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完之后就是算账。
一块用于试吃，做了四盘子，卖了35个，收了八百多块钱，温如墨请了六个托，一个25的蛋糕钱，还有200块钱抖+，大家先把350块钱的宣传费用给她了。
材料费是公家出的，剩下的五百多就算是今天的收入。
真没赚到钱。
大家都沉默了。
刘梦瑜安慰大家，她拿出手机账号：“没关系，今天我们卖得少，但是赚了粉丝啊！这号我刚注册的，现在有1100多个粉丝了，才一天！我们出摊才两个小时吧？下次我们多卖点，卖二十盘，肯定有钱赚！”
大家都有信心了。
刘梦瑜和朱姣姣心里都隐隐约约有些忐忑。
因为程心和温如墨本来就不差钱，而且这生意没有程心这个技术工在这里，根本什么都做不了，都怕投了钱之后大家突然又放弃。
程心倒是没有放弃的想法，她挠挠头：“其实今天能全部卖完我已经很惊讶了，你们想想，虽然有六个是托，四个是盼姐买的，但是其他二十几个都是真的客人啊，这已经很好了呀。”
她这么一说，大家又都有了信心。
“我们下次会做得更好的！”
几个女孩开始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商量着下次摆摊的时间。
顾寒在公司，看着手机里刘梦瑜刚发出来的直播回放，大冷天的小姑娘一直弯腰给提拉米苏装盒，额角都有点细细密密的汗水。
他不会去评判她做的事情是不是值得。
但是起码可以让她更轻松一些。
比如今天投的2000抖+，大概也起到了一点作用？
门被敲响。
路助理进了门，恭敬道：“小顾总，您要的资料。”
顾寒敲了敲桌面，两个文件夹就放到了他的桌面上。
一份是孔家的资料，一份是刘家的。
他头也没抬，说：“将刘家破产的事情透露给刘泽轩，他妹妹他管不管看他自己。”
其实顾寒早就知道刘梦瑜家里破产了。
刘家跟王家也是有生意往来的，算是一个小合作方，破产原因也很简单，刘梦瑜她爸刘仲太急了，太渴望突破阶级，导致被人暗算了，跟王家的合作撤出，全副身家投入到了另一个外资项目，那外国人说是某国的王室，结果就是那个国家一个流浪汉，凭借一张外国人的脸，到国内招摇撞骗的。
王景润不认识刘梦瑜，也是把这事当笑话说给顾寒听的。
不过顾寒没有管，每个成年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如果不是因为程心想要帮刘梦瑜，他还是会继续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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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晚上，孔霏霏的资料就到了程心手里。
她越看越心惊。
原本她只是觉得她可能有点困难，但是没想到这么困难。
孔莘莘和孔霏霏两姐妹，原本是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
她家虽然不是豪门，但是也是中产阶级，2014年的牛市双胞胎的父亲赚了很多钱，但是2015年的股灾，他在股市的五百万资产一夜之间亏了个精光，家里每个月有三万元的房贷，可是他却在这个时候被裁员了。
双胞胎的母亲眼见家里就要破产，急着赚钱，被传销组织欺骗，买了五十万的保健产品，家里堆得到处都是，原本她想卖房子，可是现在是楼市最低谷的时候，根本没人愿意接手房贷要三万的房子。
她们的父亲知道之后，气得吐血，一时想不开，选择跳楼自杀。
母亲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被骗了，认为自己害死了丈夫，于是也割了腕。
两个孩子还未成年，舅舅舅妈争取到了抚养权，成为了双胞胎的监护人，而两口子的保险赔偿金，也落到了舅舅舅妈手里。
双胞胎姐妹天真单纯，年纪也小，根本不知道自己爸妈死了之后有赔偿。
舅妈天天给她们洗脑，说她们现在是孤儿，只有她好心愿意收养，要求她们承担家里的家务活。
后来又说家里穷，没钱，养了她们两个，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现在只能供一个人上高中，另一个人得去打工赚钱。
孔莘莘的成绩一直比孔霏霏好，于是中考那天，孔霏霏直接躲了起来，根本没去考试。
只是她没想到，她姐姐感觉不对劲，去她的考场，发现找不到她，猜到她想干什么之后，毅然决然将自己的马尾拆了，扎成两个，坐了孔霏霏的座位，完成了考试。
直到中考成绩下来，老师打电话给孔霏霏祝贺她的时候，她才知道姐姐放弃了自己的考试，替她考了。
程心看完资料，手都在发抖。
“怎么会有这么过分的人啊！”她气得哽咽，“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我必须马上告诉霏霏啊！”
顾寒拍拍她的脑袋瓜：“你现在就算说了，她们也未必会信你，他们毕竟跟着舅舅舅妈生活也有好几年了，你要去跟孔霏霏说我们查了她吗？”
程心抓耳挠腮：“那怎么办？不能不管吧！”
顾寒翻着资料：“你往下看，上次温如墨给她的五万块钱，孔霏霏正在到处找门路，想让孔莘莘复读初三，重新参加中考。”
程心都开始佩服这两姐妹了，顿了顿，她问顾寒：“那我能做什么呢？我也没有门路，我该怎么办？”
顾寒弯腰和她平视，笑笑说：“你怎么没门路？你有钱啊，有钱你就有门路，而且你可以让她不用浪费这一年时间，孔莘莘的成绩很优秀，完全可以直接上高一，你给她找个高中就可以。”
程心：“？？？”
她还有这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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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程心上学的时候，特地看了孔霏霏一眼。
后者温柔地对她笑了笑。
程心感觉有点怪异。
这笑容可不像孔霏霏。
上课时间，程心尽力做到不走神，可是还是时不时回想起哥哥昨天晚上说的话。
同桌温如墨注意到她走神，在草稿本：心心，你怎么了？
程心想了想，写上：我在想怎么让一个高中学校收一个没参加过中考的人。
温如墨又写上：那人成绩很差吗？
程心：不，成绩很好。
温如墨：那不是简单吗？捐一个图书馆，让学校收个学生，还是个成绩好的，学校高兴得飞起。
程心：……
她恍然大悟。
原来哥哥昨天说的话是这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