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卓然正常上下班。
但每天中午的时候，需要给苏联人做招待餐。
自从官复原职之后，李怀德对老杨的攻击就越发的明显了，从那天之后，老杨就被上头点名批评。
但老杨的老领导也不是吃素的，李怀德岳父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
两人一番交手后，最终，老杨没有被撤职，只背了一个特大处分。
而李怀德也因为苏联人的配合，让他如愿的当上了后勤主任。
这个情况，一直维持了一个月，苏联人离开了，招待也就自然停了，不过这一个月时间里，马华倒是成长了不少。
不过这还是让卓然有些不满意，这一个月里，食堂的活根本没让马华参与。
每天中午都帮他配菜，然后卓然做招待餐的时候，手把手的指导他。
一个月时间的苦练，马华还是只能做一些简单，不复杂的菜。
初步估计，马华现在也就九级厨师的水平，按照他的预计，他这个特级厨师手把手的教导，一个月时间，马华至少也要达到八级厨师的水准，才能符合预期。
卓然深深的叹了口气。
能怎么办呢，不是谁对做菜都有天赋的，可能是他对马华的要求太高了。
想了想，决定换个教导方式，这样下去不行。
但他自己毕竟没有带过徒弟，按照前世师傅教他的办法来教马华，好像效果不太好。
便把老程和老卫两个人叫了过来，他们虽然只有六七级的水平，但至少带过徒弟，问问他们有什么办法看看。
没多久，两人来到办公室，卓然笑问道：“程师傅，卫师傅，这段时间怎么样？我给你们的笔记，对你们有没有什么帮助？”
老程欣喜的说道：“主任，太有帮助了，下次考核，再提升一个级别，我很有信心，主任，谢谢您，我家里人多，提升一个级别，工资也能涨不少，真心的谢谢您”
老卫也是说道：“主任，我看了您的笔记，也很有启发，有时候我做菜的时候，总是感觉少了点什么，但您的笔记，让我醍醐灌顶，瞬间就明白了，下次考核，我也有百分百的信心提升一级”
说着，老卫便深深的给卓然鞠了一躬。
老程见状，也给卓然鞠躬致谢。
卓然急忙把两人扶起来，说起来有些难为情，不说现在卓然只有二十一，就算是心理年龄，也才不过三十来岁，远远比不上老程和老卫，他们两，一个都四十多了，一个也快四十了，受不了这个大礼。
笑骂道：“你们两个老家伙，这是干什么，想折我寿明说啊，我作为主任，帮你们那是应该的，更何况你们在我撤职的时候，都支持我，我自然不能食言，不然我脊梁骨都要被戳烂了”
这话让两人瞬间轻松不少，哈哈大笑。
玩笑开完，卓然便正色道：“是这样的，叫你们来呢，一是问问你们的情况，二呢，也是有件事想要你们帮忙”
听到卓然的话，两人都不自觉的挺直了身体，仔细听着。
上次按照卓然的吩咐办事，就得到了卓然的笔记，受益良多，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帮卓然把事情办好。
卓然接着说道：“你们都知道，马华是我徒弟，但他....有些太，太老实了，你们懂吧？所以我想问问问你们，是怎么带徒弟的，对这种老实孩子，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尽快让他开窍的办法？”
两人一听，对视一眼。
这话卓然说的很委婉，但他们听明白了，马华很笨，卓然想教，但教不会。
对于马华的情况，他们也都知道，都挺喜欢这孩子的。
所以对卓然提出来的问题，两人都是尽心的想办法，因为他们知道，马华就算以后成就比他们高，也不会看不起他们，反而他们如果有困难的话，马华还会帮他们。
都是过来人，三岁看八十，知道马华的为人，自然也不会吝啬。
老程想了想，给出了个主意，“主任，我倒是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您舍不得舍得？”
“嗯？说来听听”卓然眼前一亮，有戏。
老程说道：“我觉得，马华这孩子，就是因为太老实了，性格太内向了，一直在您的庇护下，产生了依赖性，我觉得，应该让他自己出去接点酒席的活，这样说不定能尽快让他成长起来，但也有个问题，就是有可能搞砸了，被东家打也说不定”
卓然一听，觉得有点道理啊。
面对恐惧的办法，就是直面恐惧。
马华的水平，已经达到了九级厨师的标准，接点红白喜事的活，只要正常发挥，应该不在话下，主要是看他自己怯不怯场。
但卓然没接过这种酒席，也不知道怎么去弄，总不可能自己去揽客吧。
这太掉价了，堂堂特级厨师，从来都是人家来邀请他的，哪有自己出去揽客的道理？
便把这个问题说了出来，看看两人有没有什么办法。
老卫一听，有些纠结，但最终还是说道：“主任，我可以给马华介绍活，我在外面也接过私活，没敢告诉您”
接私活这种事情，只要是个有水平的厨师，都在干。
但这种事情，不太好说，一般是没人管你的，谁家没有婚丧嫁娶，这是刚需，不过要是有人管的话，这也算是投机倒把了，所以大家都默契的不提这种事情。
卓然对这种事情没什么反感的，找外快很正常，谁不喜欢钱？
“行，老卫，我替马华谢谢你了，你也别担心，我不反对你们找外快，能找到你们的本事，只要不耽搁食堂工作就行，这样吧，老程老卫，给你们俩一个任务，每个月给马华接两个活，你们的损失来我补，我只要让马华尽快成长起来就行”
“成，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
两人都满口答应，卓然既然对他们找外快的事情不反对，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而且帮马华也是帮自己，卓然自然不会亏待他们的。
“砰---”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声巨响，就跟打雷一样，连卓然都吓了一大跳。
朝窗外看去，好像是钳工第一车间传来的，好多工人都在往里面跑，好像是在救人，应该是出事了。
转头说道：“那就这么定了，马华那边我去说，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你们回去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