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既然不肯说实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只要你们乖乖地把背后的雇主供出来,我也许可以考虑网开一面,饶过你们这次犯下的罪过。但倘若你们执迷不悟,继续隐瞒真相,不仅你们自身难逃罪责,就连你们的家人也将会被牵连进来,一同承受法律的制裁。”挽清面色阴沉地警告道,她的话语如同凛冽的寒风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我说,我说,请千万不要给我定罪啊!我寒窗苦读多年,一心想要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如果因为这件事情毁了我的前程,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啊!”终于,其中一个人再也无法承受这种巨大的心理压力,急匆匆地冲了出来,大声喊道。
“很好,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你已经决定坦白交代,那就快说吧!究竟是谁指使你做出这般胆大妄为之事的?他又许诺了你什么样的好处?”挽清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循循善诱地问道。
“是……是七皇子让我这么做的。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您能够出面去向皇上求情,赦免小团子的罪行。我们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更不想因此耽误两国之间的大事啊!请大人明察秋毫,饶过小的一命吧!”那个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头求饶,将所有的实情和盘托出。
“七皇子?你们可知道诬陷皇子可是罪加一等的重罪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府衙一脸严肃地大声呵斥道。
“我们没有诬陷呢,大人,千真万确就是他呀!”人群中有人焦急地喊道,语气坚定而急切。
“府衙大人,您还不赶快将这些胆大包天、竟敢诬陷皇子的狂徒给抓起来!”一旁的挽清也连忙附和道。
“我们真的没有诬陷啊,大人,求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啊!”其中一人终于承受不住压力,情绪崩溃地大喊大叫起来,那绝望的呼喊声让人听了不由得心生怜悯。
然而,挽清却不为所动,她冷冷地看着这些人,眼中闪烁着寒光,然后转头扫视着围观的众人,缓声道:“是不是诬陷,等你们进到大牢里头自然就清楚了。今日之事,在场诸位都已亲眼目睹,事实便是如此——这些人妄图诬陷七皇子意图营救小团子。至于他们究竟怀有何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尚需府衙之人作进一步深入的拷问方能知晓。若在座各位对此事尚有疑问,尽可直言相询,本小姐自当逐一为大家解惑答疑。”说完这番话后,挽清神情自若,仿佛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此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贵女,请问小团子当真如传闻所言是个女孩吗?”
“呃,其实这个问题我真的不愿意回答各位,但是既然有人问了,我也只能据实说了,是的,她是女孩子,她以前是在我的院子里住的,我怎么可能让男孩子住进去呢?即便是幼儿时期,也不可能让外男住进去呀!”挽清有些为难的说。
“那小团子的爹爹呢?他呢?不也在你院子里住吗?”
“额,这个她都是女的了,她的爹爹当然也是女的了,那时候她们为了出去行走方便,所以都女扮男装了。”挽清理所当然的说。
“听说他爹爹是死了,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那个人目光炯炯地盯着挽清,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端倪来,紧接着又不依不饶地追问着。
听到这话,挽清原本平静的面容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轻声回答道:“没错,他爹爹的确已经去世好几年了。”说完,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仿佛那些悲伤的回忆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然而,那个人并没有因为挽清的回答而停止发问,反而进一步追问道:“那么,她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挽清不禁皱起眉头,略带不满地回应道:“咱们今天谈论的重点明明是小团子的事情,怎么好端端的又扯到她母亲身上去了呢?”
可那人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挽清的不悦,依旧锲而不舍地询问着:“我们也只是出于好奇罢了,您就行行好,给我们讲讲呗,也好让我们心中的疑惑得到解答呀。”
看着对方如此执着,挽清紧紧地盯着那个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告诉你便是。她当年是在与倭国人激烈交战时英勇牺牲的,当时战况十分惨烈,最终不幸被倭国人用刺刀刺穿身体……这件事皇上身边的凌统领最为清楚,如果你还有什么疑问,可以去找他打听。”
这时,那个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又抛出一个新的问题:“我还听说自从她母亲离世后,小团子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一样,这情况属实吗?”
挽清转头看向远方,思绪仿佛回到了从前,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是啊,小团子一直以来都是和她母亲相依为命的。如今母亲突然离她而去,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从此以后,她再也无法像过去那般无忧无虑、开心快乐了。”说到这里,挽清的声音略微有些哽咽,眼眶也不自觉地湿润了起来。
“还有你要是还想知道其他的关于华叔的事情,我们可以单独来聊。”
那个人听到挽清这样说之后,立刻把嘴闭上了。
“其他人还有什么疑问吗?”挽清目光环视着众人,柔声问道。
此时众人交头接耳,似乎在低声讨论着什么。过了片刻,终于有一人站出来开口说道:“小团子为什么会被皇上抓走呀?她上次可是立下了如此巨大的功劳啊,按理说皇上应该重重赏赐她才对,怎么反而将其抓捕呢?这实在令人费解。”
听到这话,挽清微微皱起眉头,轻叹了一口气道:“关于此事,说实话我也并非全然知晓。我也是在路途中方才听闻她已被皇上带走的消息。起初,我甚至以为她早在边境之时便与雪姨一同遭遇不测身亡了呢,为此我着实伤心难过了许久……”说着,挽清的眼中不禁泛起一丝泪光,声音也略微有些哽咽起来。
紧接着,另一人连忙追问道:“那这么说来,前段时间所传有关她失踪的消息的确属实喽?”
