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窗棂,在楚瑶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一夜未眠,眼底的血丝清晰可见,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仿佛一汪清泉洗去了昨日的阴霾。简单梳洗后,楚瑶径直走向议事厅,步伐沉稳有力,与往日判若两人。
议事厅里,楚家族长和几位长辈正在低声商议着什么,见到楚瑶突然出现,皆是一愣。楚四爷最先反应过来,关切地问道:“瑶儿,你怎么来这儿了?不多休息一会儿?”
楚瑶深吸一口气,对着楚家族长和各位长辈深深鞠躬,语气坚定:“家主,各位叔伯,瑶儿今日前来,是想告诉大家,我愿意接受前往南洋的任务。”
话音刚落,议事厅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众人皆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楚瑶,仿佛不敢相信这番话是从她口中说出。
楚四爷激动地站起身,眼角泛起泪光,连声说:“好!好!瑶儿,你终于想通了!你放心,四叔一定为你准备妥当,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发!”
其他家族成员也纷纷点头称赞,称楚瑶识大体,顾全大局,是楚家的骄傲。楚瑶一一谢过,脸上却不见丝毫喜色,只余一片坚定。
“瑶儿,你放心,你母亲和哥哥那边,我会好好照顾的。你只管安心去做事,不必挂念家中。”楚家族长语重心长地说道,眼神中满是欣慰。
“多谢家主。”楚瑶低垂着眉眼,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安排出发的事宜。”楚家族长说着,便急匆匆地离开了议事厅。
楚瑶目送着楚家族长离去,转身对楚四爷说道:“四叔,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好,你好好休息。”楚四爷明白楚瑶此刻的心情,拍了拍她的肩膀,便也转身离开了。
偌大的议事厅,只剩下楚瑶一人。她慢慢走到窗边,推开窗,任由清冷的晨风吹拂着面颊。远处,天色渐亮,朝阳正冉冉升起,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楚瑶知道,她的新生活,也将从这一刻开始……
此时,一匹快马飞驰而来,在楚家大门前突然停住。马背上的人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意一扔,便大步流星地走进府内。议事厅的门被人猛地推开,来人带着一身风尘仆仆,却难掩一身贵气。不是宁渊,还能是谁?他得到消息后,心中虽然失落楚瑶的选择终究没有自己,但还是很快来到她身边。他知道楚瑶决定的事情,无人能够改变,他来此,只是想陪在她身边。
“瑶儿……”宁渊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他走到楚瑶身后,看着她纤细的身影,眼中满是爱意和敬佩。他知道这个决定对楚瑶来说有多难,她要背负家族的期望,独自面对未知的风险。
楚瑶转身,看到宁渊,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平静。她淡淡地说:“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了你要去南洋的事……”宁渊欲言又止,他知道此刻任何劝阻的话语都是徒劳,他只能默默地支持她的选择。
“我意已决。”楚瑶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我明白。”宁渊轻轻地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几道身影匆匆走进议事厅,是楚瑶的好友们。她们听闻楚瑶即将远赴南洋的消息,都赶来劝阻。
“瑶儿,你怎么能去南洋呢?那海上多危险啊!”
“就是啊,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万一……”
“你不能为了家族牺牲自己啊!”
……
好友们你一言我一语,都表达着对楚瑶的担忧和不舍。她们都知道楚瑶为了家族牺牲了太多,这一次,她们真的不希望楚瑶再为家族冒险。
楚瑶看着好友们焦急的神色,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一笑,说道:“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好友们打断:“我们怎么能不担心你呢?你可是我们最好的姐妹啊!”
