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他……”楚瑶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呢喃。
孙丫鬟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楚瑶的心事。她轻轻拍着楚瑶的手,柔声安慰道:“小姐,您别担心,宁公子对您的心意,奴婢都看在眼里。您此番是为了家族生意,宁公子一定会理解您的。等您回来,说不定……”孙丫鬟故意顿了顿,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说不定,您就能喝上喜酒了呢!”
楚瑶被孙丫鬟的话逗笑了,心中的阴霾也散去了不少。她轻嗔道:“你这丫头,就会拿我寻开心!”
“奴婢说的可是实话!”孙丫鬟笑着,又继续为楚瑶整理行装。
这时,房门轻轻被推开,宁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看着忙碌的孙丫鬟和楚瑶,心中满是不舍。他多想留住她,可是他知道,楚瑶有自己的责任,她不是金丝雀,不可能永远被他保护在羽翼之下。
“宁公子!”孙丫鬟看到宁渊,识趣地退到一旁。
宁渊走到楚瑶身边,看着她清丽的面庞,眼中满是温柔。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由羊脂玉雕成的平安符,玉质温润细腻,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这是我特意去白云寺求来的平安符,你戴着,它会保佑你一路平安。”宁渊语气温柔,亲手将平安符系在楚瑶的腰间。
楚瑶感受着来自宁渊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抚摸着平安符,低声道:“谢谢你,宁渊。”
宁渊将楚瑶拥入怀中,贪婪地呼吸着她发间的清香。他知道,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他在她耳边低语道:“等我,我一定会接你回来。”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温情,伴随着林船长洪亮的声音:“楚小姐,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咱们可以出发了!”
楚瑶和宁渊身子一僵,四目相对,目光中充满了……楚瑶和宁渊身子一僵,四目相对,目光中充满了不舍和无奈。宁渊轻轻推开楚瑶,低声道:“去吧,别让大家久等。”
楚瑶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对门外说道:“林船长,我马上就来。”
宁渊拿起楚瑶的披风,轻轻地为她披上,整理了一下衣襟,低声叮嘱道:“海上风大,你要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别让我担心。”
“我会的。”楚瑶眼眶微红,她知道宁渊放心不下自己,心中也满是不舍。
两人走出房门,在孙丫鬟的陪伴下来到港口码头。清晨的码头已经是一片繁忙景象,工人们来来往往,搬运着货物,吆喝声此起彼伏。一艘高大的商船停泊在码头边,船帆已经扬起,只等最后的指令。
楚瑶看着眼前这艘即将载着她远航的大船,心中既紧张又期待。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家乡,前往遥远的异国他乡,去开拓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宁渊紧紧握着楚瑶的手,仿佛要将她的手融进自己的骨血里一般。他多想就这样一直牵着她的手,哪里也不去。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他不能束缚她的翅膀,他要让她自由飞翔。
“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宁渊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许下一生的承诺。
“嗯。”楚瑶轻轻应了一声,反手握紧宁渊的手,不愿松开。
就在这时,几道身影向他们走来,其中一人高声喊道:“瑶儿,我的好侄女,你准备好了吗?”
来人正是楚瑶的二叔和三婶,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堂兄妹,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显然是为楚瑶送行而来。
“瑶儿啊,这是你二叔特意去城西买的桂花糕,你路上饿了吃。”二婶热情地拉过楚瑶的手,将一包糕点塞进她手里,“还有这些腌制的果脯,都是你爱吃的,可别亏待了自己。”
“三叔没什么好送你的,就给你带了些家乡的茶叶,出门在外,喝着家乡的茶,也能解解思乡之情。”三叔说着,将一包茶叶递给楚瑶身边的孙丫鬟。
几个堂兄妹也纷纷上前,七嘴八舌地叮嘱着楚瑶路上小心,照顾好自己。楚瑶一一谢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冲淡了离别的伤感。
就在这时,孙丫鬟从船上走了下来,来到楚瑶身边,低声说道:“小姐,东西都已经安置好了。”
楚瑶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她知道离别时刻即将到来。她转过身,目光与宁渊交汇,千言万语都化作了眼中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宁渊轻轻擦去楚瑶眼角的泪光,柔声道:“去吧,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楚瑶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知道,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而他们之间,还有那么多误会没有解开,那么多话没有说清楚……
“小姐,船要开了。”孙丫鬟在一旁提醒道。
楚瑶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千般不舍万般留恋都压抑下去,她转过身,正要迈步,手腕却被一只温暖的大手紧紧握住。
“瑶儿……”宁渊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猛地将楚瑶拉进怀里,紧紧地拥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分开。
“等我……”宁渊的声音在楚瑶耳边响起,低沉而坚定,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带着无尽的思念和承诺。宁渊最后一次把楚瑶紧紧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在她耳边轻声说:“等我,我会一直等你回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许下一生的承诺。楚瑶在他怀中微微点头,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却终究没有回头。她怕一回头,就再也舍不得离开。
松开怀抱,楚瑶转身走向大船,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却又沉重无比。她不知道这一去将会面临什么,不知道何时才能解开彼此的误会,更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到他身边。但她知道,她必须踏上这条船,为了家族,也为了自己。
宁渊站在岸边,目光追随着楚瑶的身影,直到她走上甲板,消失在船舱门口。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知道楚瑶此行充满了未知的风险,海外贸易危机四伏,海盗、风暴、疾病,任何一个意外都可能将她永远地留在异国他乡。
“宁老爷,您也别太担心了,楚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归来的。”林船长走到宁渊身边,安慰道。他常年跑船,见惯了离别,也明白这种担忧的心情。
宁渊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目光依旧停留在船上。他知道林船长是好意安慰,但他无法抑制心中的担忧。
“起航!”随着林船长一声令下,船帆缓缓升起,船身轻微晃动,缓缓驶离码头。宁渊看着船只越行越远,突然大步走到岸边,对着甲板上的人影高喊:“楚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