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难忘
那颗头在半空中摇摇晃晃，一节干枯得食管像是绳索一样晃晃悠悠。如果不是燕如玉离得远那估计就和面前头颅嘴对嘴了，燕如玉打了个寒颤不自觉后退一步。
干枯得脸皮像是某种恐怖片里的人皮灯笼，看上去紧绷而诡异，嘴部皮肤失去了弹性皱巴巴的堆在一起，森白的牙齿和萎缩的牙龈暴露在外。
燕如玉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得侧身重新进了舞蹈教室里面，门口的头颅随风旋转。一地的碎玻璃几乎将地板砖全部掩埋，无数得镜片反射着阳光的光线，一时之间屋子里变得十分明亮。
没有了四面墙得镜子，周围的一切就变得恐怖起来，水泥掺合着无数头发和骨头渣，黑色的血渍也十分明显，就像是有人杀了人之后将她打碎，混合进了水泥里专门砌出来一间教室。
教室中央的石膏像也被碎裂镜子击打的残缺不全，手中抱着的琵琶被整个击打在地，露出了里面被黑线缝住的尸体。她穿着一件十分贴身的连衣裙，露出得肌肤呈现一种灰白色的质感，就像是已经腐烂之后又被冻住的尸体。
剧烈的臭味从尸体中传来，掺杂着周围水泥里头发和血水混合在一起的腥味。燕如玉有些不知所措的回头看向凌宇，被玻璃狠狠砸过的琵琶露出了本来面目，一只断手紧紧抓着那面西洋镜。
“那面镜子已经出现，我们应该可以回去了。”一个有些冷漠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伪装成陈玄的妖怪微微颔首，眉眼低垂看上去十分冷漠。
白兔看了一眼好久不见的佘青，默默得转过身用屁股对着佘青，整个人像是无尾熊一样挂在凌叔叔身上。
对于陈玄的出现凌宇并不意外，他也没有多问只是站在门口探究性得看向房间里面。灰色的墙面上密密麻麻都是头发丝，让凌宇无法忍受要踏进去的恐惧感。
好在这里不止他一个人，佘青慢悠悠得走了过去，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抬起虚虚握住了什么东西，外面的阳光都没有刚才那么炽热。女鬼的眼睛已经被挖去，那个人无法通过眼睛来看到这里的一切。
在遥远的异国他乡，一场盛大而奢华的酒会正在举行。夜幕如墨般浓稠，仿佛一块厚重的黑色绸缎笼罩着整个城市，宴会厅里，明亮璀璨的灯光将这里照得宛如白昼一般。
巨大的金树傲然屹立于大厅的正中央，粗壮的树干闪烁着耀眼的金色光芒，仿佛由纯金铸就而成。繁茂的金枝玉叶向四面八方伸展着，一直延伸至高高的天花板之上，形成了一片金碧辉煌的树冠。每一片叶子都雕琢得极为精细，脉络清晰可见，微风拂过时，还能听到轻微的沙沙声，仿佛这棵金树拥有着生命一般。
里面的人都是达官显贵，觥影交错之间只是一抬眼就能读出所有事情。宴会的角落里，头发花白的老人厌恶得看着面前一切，这些凡人得欲望太过明显，让修炼成仙得他有些看不惯。
不过即使是心里厌恶，但老人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得平静，他在人间许多年早就了解得通透，人这个东西都是喜欢表面得平静，无论心底想法怎么样，只要面上友善仁慈就可以哄过很多很多人。
看着那棵金光闪闪得金树，老人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即使年龄很大但他身上一点看不出年老得体态，甚至穿着西服不看脸比年轻人还要挺拔几分。老人捏着手中的红酒杯，目光透过金树看得很远很远，仿佛那不是厌恶的铜臭而是完美得未来。
佘青懒懒靠在走廊上，燕如玉已经拎着那把人骨琵琶走了出来，虽然镜子锋利但毕竟是厚重石膏就算是摔落下来，还有一部分紧紧沾在手骨和铜镜上。
“铜镜是找到了，现在怎么出去，我们当时是在槐树下，要不重新去一趟，让白兔再照一下镜子。”燕如玉倒是没有洁癖，他拎着铜镜边缘好像那不是腐烂手骨握着的铜镜，只是一面干干净净的镜子。
凌宇默默得离远了一点，他决定如果出去之后燕如玉出去不洗个十次手，他绝对不要牵燕如玉没戴手套就碰尸体得手了。
“不用那么麻烦，进来就是因为这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佘青懒懒得打了个哈欠，陈玄那张温润如君子得脸被他用出了几分艳丽感。
只是一眼燕如玉就不自觉转移了视线，他默默低下头感觉师兄比之前好像不一样了。至于凌宇他一向是看破不说破，抱着怀里小孩假装心不在焉得样子。
现实世界里，崔婷玉距离疯也没剩多长时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某栋教学楼又发现了尸体。这次不比之前，不是一具而是满满一墙得尸体。
由于所有人都撒了出去，她只能带着一队警察赶到了案发现场。某栋楼的舞蹈教室里，因为阿姨打扫卫生时门没有关死，导致石膏像砸碎了一面玻璃。而玻璃后面就是掺杂着碎发和骨头的黑色水泥墙。
小姑娘头也不回的大步流星往前走，身后几名警察身着警服跟随在这名看上去没有多大的姑娘后面。走过长长得走廊一层又一层得楼梯，一扇黑色的木门出现在崔婷玉面前。
看着面前挂着舞蹈教室门牌的黑色木门，她有些紧张起来，白皙的小脸上带着迟疑，就连推门的手也有些颤颤巍巍，出了这么多任务这是唯一让她觉得困难的一个。
在许多年后她想起那个场景还是不寒而栗，一打开舞蹈教室的木门，满满一墙得碎发和碎骨头就出现在他们面前，灰色的水泥混合着黑的头发，白的骨头，已经凝固之后成了褐色的污血。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摔碎的镜片，镜片倒映着天花板上的水泥和尸体混合物，场面的冲击感让她措手不及。
一股让人类感觉害怕的腐臭味随之袭来，跟在她身后的几名民警几乎控制不住找地方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