挽清点了点头,应声道:“不错,此消息确凿无疑。只可惜如今连雪姨的下落也尚未查明,我心中也是焦急万分呐!不知她究竟身在何处……”说到此处,挽清满脸忧愁之色,神情显得颇为哀伤。
正在这时,人群中忽然又冒出一句问话:“敢问你们府上的那位嬷嬷,当真如传闻所言跟苏国师私奔而去了吗?”这句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引得在场众人纷纷侧目,皆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挽清。
“那都是民间的猜测,嬷嬷确实是在那段时间死了,至于为何会有这种猜测,还有邻国的苏国师是为何失踪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我这一个草包的贵女,怎么能知道那些事情呢?”挽清摊开手说道。
众人听到挽清自己调侃自己,都哈哈大笑起来。
“如果你们没有其他的问题了,那么我可要先行一步离开了哟!”挽清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的众人,见他们已不再像刚才那般气势汹汹、如临大敌般对待自己,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就在此时,人群之中突然又冒出一个声音:“请问您当真在庄子里居住了整整十年之久么?”
挽清稍稍思索了一番后,回应道:“嗯......准确来说,或许还未到十年呢!”
紧接着,另一个好奇的声音响起:“听说您竟然会在上课时打瞌睡睡觉,此事是否属实呀?”显然,眼见挽清态度颇为和蔼可亲,大家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开始询问起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甚至有些无聊的问题来。
面对这样的提问,挽清并未直接作答,而是反问道:“不知阁下可有上过学堂之经历?”
被问到的那个人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当然上过啦!”
“既然如此,那不知您上学堂时有没有打过瞌睡或者睡着过呢?”挽清紧追不舍地追问着。
听到这话,那人先是一怔,随后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为情的神色,支吾着回答道:“好……好像……确实也曾有过那么几次。”
“既如此,那您觉得我对于方才那个关于我上课睡觉的问题,还有必要再予以答复吗?”挽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轻声反问对方。
问话之人顿时哑口无言,只得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满脸通红且尴尬不已,再也不敢吭声半句。
最后,一直站在后方默默观察着这一切的府衙大人终于发话了:“好了好了,诸位都别在此处纠缠不休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大家各自去忙各自手头之事要紧。”说罢,挥挥手示意众人散去。
这时,一群衙役过来,把那几个闹事的人抓了起来,然后开始驱赶那些不愿离开的人。
挽清朝着府衙微微颔首示意后,轻声言道:“此次着实劳烦你了,那么我便先行一步。”语罢,她转身移步,仪态优雅地准备离去。
“是,贵女您且慢行。”府衙之人恭敬回应道。
只见挽清领着春花与秋月缓缓走出衙门大门,门外依旧围着些许民众。这些人瞧见挽清等人现身,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更有甚者对着她们指指点点。
人群中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有的人口吐善言,赞其风姿绰约;有的人则言语不善,肆意诋毁。然而,无论是何种言辞,皆未能逃过挽清灵敏的双耳。尽管那些人自以为声音细微,不会被挽清所闻,但实际上他们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如丝缕清风般钻入了挽清的耳廓之中。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两人的对话引起了挽清的注意,使得她不由自主地轻笑出声。
只听一人疑惑问道:“你说她当真如此愚笨无能,如同传闻所言是个草包么?怎的我瞧着却全然不似呢?这感觉分明有所不同呀!”
另一人随即接过话茬:“嘿,难不成草包还有什么固定的模样不成?”
那人连忙解释道:“并非此意啦,只是直觉告诉我,此女子似乎并不像众人传说那般不堪啊!”
对方不禁戏谑道:“哟呵,你的感觉倒是灵得很呐!莫非是谁是草包,还会在脑门儿上明晃晃地写上‘草包’二字不成?”
先前那人继续争辩道:“可你瞧瞧她今日的言行举止,还有那一番谈吐,哪一点像是个草包能做出来的事啊?”
“你怎么知道她就不是草包呢?而且今天这么简单的事情万一是她身边的丫鬟给她出的主意呢。你没看到那个丫鬟总在她跟前说这说那的吗?”
“啊?你竟然还留意到丫鬟啦?我可是连一眼都没瞧呢,满心满眼都是她哟!”其中一人满不在乎地嚷嚷着,同时还用手朝着不远处的方向指了指。
另一人则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可不是嘛,哎哟喂,你瞧瞧她身旁站着的那俩丫鬟,模样儿长得可真是水灵灵、俏生生的,别提有多漂亮啦!”说着,这人还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两名丫鬟。
然而,先前那人却不屑地撇撇嘴,反驳道:“哼,就算那俩丫鬟长得再美,能比得上那位贵女吗?人家可是天生丽质,气质高雅,简直就是仙女下凡一般呐!”言语之间,尽是对贵女容貌的夸赞与倾慕之情。
这时,另一个人眼珠一转,压低声音说道:“话虽如此,但贵女再好,那也是属于皇家的人物,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哪敢高攀呐!倒是这丫鬟,说不定咱们还有几分机会呢……”话音未落,他便贼兮兮地笑了起来。
一直默默观察着这两人的挽清,见此情形不禁微微皱眉。而就在此时,跟在挽清身后的秋月和春花恰好听到了这番对话,顿时气得七窍生烟,鼻子都快要歪到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