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清理
听着自己身后连绵起伏的呕吐声，以及那扑面而来的血腥和腐臭味，崔婷玉小脸煞白，她此刻觉得人生绝望，死亡就在她面前徘徊。
“愣着干嘛，还不进去，别告诉我你又开始初出茅庐了。”
好在老大的声音如同天籁一样出现在她耳边，听着那一刻不听如隔三秋的悦耳低沉男声，崔婷玉激动的热泪盈眶。她决绝的回过头，圆圆眼睛里饱含着豆大的泪水，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
“老大，你终于回来了！”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话还没说完，崔婷玉就控制不住要抱自己领导一下，她发誓这是除了老大请客吃饭的时候，看老大最顺眼的一次。
可惜凌宇用一根手指抵住了她的额头，一脸嫌弃的让她离远点，崔婷玉那激动得心彻底冷却下来，她转身在凌宇看不见得地方翻了一个大白眼。
小嘴也不闲着，自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摇头晃脑嘟哝了一句：“事事的，老娘又不占你便宜。”
站在她背后的凌宇抱着胳膊眼一眯，微微低下头帅气的脸庞带着笑容，三十六度五的嘴里发出冰凉得话语：“你这个月全勤又没了，下个月也没有。”
看着手下一脸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向自己，凌宇露出一个不屑得笑容单手插兜走向案发现场。身后的崔婷玉如同晴天霹雳，她白眼一翻差点要晕过去，好在跟在后面晚来几步得燕如玉扶住了她。
“放心吧，他只是嘴上不饶人，马上要到过年了，他替你们争取了一个大长假，休假得同时还有三倍工资，而且十三薪外加每个月全勤。”看着被钱拿捏死死的小姑娘，燕如玉有些无奈得摇了摇头，温声细语哄着可怜的月光族。
听着副队长的话崔婷玉又活了过来，不止活过来她现在面对一墙得尸体也不害怕了，撸胳膊挽袖子屁颠屁颠跟在凌宇身后，一副我就是老大的狗腿子，只要不死老大的命令绝对听从。
看着比谁都要势利眼的崔婷玉，燕如玉有些无奈得摇了摇头，他没有进去只是站在走廊位置眺望着整个操场。学生已经放假回家了，但操场上还是有零星几个还没来得及收拾东西或者家离的太远的同学。
镜子里的操场和现实世界里的操场几乎一模一样，围绕着操场周围种的槐树，以及专门铺设的跑道，红色的国旗迎风飘扬让人多了几分安全感，信仰要高于一切。
一地的玻璃碎片让人踩上去十分小心翼翼，一部分碎片还属于是大块，最让人害怕就是那些十分细碎的碎片，如果鞋子质量不好或者鞋底软那些碎片会扎进鞋子里面，直到将脚扎伤才罢休。
“老大，你说这个是人力所为吗？”崔婷玉小心翼翼看着脚底下，但周围墙壁又都是白骨导致她只能伸开双手平衡身形。
“不知道，不过单纯的鬼怪要有那么大的实力，这所学校里的人都活不了。”凌宇一只手插兜扫视了一圈用肯定的话语回答了她。
凌宇站了一会结果发现那位女士还没有走过来，他转头看向摇摇晃晃的手下，伸出手绅士的扶住了她手腕。阳光洒落在他完美无缺的脸上，五官凌厉气质优雅，让刚刚还吐槽过他的崔婷玉不禁感叹面前这个人除了性格，其他地方都是让人高攀不起。
不过一句话就让崔婷玉更想骂他了，凌宇看着摇摇晃晃的手下，无情的吐槽了一句：“你现在像一只企鹅。”
佘青站在槐树下，在镜子里一直没睡觉的白兔这会困了，小小一团窝在他怀里像只小猫。对面的竹叶青看上去很讨人厌，佘青懒得伪装微微抬着下巴居高临下得看着那条阴冷潮湿地方爬出来的蛊虫。
苍梧对面前这个明显力量比自己强上不少的半妖半仙也不想搭理，靠在墙上懒洋洋的十分悠闲。
此时的林海，他手上的伤才刚刚好没多久，就被不干人事的妖怪传送到了这个地方，偏偏罪魁祸首没有丝毫忏悔之心也不说把他送回去。
林海跟着精力充沛的王朔到处跑，王朔本来就是警队出身这种强度的工作量对他来说小意思。但林海就不一样了，他整个就是一文弱书生虽然平时也帮市局验尸，但这么高强度的工作还是第一次。
但看着那么多具惨绝人寰的尸体，林海小脸煞白也没有丝毫休息的意思，宛如一只命运多舛、劳碌不停的鸟，忙碌地穿梭于各个场景之间。
他跟着王朔先是费力地帮着收好了水箱里那具腐烂的尸体，等尸体被这里的法医带走之后，他整个人都有些脱力了。臭味随着鼻腔往胃里直冲，光洁饱满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与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身旁人面色煞白虚脱的样子，一向以毒舌着称的王队长难得没有吐槽，男人挑了挑好看得眉头，黑老大一样恐怖得脸上闪过一丝说不明道不清得情绪，语气带着几分冷漠：“实在不行，我给你介绍一个中医。”
“啊！”林海有些懵得发出了疑问，因为太热他脱下了厚重的外套，背影过于单薄再加上额前碎发湿漉漉的，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高中生。
看着对方只进油盐的模样，王朔一时有些无奈，好在这个时候一名中年法医屁颠屁颠跑过来，打断了王朔的继续发挥。
在九十年代的时候，法医这个职业还远不如现今这般常见，一个直辖市有三个法医都算是稀有，像这种大案要案发生的时候那些法医人员严重不够，每个法医都恨不得三头六臂。
在市局待了许多年的老法医，看着这个新来的法医苗子就喜欢，笑眯眯的跑过来语气和善：“那小孩，快过来，你们队长喊你和我一起去验尸。”
林海有些迷茫，不过还是好脾气的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王朔觉得面前这个蠢蛋被拐卖都不算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