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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神谕沉默着不回答。

江流起身就走,没有犹豫。

“江流,过去是不好的。”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忘。”

“像现在一样好好生活,不行吗?”李神谕努力的从地上站起来。

江流听到这话后在原地停了一下。

没头没尾的转头问了一句:

“章鱼的血液是什么颜色的?”

“蓝色啊。”

“章鱼doi为什么是死刑?”

“雄性章鱼交配后会自毁。”

“章鱼聪明吗?”

“有一个主脑和八个副脑。”

江流没有吭声的离开了。

他知道她不会说。

李神谕也没有追。

她知道他是个积极的人。

会想办法处理好生活的。

...

人生总要经历一段浑浑噩噩的时光。

这是抵达终点前的必经之路。

陈舒挽在一家宠物店入职,负责每天给猫猫狗狗喂水喂饭。

如果想要高薪工作,她完全可以做心理相关。

但她想改变生活。

工作内容看似简单。

但其实宠物店上班也挺累的。

超长的工作时间对于陈舒挽脆弱的身子骨而言。

就是一大劫难。

但她很喜欢这份工作,既然不愿意跟人打交道。

那和小动物打交道也挺好的。

每天下班还能去逛逛西湖。

直到有个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的电话打到她手机里。

“你家里现在有人吗?”是江流。

“当然没人。”

“那你把钥匙放在哪里了?”

“在我行李箱里。”

“我想去你家里一趟,那我找个开锁?”

“好。”陈舒挽并没有因为这通电话的到来痛哭流涕。

这就是她想要追求的生活。

但她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你去家里做什么?”

“看看还有没有关于我的档案。”

“为什么忽然找档案?发生什么了?”

“我想找到一个方法,能恢复记忆的方法。”

“这很难,因为心理因素太过主观,想寻找客观解题方式简直异想天开,而且我不建议你寻找。”陈舒挽揉了揉眉头,抚摸着金毛的头顶:

“当感受随着记忆回归的时候,我不确定你的心理疾病,是否仍会对你的生活带来影响。”

“已经带来影响了,我今天想喝鱼缸里的水,毫无征兆的想喝。”

“那就立刻停止这个行为,像我一样去寻找新的生活。”

陈舒挽给出了最合理的建议,甚至连具体的计划都制定了:

“去找份新工作,找到新的目标。

江流,不要小看过去带给你的影响。

事实上绝大部分人仍然对心理疾病抱有成见。

他们认为只有刀子砍在身上才算病。

但你不能这么想,因为你已经是自杀过一次的人了。”

陈舒挽仔细的听着电话里熟悉的声音。

想念,怎么会不想念呢?

但到这里就该停下了,再进一步就又该是无穷无尽的索取。

“江流,那我先挂了?”

“陈舒挽,人真的能完全的舍弃掉过去吗?”

“可以,只要你勇敢一点。”温婉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

江流站在电梯口放下手机。

反复的思考陈舒挽的话。

江流这种人在认定一件事后,是很难听取他人意见的。

他只是从只言片语里分析这女人过得怎么样。

他听到了小狗的叫声,很多小狗。

而且是室内。

是什么猫咖、狗咖或是宠物店那种地方?

听起来精神状态还不错。

那女人财务水平不说财务自由,起码也是个吃喝不愁的有钱人。

应该能过得好吧。

江流没想太多,试图在墙上寻找开锁号码。

但他忘记了这里不是江湾小区那种老居民楼。

而是个高级小区。

墙上没有小广告。

他倒也不是不认识开锁的人。

但都是江湾校区附近的开锁,离这里太远了。

于是他敲响了邻居的门,试图询问个开锁号码。

“阿姨,我是隔壁住户的朋友,她出远门把钥匙带走了,我想着问问有没有近一点的开锁电话号码?”

“有是有,但你们昨天不是开过锁了?”

“我们?”江流有点愣住了,不知道这个我们指的是谁。

“我也不知道是谁,昨天我下楼买菜看到一个大约四五十岁左右的女人,正在指挥师傅开锁呢。”

“我知道了,谢谢您。”

江流一头雾水的退出房间。

刚刚通电话的时候。

陈舒挽说过家里没人的啊。

江流也没多犹豫,直接上去敲门。

门开了。

“你找谁?”一个中年女人伸出了头,疑惑的看着江流。

“你是谁,为什么住这里?”

“你是物业的?这是我侄女的房子,她走的时候拜托我们照看房子。”

“陈舒挽她家户口本上还有人?”江流顺嘴都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主要是他完全没想到这个答案。

陈舒挽不是出了名的身世凄惨、陈家遗孤吗?

别说有血脉关系的了。

连尼玛养父养母都死了。

“怎么说话呢?我是她姑姑!”中年女人满脸不悦。

“我说错话了,不好意思。”江流用脚挡着门,避免门被关上:“她知道你们住这里吗?”

“当然知道。”自称姑姑的女人闪烁其词,有点心虚。

“行,那姑姑你让我进去一下,我之前有东西落在这里没带走。”

“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拿过来。”

“进屋不方便?”江流半个身子卡在门缝,硬挤着钻进来朝屋子里张望。

表情阴沉的说着:

“谁允许你们私自改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