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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京南在北州投的这个项目,说白了就花钱带宛家玩儿,让宛家不用出门在家就能捡钱。

关键是除了现有的项目,程京南又叫人送了好几份合同,全是曼莱当下炙手可热,所有人都想分杯羹的金疙瘩。

没人会嫌钱多,宛家在北州是数一数二的富人,可这送上门的金元宝,没有不接的道理,再者,有了程家的助力,宛家舅舅还是想把版图扩张些,在曼莱也能站稳根基。

所以,对于程京南这么一尊财神爷,还是来一次就抱着钱砸一次的财神爷,宛家人就差给他上香侍奉了。

肖婧晗本就专项负责程家的项目,宛家舅舅听说他来北州,当即让她全程好生接待。

但这次程京南不是来送钱的,是来送人的,他带裴望渝回北州,是想让她放松心情,赶在下一个治疗前回曼莱。

肖婧晗不知道。

一大早就被舅舅电话吵醒,通知她去机场接人的肖婧晗快烦死了,昨晚上回宛家吃饭,一听程京南要来,在饭桌上就旁敲侧击地套她的话,问得多了,连肖母心里也开始打鼓,程京南白花花的票子接二连三地砸向宛家,究其真意是不是自己这个咋咋呼呼的闺女。

别人不清楚,肖婧晗可是门儿清程京南的醉翁之意,她不愿意把裴望渝推上宛家的风口浪尖,一则不想让宛家觉得是沾了外人的光,二来,裴望渝跟程京南八字还没一撇,回头要是家里人在裴望渝面前胡说八道,让裴望渝夹在中间为难。

被电话轰炸的肖婧晗到机场接人,无精打采地敷衍不停叮嘱她,让她带程总回家吃个便饭的舅舅。

说实在的,就舅舅这番看似委婉,实则明显的司马之心,不用问也知道是舅妈那个精致的利己主义撺掇的。

她昨晚明确撇清了跟程京南之间毫无半点可能,舅妈马上就把主意打到了实习的女儿身上。

肖婧晗第一次在舅妈身上直观地感受到了什么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被舅舅念叨的烦了,肖婧晗不免火气有些大,“您好歹纵横商场这么多年,咱能不能有点主见跟判断?那程京南是什么人?您觉得就清清那个脾气性子,入得了程京南的眼吗?别回头姻没联上,到手的项目也打了水漂。”

宛家舅舅被怼了一通,还是不死心,“年轻人之间认识认识也没关系...”

肖婧晗没心情听他诡辩,直接了当地打断,“白天怎么安排我听程总的,晚上我爸让我回家,没空去你家吃饭,挂了。”

电话挂断,肖婧晗狠狠踹了一脚空气,阳仔的事情没个说法,她的望仔回了曼莱之后又失联,现在家里人还变着法的找些虱子在她头上爬,她真的觉得没劲透了!

航班准点抵达,肖婧晗调整好情绪,努力当个合格的牛马。

脸上那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在看到VIp出口的人影时瞬间忘了收,并多了几分诧异和莫名的委屈,所有情绪混在一起脸上,一时间变得有些狰狞。

裴望渝在人群中搜索到肖婧晗的身影,眼眶泛着水光,快步朝她跑过去。

肖婧晗没有怔愣太久,在裴望渝跑过来的一刻,张开手稳稳当当接住她。

“望仔...”

声音是哽咽的。

裴望渝喉咙发紧,故作轻松地安慰她,“别哭,粉底很贵。”

程京南跟上来,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我好像才是你要接的甲方,把我晾在一边不合适吧?”

闻言,肖婧晗松开裴望渝,看看略显尴尬的裴望渝,再看看一脸奸笑的程京南,两人同框出现,让肖婧晗不得不多想,“程总,您这次是公干还是私事?”

程京南挑眉,“你觉得呢?”

肖婧晗觉得他不像好人,牵住裴望渝的手,“您要是公干,那我跟您请个假,我另外找人负责您的行程,如果是私事,那望仔跟我走,您自便。”

程京南不怒反笑,“合着不论公干还是私事,我都是被甩下那个呗?”

肖婧晗不置可否,心说您人还没到,烂桃花就已经开得艳艳的了,可得离您远点儿。

程京南把手里的行李箱往前挪了挪,“我可公可私,看在我把人给你安全送到的份上,你俩这几天的行程加我一个呗?”

粉嘟嘟的行李箱一看就不是他的

肖婧晗眼中狐疑更甚,扭头去看裴望渝。

裴望渝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干笑两声。

程京南安排了车来接,叫人把肖婧晗的车开回去,他给两位女士当司机。

后座。

程京南上车便升起了隔音板,给两人绝对的私密空间。

裴望渝给肖婧晗解释了自己失联的原因,神色淡然,语调平和,丝毫看不出悲怆的情绪。

肖婧晗却是听得心尖一颤接着一颤,好几次她都感觉自己心跳停止了。

她不知道是该先心疼裴望渝,还是该先气她。

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等到尘埃落定之后才告诉她,这是她活下来了。

要是程京南没有解药呢?

那她是不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一次失去了唯一的好友?

后怕的感觉牢牢笼罩在肖婧晗身上,“望仔,回来吧,别在曼莱了。”

裴望渝全程没有掉眼泪,只是眼眶微微泛红,“可是比起曼莱,我觉得北州更让我难受。”

这里有她从小到大的全部回忆,那些幸福是从这里生根发芽的。

所以她才没有拒绝程京南要她留在曼莱的提议,无关治疗,只是不想在回到这片破碎的梦境里。

“可是...”

肖婧晗还想说什么,却在出声的一刻收住了声音。

裴望渝懂她的欲言又止,“陆彦翀说的没错,他妈妈的事,我哥不是凶手,也脱不了干系,我做不到要求受害者对加害者网开一面,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放过我哥,但我现在也确实不知道该去面对我哥,又该怎么做,或许是我自己还没想清楚,也可能是经历这么多后我想学着自私一点。”

弑父,下毒。

谁也没法对裴励城的作为给出一个精准评判。

他说是为妹妹好,可是无形中却将妹妹推入一个更深更痛苦的深渊。

他说一切都是因裴宏而起,可是现在死无对证的情况,没人知道他话里的真假成分各占多少。

裴望渝也不知道,所以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她或许是在等,等自己说服自己,等时间稀释现在所有痛苦之后再去面对裴励城,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次次地往伤口撒盐,还不会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又或许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她想自私一点,想作为裴望渝自己,好好的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