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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时辰将近,嘉嫔直接当着皇后的面上眼药:“这位宝宸娘娘架子可真大,时辰都快到了,竟还没来。”

富察皇后果然皱了皱眉,对阿初平添了几分不喜,才刚入宫就恃宠而骄,日后还得了,正要派人去看看怎么回事,却听外头传来太监尖细的通传声:“宝宸娘娘到——”

众嫔妃纷纷拿出自己最好的姿势,翘首以盼,都想目睹一跃封妃的“传奇女子”到底是何国色天香的模样。

随着一道身影的缓缓走来,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都聚集在那粲然生光的少女身上,隐隐中似有烟霞笼罩,绝非凡俗中人。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不知是谁的茶水四溅,洒落一地。

可硕大的声响无人关注,包括那些本该收拾残局的宫女太监,他们所有人都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唯恐眼前人因他们突然的举动而消失。

少女身着一袭月白缎织旗装,其上彩绣百花与飞蝶交织,随着她轻盈的步伐舞动,宛如云卷云舒,衣摆处精绣的朵朵玉兰花,与旗头的白玉雕花流苏簪交相映衬,雅颜玉致。但美的出奇的,却是少女本身,用最简单的色调,绘出了这世间最极致的美丽,如梦似幻。

感受到众人热烈的视线,少女眼眸微微低垂,玉颊浮现出红晕,含羞带怯的让人心头狂跳,口干舌燥。

“咕咚”慧贵妃很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满脑子都是皇上好福气啊!

“臣妾参见皇后,慧贵妃,皇后娘娘万福金安,慧贵妃万福金安。”阿初姿态优雅的低头欠身,她的膝盖微微弯曲,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举手投足间尽是从容不迫,一点也不像宫女出身的。

“起吧,”皇后含了一丝雍容的笑,道:“本宫和嘉嫔正说起你呢,你就来了。”

嘉嫔连嘴角的笑都扬不起来了,她一向自负自己的美貌,可今日宝宸一出场,立马把她比成了泥点子,她不当场甩袖离去,已然算得上心里强大了。

“快入座吧,”慧贵妃指了指她旁边空着的位置,主动道。

“是,”阿初应道,眉眼一弯,说出的话柔软动听极了,“多谢慧贵妃。”

慧贵妃红了红脸,她好好看啊,讲话也好好听!喜欢。

在慧贵妃身边坐下的时候,阿初不易察觉的凝了凝眉,慧贵妃身上怎么会有股若隐若现的零陵香味,这可是女子避孕所使用的药物,她学过医术,再加上天生嗅觉灵敏,轻易能感知常人感知不到的东西,自然也知晓这味道是何物产生的。

而且....不止零陵香,还有别的东西。

“宝宸娘娘怎来的如此之晚,下次可要早些来,莫让后宫中的姐妹等你一人。”嘉嫔看也没看阿初,低头喝茶道。

该死,这莫名其妙的愧疚是怎么回事?她以前为难人的时候明明感觉很爽的。

啊,她迟到了吗?阿初脸上浮现微微迷茫的神色,她反应慢,见长相美貌的嘉嫔跟她讲这些,没往深处想,还以为是好心提醒,一脸天真烂漫道,“多谢姐姐提醒,下次我会早些来的。”

嘉嫔愕然,抬头见阿初那美貌至极的小脸上感激的神态,默了默。

嘶!恐怖如斯,她竟然更愧疚了。

皇后头疼的揉了揉额头,这孩子,不会把嘉嫔的话当好话了吧,但说实话,皇后的内心放松了不少。

慧贵妃似笑非笑,“嘉嫔这话倒是可笑,离请安的时辰还有一会,何来晚到?况且皇后娘娘还没说什么呢。”

很好,这种感觉才对,嘉嫔瞬间找回了状态,她们两不痛不痒的争论了几句,最后还是在皇后的无可奈何下打断的,再让她们说下去,正事都没得谈,她招来了素练,由素练一一指了妃嫔,向阿初请安,阿初囫囵吞枣的,倒也识得了一大批人。

最后,皇后轻轻挥动衣袖:“妹妹初封,本宫也没什么好送的,这玫白玉镶翠项链,乃是极稀罕的贡品,至今只有这一枚。”

一名伺候在旁的宫女立刻会意,双手捧着一只镶嵌着宝石的明黄色锦盒,走到阿初身前,只见盒内躺着一枚白玉珊瑚南珠镶翠金项链。

那项链的色泽温润如玉,恍若月光轻轻洒在静谧的湖面之上,泛起层层淡淡的幽光,项链的主体部分皆由上等白玉精心雕琢而成,其质地纯净,每一颗的触感都温润至极,犹如凝脂一般。而在这白玉之上,巧妙地镶嵌着几颗珊瑚南珠,色泽鲜艳如火,闻起来还有一股晚香玉的味道,可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镶嵌在项链中央的翡翠祥云吊坠,绿得深沉而浓郁,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细细观赏。

