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楚承时在乾清宫批完奏折后已经到午时了,便陪着永安帝用了午膳。
回到东宫,想起金夫人进了宫,按理他是应当去趟太子妃那,以表对太子妃和萧家的重视。
但楚承时又想起,金夫人居然肖想一个侯爵的女儿,还是母后的侄女,便觉得无需给她这个颜面。
等楚承时到了栖云殿时,发现封予柔居然也在,瞬间想要打道回府了。
“殿下,你怎来了?”封予柔笑道,“妾身似乎许久未曾见你了。”
楚承时见封予柔这热情的模样,很奇怪,这是心情极好?
又见颜初瑶这生无可恋的模样,完全不同啊,是和封予柔吵架,然后吵输了吗?
“孤记得,不久前刚见过,”楚承时认真道,“那时你一箭射落了孤园子里的花。”
封予柔:“······”
不好意思,今日的莲花也被打落了。
“殿下,你可是太子,别那么记仇,”封予柔尴尬,坏事被抓包,也是很丢人的。
她只是想试试新做的弓箭如何,还想看看如今的准头有没有生疏。
“花落了还能开,无妨的,你要是心疼,我可以想法子补救回来的。”
“花落了,阿柔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重新给它长回去?”颜初瑶问。
封予柔不着痕迹的看了颜初瑶一眼,并用力扯了一下她。
这是干嘛呢,她当然没这本事啊,她说这话只是客套一下而已,反正封予柔不信,楚承时会让她把花给按上去。
“补救就无需了,只盼你日后别对孤的花下手,”楚承时道。
“不会了,”封予柔笑道,“殿下来寻阿朝是有事吗?那我就不在这打扰你们议事了。”
楚承时看着有些奇怪的封予柔,以往的她不是杵在这不乐意走的嘛。
今日怎么那么主动走了,难不成她又做了什么事,怕他追究?
封予柔面向颜初瑶,无声的念叨,“生辰礼,生辰礼,别忘了。”
颜初瑶无语了,推了下她,“你快回去吧。”
等封予柔离开了,楚承时还没有在封予柔的态度转变中缓过来,不过他可以感受到,今日的她很开心。
“她刚刚与你说了什么?”楚承时问。
“殿下瞧见了?眼睛真精。”
“她看着你停了那么久才走,肯定与你说了什么,又不方便被孤知晓啊,”楚承时还是好奇封予柔为何心情如此好。
“这个····”颜初瑶在想如何说,“阿柔快要生辰了,她想要生辰礼。”
“就这·····”楚承时笑道,“这是应当的,何必背着孤说啊。”
况且,封予柔生辰,他是要送份礼物的,她也绝对不会与他客气,绝对是想要贵重的物件。
“阿柔呢,她想要向殿下讨一份生辰礼,”颜初瑶看着楚承时小声道。
“这话说的,她不讨,孤也得送啊,”楚承时端起新沏的茶,“说说,她要什么?该不会是看中了什么稀有物什吧。”
“不是物什,”颜初瑶回道。
“那是什么?难不成是要孤应她什么事?”
“对,殿下猜的真准,”颜初瑶还是不知说出口。
“那是什么事?”楚承时纳闷她怎么不自己跑来说,端起茶盏喝了起来。
“她想在生辰那日·····”颜初瑶停顿一刻,“出宫。”
“咳咳咳,”楚承时被茶水呛着了,看着颜初瑶的眼神带着审视。
她该不会是故意的吧,见他在饮茶时说出此事,故意让他呛水。
“殿下,你,没事吧。”
颜初瑶拿出帕子递给楚承时让他擦嘴,抱怨楚承时怎么早不喝晚不喝,偏偏现在喝。
这下好了,被茶水呛到了,颜初瑶一点都不反省自己刚刚脑子里都被封予柔的生辰礼所占据,忽视了楚承时。
“没事,”楚承时接过帕子擦着嘴,问,“初瑶,你刚刚说了什么?孤未听清。”
“啊?”颜初瑶看向楚承时,他是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重新说嘛?但阿柔那·····
“殿下,阿柔生辰那日,想要出宫,”颜初瑶再一次说道。
楚承时用力拽紧了手,笑容凝滞在脸上,问,“初瑶,你不知宫中的人,不能随意外出吗?”“知晓,可是她生辰什么都不要,只想出去逛逛,她求我,妾身也不忍心拒绝她,”颜初瑶道。
楚承时移开了视线,心情低落,颜初瑶不忍心拒绝封予柔,就忍心来为难他?
这感情可真深厚,坚不可摧。
“她出宫要去作甚?”楚承时冷声问。
事情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未来还会有第三次,开年时楚承时已经带封予柔出过一次宫了。
这才过去半年,又想出宫了。
“她只是想出去逛逛,去市集买些稀奇物件,殿下不知晓,她以往在宫外时,一日不出门就难受,”颜初瑶硬着头皮道。
她知晓,她不该去答应阿柔,去得罪楚承时,让她这近一年在楚承时跟前营造的温顺形象被破坏。
但阿柔求她,颜初瑶就心软了,她能明显的感觉到,阿柔真的很想出去。
楚承时没有应话,颜初瑶又道,“殿下,妾身未求过您什么,想要在您面前求您答应此事,她不会给殿下惹事的。”
“殿下不是说过吗?妾身有什么事,可以与殿下说,不用憋着,那此事就是妾身想与殿下说的。”
“你·····容孤想想,”楚承时有些生气,此话他是说过。
但他当时是不想颜初瑶在他面前端着,有什么话就可以直接说。
楚承时明知这不合规矩,但他听颜初瑶的话,也不忍心拒绝,她的确未求过他什么。
“妾身替阿柔谢过殿下,”颜初瑶松了口气,这就是还有希望,起身朝楚承时跪下。
楚承时冷眼看了一瞬,又伸手将颜初瑶拉去,“先别急着道谢,孤还未答应,只是是先想想。”
颜初瑶顺势起身,笑容一滞,随后道,“无事,妾身已经将此事与殿下说了,阿柔交代的任务,妾身也算是完成了。”
“至于殿下应不应,那也不是妾身能做得了主的。”
“你倒是会推卸责任,要是孤不应,她该怪我了,反正怪不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