亲王一派庇护着江南曹家。
也可以说,江南曹家滋养着安亲王一派。
马车穿过热闹街道,经过几座外形各异的桥梁,来到城北静谧的民宅区域。
涂一乐命人在此买下几处院落,作为落脚点。
他不免感慨起房价来,竟然要比京都还贵上许多。
民宅院子、屋子不算太大,很是普通。
但一应物品都准备妥当。
涂一乐刚刚来到,主事带着几人便寻来。
“公子,接下来要如何做?”
主事很是积极,他已经提前一天到达,江南的局面比想象更加严峻。
就算领旨前来查办,都断然会是无功而返。
而现在,却要暗中行事。
此次事关重大,主事十分清楚,涉及大奉国运,是莫大的功劳。
可局面却令主事很是头疼、焦急。
“不着急,明天再说。”
涂一乐打着哈欠,向屋内走去。
“公子若有谋划,还请早些明说,我等也好早些铺排准备。”
涂一乐见众人翘首以盼,便随意扬了扬手:“那进屋说吧。”
众人跟随涂一乐进入屋中,无不翘首以待。
涂一乐坐在圆桌旁,环顾一圈:“你们啊,做好后勤工作,伺候好我的吃喝便是。”
众人面面相觑,疑惑不解。
“公子,此次不是要彻查江南吗?”
“对啊,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去查便是。”
主事硬着头皮,继续追问一句:“公子要如何查,也好告知一二,我等也好暗中保护啊。”
涂一乐思索起来,良久之后,方才开口说道:“这样,我装扮成百姓,去接触富商,从而得知内幕。”
主事原本无比期待,听到此等谋划,不免眉头紧皱,不住摇头。
“公子啊,您无需装扮百姓,随便问些做工的百姓,不就知道了?”主事突然想到什么:“您不是让木槌去收集消息,有他们就足够了。”
“不,这不一样,我要打入他们内部。”
“哦?”主事与众人又来了兴致:“是要暗中进入曹家调查?”
“不,是要进入沈家。”
众人无比疑惑,面面相觑。
主事品了品,却想不出所以然:“沈家极为特殊,近些年生意每况愈下,而且,沈家并未依附于曹家啊?”
“是这样,你们过来。”
涂一乐煞有其事,压低了声音,双手支在圆桌之上,身体前倾。
众人见状,立即围拢在圆桌旁,压低身子,准备倾听涂一乐谋划。
“听闻啊,沈家老爷有一个女儿,精通为商之道,而且生得花容月貌。明天她返回临州,我去会一会。”
众人闻言,脸上表情几度变化,最终都露出无奈的苦笑。
“公子莫要说笑,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哪能想着去沾花惹草。”
主事说完,憨笑起来,众人随之笑了起来。
涂一乐却是极为严肃,不再说话。
众人见状,笑声渐渐消失,笑容却僵硬在脸上。
“我们去忙了,公子与夫人早些歇息。”
主事见识不好,说了一句便快速离开。
其他人纷纷跟在主事身后,离开涂一乐所在的民宅院落。
清月见人离去,立即端上热茶,微笑着询问起来:“你是中意那沈家小姐?”
涂一乐立即摇头,如同拨浪鼓一般:“见都没见过,何谈中意?”
“是又如何?我倒是希望你多娶几房,免得我受累,也好为你开枝散叶。”
“嘶,这觉悟,还得是你。”
涂一乐深知,清月所说句句发自肺腑。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多娶几房,免得辜负清月的好意与觉悟。
“主事他们不知你的谋划,但我知道。”
“哦?你说说看?”
涂一乐很是好奇,难道清月常在他身旁,也学到一二?
“你是想利用沈家,从而分化各家,便能牵出江南的秘密。”
涂一乐服气一笑,明白清月是按照梅县经历在想。
“江南可不比梅县,这里的富商家族,都是商通天下,不在一域一地。找不到令他们趋之若鹜的东西,断然无法分化。”
清月尴尬笑了起来:“那你是何谋划,能讲给我听吗?”
“当然,只要你愿意听。”涂一乐喝下一口茶,清了清嗓子:“大奉行商看江南,江南中心在临州。而临州沈家掌控江南漕运,是个极为特殊的存在。所有江南富商的货运,均离不开沈家。”
“沈家小姐呢?她叫什么?”
“沈昭若,沈老爷的独女,自幼丧母。沈老爷视为掌上明珠,从小悉心培养。沈夫人视之眼中钉肉中刺。现在沈老爷病重,沈家归属牵动全江南人的心。所以,咱们要在这里作为突破口。”
“沈家小姐长什么样?”
“传闻国色天香,号称江南第一美女。咳,都是别人捧,不一定啥模样。只要能接近她,便能侧面接触到所有江南富商,从而能谋划下一步。而且有一点,只有沈家没有同流合污,都是按章缴纳税赋。”
“沈家小姐多才多艺?”
“不止。沈老爷就这么一个女儿,还从小学习经商之道。她悟性极高,能学以致用、融会贯通,听闻早已超越沈老爷。多年来都是这个沈昭若掌管沈家。”
“沈家小姐去了哪里?”
“京都。沈老爷病重,沈家受到各方打压。”涂一乐说完,不自觉笑了起来:“原本沈家与邢道隆沾亲带故,也算能有个靠山和名号。可是我把邢道隆扳倒了,沈家便更加雪上加霜。沈小姐这才亲自前往京都,想寻得出路。”
“沈家小姐可有婚配?”
涂一乐微微皱起眉头,他讲得口干舌燥,道出如何谋划。
可清月全然没去听谋划,而是一直在询问沈小姐。
“你为啥这么关心沈小姐?”涂一乐眯起眼睛,盯着清月:“难道你要给我牵线说媒不成?”
“未尝不可啊。”清月表情严肃,无比认真:“你若看着好,咱们就收了她。”
涂一乐既无奈又欣慰,万没想到,清月比他还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