楚瑶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每一位好友,眼神坚定:“我……”“我知道你们担心我,”楚瑶的声音温柔却坚定,“我明白你们的好意,但我不能一走了之。”她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楚四爷身上,“四叔这些年来为家族殚精竭虑,如今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个机会,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家族失去它。”
“可是……”好友们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楚瑶抬手制止。
“我知道海上危险,但我并非一无所知,”楚瑶的语气中透着一股自信,“我会带足人手,做好万全的准备,更何况,”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宁渊身上,“我相信,我会平安归来。”
宁渊与她四目相对,他从楚瑶的眼神中看到了坚定,也看到了对自己的承诺。他心中一震,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楚瑶的决定,能做的只有尽全力护她周全。
接下来的几日,宁渊便开始为楚瑶的远行做准备。他动用所有关系,搜罗各种珍贵的保命物品:防身的匕首、驱逐海兽的药粉、甚至还有一件刀枪不入的金丝软甲。
“瑶儿,这是我为你寻来的避水珠,即使落水也能保你一时无虞。”宁渊将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放到楚瑶手中,语气中满是不舍和担忧。
“这是我特意命人打造的信号弹,遇到危险就发射,我的人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你身边。”
一件件物品,都是宁渊的一片真心,楚瑶的眼眶渐渐湿润,心中感动不已。她明白,宁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能够平安归来。
“宁渊,我……”楚瑶哽咽着,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谢谢你。”
宁渊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语气温柔却坚定:“傻瓜,你我之间,何须言谢?你只需要记得,我会在这里等你,等你平安归来。”
楚瑶看着宁渊为自己忙碌的身影,她心中虽然难过,但也更加坚定了要完成任务的决心。然而,她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除了贸易的挑战,还有未知的危险,她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准备启程……
“瑶儿,船只已经准备好了,你……”楚四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楚瑶的思绪。楚瑶看着宁渊为自己忙碌的身影,他细心地检查着每一件物品,仿佛要将所有的担忧都打包进箱笼里。他的眉宇间带着化不开的忧虑,深邃的眼中却倒映着自己坚定的身影。她心中虽然难过,但也更加坚定了要完成任务的决心。前方等待她的除了贸易的挑战,还有未知的危险,她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准备启程。
“我没事,你放心吧。等我回来,我们就……”楚瑶没有再说下去,有些话,说出来太过沉重,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落泪。宁渊明白她的意思,他握住楚瑶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承诺:“我等你。”
楚瑶点点头,毅然决然地跟着楚四爷走出房门。门外,楚家众人已经集结完毕,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和不舍。楚瑶一一扫过他们的脸庞,将他们的关切都记在心里。
“出发!”楚四爷一声令下,众人便浩浩荡荡地朝码头走去。宁渊默默地跟在队伍后面,目送着楚瑶的身影渐渐远去。他看着楚瑶登上那艘高大的商船,看着船帆缓缓升起,最终消失在海平面上。
直到再也看不见船只的影子,宁渊才收回目光,但他却没有移动脚步,仿佛一尊雕像般矗立在原地。海风吹来,夹杂着海水的咸湿气息,却吹不散他心中的阴霾。他知道,这次远航,对于楚瑶来说是一次巨大的挑战,对于他来说,则是一场漫长难熬的等待。
楚瑶回到闺房,孙丫鬟已经在那里等着她。孙丫鬟开始为楚瑶整理最后的行装,她把楚瑶常用的一些小物件都仔细地放进包袱里,一边整理一边絮叨着:“小姐,这一去路途遥远,海上风浪大,您要多带些衣物,免得着凉……”
楚瑶看着孙丫鬟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孙丫鬟从小就服侍她,情同姐妹,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这次远航,她本想带着孙丫鬟一起,但孙丫鬟却以家中老母无人照料为由拒绝了。楚瑶知道,孙丫鬟是担心自己,不想让她分心。
“孙姐姐……”楚瑶轻轻唤了一声,孙丫鬟抬起头,看见楚瑶欲言又止的样子,便放下手中的衣服,走到楚瑶身边,握住她的手,柔声问道:“小姐,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楚瑶看着孙丫鬟关切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孙丫鬟见楚瑶这副模样,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试探性地问道:“小姐,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您放心,奴婢……”
“我……”楚瑶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她紧紧地握住孙丫鬟的手,语气沉重地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