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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喜看着贺云策突然坚定的神情,犹豫了片刻之后,才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主子一辈子玩世不恭,不仅是偏听偏信,也是咋咋呼呼的。

他是第一次在自己主子脸上看见了这样坚定的神情,看着就像是一瞬间成熟了许多,也意味着他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若真是他难得振作了起来,那也好。

以后他每日带着话本子和牛乳,送到大公子的手上,这样便不会犯了忌讳。

不仅洗墨轩那边会收下,主子这边也能松口气,至少还有一个念想。

双喜想着几乎是一掏热泪盈眶:“主子,您终于是想明白了!您尽管去考,多考几年也没事。只要您有这个心,老爷心里开心,说不定和夫人的关系都能和睦了!”

双喜说完这话,跪在原地,激动的对着贺云策磕了几个头,便是火急火燎的出去,为贺云策寻觅科考的数目了。

贺云策点了点头,看着双喜这样狂喜的内心,心中也升起了几分暖意:“好,你去吧。”

…………

贺云策悲痛欲绝之下,终于收了心,打算发愤图强去科考的事情,传到侯府里的时候,宋熹之才刚刚醒来。

醒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黑了,卧房内幽幽的点着几盏烛火,并不是很亮,把人照的是影影绰绰的。

宋熹之揉了揉眼睛,才认出了床榻边上的人。

是裴云屹。

他听见了床榻上的动静,把手上的东西收了起来。

男人的动作很快,还没等宋熹之看清,他手上的东西就已经不见踪影了。

宋熹之双手撑着床榻,坐起身子,又是好奇的问他:“你这是在作什么?”

男人只是微微笑了笑,他有劲的长臂撑着床榻,往下身子与宋熹之近距离的对视,他眯了眯眼眸:“这是一个秘密。”

他的动作有些突然,让宋熹之猝不及防的抬眉望着他。

只是一瞬,便深深的撞进了他的眼眸里。

他的眼眸就像是一口幽深的古井,又像是旋涡,要将她吸进去一样。

宋熹之只是呆呆的瞧着他,半晌没有动作,视线有些迷离,更是忘记了他说了什么。

男人盯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喉结滚动了一下,随即才问,声音都比方才更低了些:“你在想什么?”

宋熹之眨了眨眼睛,才回过了神:“这也是秘密。”

其实她是在想,若是这个男人脱掉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原来那张高不可攀的脸,此刻又是什么样的一副光景?

裴云屹听见这话,挑了挑眉,又是重新坐回了床榻边。

他伸手接过床榻边上的温水,喂了宋熹之一口,等她润了润嗓子,才又是道:

“身子好些了吗?”

“炉子里还惹着牛乳,方桌上还放了几册话本子,都是……观云轩送来说要赔罪的。”

他一边垂着眼眸说着,将瓷杯的盖子盖回原处,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又是用指腹微微摩挲了一下瓷杯的底部:

“我看了你话本子是你最想要的几册,已经绝版,买不到了。所以我才暂代你收下了。”

“我尊重你的选择,所以你也不必顾及我。”

宋熹之听见贺云策的名字,脸上的笑容倒是消散了不少。

“这次算了,下次就不要收了。我跟他院子里的人,不想扯上丝毫的关系。”

若是说恨,她自然是恨不得贺云策去死。

可如今这种情况,安定侯和贺老夫人对他不薄,贺景砚更是在幼时救过她,此刻为国捐躯,尸骨未寒。

她就算是再恨,也不能要了贺云策的性命,让安定侯府彻底绝后,让贺老夫人晚景凄凉。

裴云屹听见这话,原本紧绷的身子倒是放松了不少,他深邃的眼眸望着她,眼底还带着几分笑意,话语还有几分半死不活的自嘲。

“从前我还可以斥责他觊觎长嫂,可现在,我倒是没有丝毫立场指责他了。”

宋熹之忍不住捧住了男人的两侧脸颊,认真的望着他:“你也是不得已。”

要一国太子,为了贺景砚死前的遗愿,放弃自己的身份,心甘情愿的戴着他人的面具,一辈子当他人的替身。

宋熹之明白他内心的撕扯和挣扎,因为她也是这样。

“裴云屹。”

她讲完这句话,声音便突然变小了:“我爱你。”

男人浑身一僵,紧接着眼眸又是马上一亮:“你在说什么?”

宋熹之倒是没有逃避,而是又郑重的说了一遍:“我说我爱你。”

“当我在寒冷刺骨的水里,感受到你的心跳时,我就发觉我已经爱上你了。”

裴云屹眼眸幽深了一下,他的大掌扶住宋熹之的后脑,便是朝着她欺压了上去,把她压到了床榻上。

女人柔软的身躯落到了被褥上,男人宽大身子顷刻间便覆盖住了她的全部。

宋熹之甚至能听见男人犹如擂鼓的心脏。

下一刻,便感受着男人粗粝的大手捏住了自己的下巴,薄唇便深深的印了上去,他独特的气息充斥了她的全部。

脑子在瞬间空白一片。

等宋熹之气喘吁吁的时候,男人才缓缓抬起了身子,放她呼吸一会。

只听男人嘶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呢喃:“当我看见你毫不犹豫的跳下湖水时,我就知道,我没有爱错人。”

宋熹之一愣,倒是没有想到他这样说:“你不觉得我为了救一只猫,而跳下湖水,是一件很蠢的事情吗?”

几乎没有人能了解她,吴嬷嬷不理解,师父虽没说,却也不理解。

裴云屹轻笑了一下,笑声带着几分磁性:“我自然不会因为你救了一只猫,所以觉得你很善良,就值得去这样做。”

宋熹之盯着他。

男人却继续道,一字一句都发自肺腑:

“但是你很勇敢,这里的勇敢并不是说你能跳下湖泊,而是说你能选择开战。”

“救一只狸猫对于旁人来说或许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可对你不一样,那是你的心魔。而你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与过去的梦魇,与盘踞在你内心深处的心魔宣战。”

“你幼时落入湖水,害怕游泳,却能学会游泳。你深知那是你的软肋,你却义无反顾。这是连战场上的士兵都很难去做到的事情……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确定能否直面我的心魔。”

宋熹之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红了眼眶,可男人低哑的声音还在继续,就像是在哄着她。

“其实并不是我救了你,之之,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你救了幼时的你,救了此刻的你。当然,还救了那只可怜的猫的灵魂。”

“当我在冰冷的湖水中与你相遇的时候,我能判断,你的体力、水性和智慧,能够继续支撑着你,就算是没有我,你最后照样能游上岸。”

“这场战,你打赢了。”

“你将会战无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