“皇后娘娘果真大方,”慧贵妃笑着道,“这样大小和成色的白玉可不多见,就连那翡翠也罕见至极,比之当年赐给臣妾的翡翠赤金莲花镯丝毫不差。”说完,还特意转了转皓腕的赤金莲花镯。

好重的零陵香,从盒里的这条翡翠白玉项链中再次闻到熟悉的味道,阿初瞬间对面前这个端丽温婉的皇后生起了警惕之心,她虽不想把人想的太坏,但这入宫才第一天,皇后给她的赏赐就做了手脚,这后宫果真不是人待的地方,简直危险重重。

不过,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正愁不知道怎么搞到避孕还不伤身体的药物呢,皇后的这份赏赐,倒真是阴差阳错正合她的心意。

所以,阿初的眼睛弯成漂亮的月牙儿,如桃花潋滟般绚丽,语气真挚道:“多谢皇后娘娘的美意,臣妾会时时刻刻戴着的。”

皇后转过眼,终于明白嘉嫔为什么没敢看阿初,对着这样的美人做着坏事,压力格外沉重。

“好了,妹妹们早些回去吧,”皇后颤抖了几下睫毛,就让众嫔妃退下了,再待下去,她真怕自己昏了头,要把那条项链拿回来。

众人起身行礼,便散了。

魏嬿婉拿起素锦织镶边绣金披风,披在了阿初身上,随着阿初成为宝宸娘娘,魏嬿婉就被她调在了身边当贴身宫女,一朝有权有势了,自然要带着姐妹吃香的喝辣的。

纯妃见两人如此亲密,忍不住道:“宝宸娘娘还是要多注意身边人为好。”话语交谈间,纯妃也看得出这位美貌动人的宝宸娘娘性格天真,像是还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忍不住多管闲事,“特别是身边那些不安分的奴婢,狐媚的很,指不定哪天就爬上了皇上的龙床。”

魏嬿婉被纯妃盯得呼吸一窒,低着头,也不说话。

见纯妃用异样的目光一直打量着魏嬿婉,阿初的眉头蹙起,不动声色的移了下脚步,“多谢纯妃娘娘的好意,但是,”阿初顿了顿,语气变得冷漠起来,“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嬿婉与我日夜相伴,我信她绝不是这样的人。况且,谁不知道我也是你口中的奴婢出身,纯妃娘娘此话莫不是也在内涵我?”

相处这么久,自然知晓魏嬿婉的为人,比起一个陌生妃嫔平白无故的话语,阿初更愿意相信与她朝夕共处的魏嬿婉。

魏嬿婉震惊的抬眸,阿初维护的话语一下子戳中了她内心最柔软的深处。

从小到大,没有人如此相信她,看重她,护着她,就连青梅竹马的心上人也是,她受欺负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叫她忍,只因为她是奴婢,就活该被人轻贱。

唯有阿初,即使她们的身份如今已天差地别,可是在她受欺负的时候,依旧会挡在她的面前。

甚至还拿自己也是奴婢出身的事情来反驳纯妃,要知道,一般的宫女飞上枝头,最忌讳的就是提到自己的出身。

看着她那娇小的背影,魏嬿婉的内心滑过一股暖流,这一刻,便是阿初叫她去死,她也是愿意的。

“我没有这般意思,宝宸娘娘误会了,”听到这话,纯妃自知失言,慌忙道歉道。

阿初实在不像个宫女出身,她见魏嬿婉待在阿初身边,便想起了魏嬿婉在钟粹宫背着她勾引皇上,自然担心年岁较小,娇憨可人的阿初,毕竟后宫可没什么姐妹情深,若是一股脑的相信别人,怕会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慎贵人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所以才开了口的。

纯妃见阿初冷着张小脸,可即便如此,她依旧好看得不像话,让纯妃一点恼怒的情绪都生不出来,她忍不住柔声道歉:“是我失言,还望宝宸娘娘莫要见怪。”

纯妃连连道歉,看在她语气诚恳的份上,阿初冷淡的眉眼方才柔和了下来,纯妃娘娘的话已经算是造黄谣了,阿初很讨厌这样,便又道了一句:“女子清白很是重要,以后还请纯妃娘娘慎言,我知娘娘是无心的,可言语亦能杀人于无声之间。”

纯妃苦笑,阿初看着是个软和的性子,没想到骨子里尽是锋芒。

这样也好,不会任人轻易欺侮去。

莫名其妙的,纯妃放心了不少。

“还不走吗?”远处的慧贵妃捧着手里的镂空花叶小手炉,见阿初与纯妃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心里难受极了,拧着眉问。

阿初对慧贵妃几次善意的帮助很有好感,跟纯妃告完辞,便轻眨了下眼,宛如星辰闪烁,笑着跟了上去,小嘴甜甜的叫人家姐姐叫了一路,也惹得慧贵妃的耳根红了一路,紧皱的眉头都不知不觉松散开来。

哼,油腔滑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