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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死寂的战场上,寒风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呼啸着穿梭在残垣断壁与冰冷尸体之间。

李长夜独自站在这片被鲜血浸透的土地上,他的身姿挺拔而坚毅,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巍峨山峰。

“天下兵刃皆在我手!”

李长夜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在战场上回荡。

他倒转刀柄,重重地叩击在冻土之上,沉闷的声响宛若来自地狱的战鼓,震得方圆十里的兵器库同时震颤。

越来越多的兵刃,开始不断汇聚而过。

燕帝亲卫的重甲骑兵,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他们的马蹄声如雷,气势汹汹地朝着李长夜奔来。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靠近的瞬间,铁浮屠战马突然四蹄生根,动弹不得。

所有的马蹄铁都在高频震颤,那震颤的频率越来越快,如同急速跳动的心脏,最终将战马的骨骼震成了粉末。

当骑兵们纷纷跌落马背,惊恐地发现手中的长槊正片片剥落,那些飞散的铁屑,如同归巢的蜂群,义无反顾地涌向那股钢铁洪流。

“此乃天罚!”

楚荒王惊恐地嘶吼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他疯狂地扯断冕旒,十二串玉藻坠子在半空瞬间凝结成冰针。

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南陆霸主,此刻却僵直地站在原地,瞳孔里倒映着他毕生最震撼的画面:李长夜踏着某柄三丈长的陌刀,如同一尊战神,跃上了云层。

在他脚下,百万兵刃组成的金属海洋开始旋转,锋刃相互摩擦,迸发的火星点燃了凛冽的北风,整个天地都被这熊熊燃烧的火焰所笼罩。

第一波铁雨,如同一阵夺命的骤雨,倾盆而降。

大燕引以为傲的鱼鳞阵,在这铁雨的冲击下,瞬间成了一个笑话。

每一片落下的刀刃,都被赋予了生命,在穿透盾牌后二次分裂。青铜方盾被凿成了蜂窝,密密麻麻的孔洞诉说着死亡的恐怖。

而藏在盾后的枪兵,更是在劫难逃,被十道不同角度的铁片凌迟,他们的惨叫声在战场上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某位百夫长试图用双刀格挡,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佩刀突然调转刃口,指向了自己。

在这股神秘力量的操控下,所有的钢铁都在呼应着李长夜的召唤,成为了他手中的致命武器。

“放箭!放箭!”

楚国弩手疯狂地扣动神臂弩,然而,离弦的箭矢却突然在空中画弧,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牵引。

三万支弩箭调转方向,箭头在飞行途中熔成了赤红的铁水。

当这些液态金属淋在魏武卒精钢战甲上,重步兵们瞬间变成了嘶吼的人形蜡烛。

融化的铁水顺着甲胄的缝隙,无情地钻进他们的血肉,发出滋滋的声响,那是生命在消逝的声音。

楚荒王亲率的虎豹骑,开始溃逃。

然而,他们的镶金马鞍突然长出了铁刺,倒生的金属獠牙,如同一把把利刃,扎穿了战马的脊背。

受惊的坐骑,带着血肉模糊的后臀,疯狂地冲向本阵。

一时间,人仰马翻,惨叫声不绝于耳。这支曾经天下闻名的精锐骑兵,在自相践踏中,逐渐走向了覆灭。

而此时的李长夜,正站在云端,冷静地调整着铁流的轨迹。

他弹指挥落的冰晶,如同雪花般飘落在每片刀刃上,为它们镀上了零下百度的寒霜,让这些凶器变得更加冰冷和致命。

第二波铁潮,贴着地面,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席卷而来。

“结玄武阵!”

燕国镇北将军的吼声,带着绝望的意味,在战场上回荡。

三万面钢盾,迅速组成了龟甲形防御阵。然而,这看似坚固的防御阵,在铁潮的拍击下,却发出了编钟般的哀鸣。

高频震颤的金属共鸣,传导入盾阵,士兵们握盾的虎口先是结出冰霜,那是极寒的力量在侵蚀。

接着,指骨在共振中碎成粉末,士兵们痛苦地松开了手中的盾牌。

当盾阵崩解时,人们震惊地发现,每面钢盾的背面都凸起了刀痕,勾勒出的正是李长夜冷峻的侧脸轮廓。

楚荒王车驾的八匹龙驹,突然站立而起,发出惊恐的嘶鸣声。

镶嵌在辇轿上的三千颗东海明珠,在同一时间突然爆裂,化作无数的粉末。

珠粉在空气中形成了星图般的雾障,试图阻挡那股可怕的力量。

然而,李长夜左手虚握,某柄正在坠落的方天画戟突然加速,戟刃旋转形成的飓风,瞬间吹散了这层屏障。

楚王冕冠上的垂旒,一根根绷断,玉珠滚落的声音,如同清脆的音符,却奏响了死亡的乐章。

在这玉珠滚落的声音里,楚荒王听见了自己膝盖碎裂的脆响,他的身体开始缓缓倒下,生命的气息也在逐渐消散。

楚国剑冢豢养的三千死士,终于出手。

这些浸泡过药液的活尸,本应不惧刀兵。

但当他们跃入铁潮的瞬间,每具尸体都成了磁石。

游离的铁屑,如同一群饥饿的蚂蚁,疯狂地灌入他们的七窍,在颅腔内凝结成带倒刺的金属花。

当第一个活尸的头颅爆开时,飞溅的脑浆里裹着绽放的铁莲,血腥而诡异的画面,让所有看到的人都毛骨悚然。

第三波铁瀑降临前,天地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静。

整个世界都在等待着一场末日的审判。

所有悬浮的金属,都停止了震颤,战场上残存的将士,只能听见自己血液结冰的细响,那是恐惧在心中蔓延的声音。

李长夜刀尖垂落的血珠,在此刻坠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落点处绽开的冰花,瞬间蔓延千里,那是钢铁洪流的总攻信号。

百万刀刃,如同七条来自地狱的金属巨龙,分别扑向三国残军。

楚荒王在亲卫血肉组成的盾墙后,声嘶力竭地嘶吼:“孤愿划江而治…”

然而,话音未落,某柄曾属于楚国太庙的祭祀短刀,带着历史的厚重和无尽的杀意,洞穿了他的咽喉。

这柄沾染过三百代楚君鲜血的凶器,此刻正带着宿命的嘲讽,发出嗡嗡的鸣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