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下,金光斑驳,透着几分冷意,
傅恒立于窗前,指尖捻着一幅信笺,薄唇紧抿,眉宇一片阴翳。
纵然皇帝心存芥蒂,但听闻傅恒病重,仍恩准七日休假,而这七日,傅恒未出门半步,与尔晴耳鬓厮磨,缠绵尽情。
每日,傅恒从她清幽媚香中醒来,轻吻那细腻雪肤,待那媚眼如丝睁开,压抑的欲望更如决堤;就连膳食亦命仆从送至门外,亲自端入,与尔晴缱绻共进。
府中上下对此皆不敢多言,但提起时,莫不羞赧叹道,高风亮节的三少爷也难过美人关。
傅恒明白,这样的痴缠若传至皇帝耳中,晴儿或将名誉扫地,
故而七日一过,他不得不复归履职,可脑海中总不由得浮现晴儿含娇带嗔的模样,心痒难耐,只盼着早些回府拥她入怀,对尔晴的渴求已然渗入骨髓。
这天,傅恒申时便回府,却罕见地未第一时间往正房寻尔晴,神色阴沉,带着一众心腹死侍,悄然潜入傅谦院落,
屋内弥漫着浓重的酒气,傅谦近来日日借酒浇愁,他嫉妒傅恒,嫉妒得发狂,明明他才是与她朝夕相处的人,为何......
此刻,傅谦靠在榻上,冷笑一声,仿佛早已料到,勉强坐起身,眸中满是嘲讽:
“三哥这是做什么?”
傅恒未答,只挥了挥手,几名侍卫围住傅谦,其中一人端着托盘,上面摆着白绫、匕首、鹤顶红与一盏鸩酒。
“傅谦,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念及兄弟情分,自己选吧。”
傅谦心中尚存丝侥幸:或许不是她让傅恒来的,试探道:
“三哥倒是果断,只是,三嫂可知你这般狠辣?”
傅恒怒火骤然爆发,一把抓起傅谦衣襟按倒在地,匕首直直刺入他胸口,殷红鲜血喷涌而出,傅谦脸色惨白,却仍笑着:
“三哥,从小到大,你样样比我强,小时候,我喜欢的文玩你都会让给我,唯独她......”
话未说完,傅恒目眦欲裂、一刀接着一刀,口中咬牙切齿:
“你恨我无碍,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利用她!”
傅谦痛得浑身抽搐,喘息着,缓缓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从前,就算是利用,她也在我这里得到了片刻温暖,而你这个丈夫,何曾关爱过她?若你待她好,我如何能有机会?”
闻言,傅恒的手微微颤抖,自责更甚刀割、绞着他的心,忆起曾经晴儿泪眼朦胧质问他的模样,泪水一滴滴落在傅谦伤口上。
傅谦目光呆滞地望向那透过窗棂投下的光线,满是怀恋:
“如今,我毫无杂念地爱上了她,三哥,你若继续冷待她便罢了,为何还要来拆散我们?”
傅恒闭了闭眼、狠狠补了一刀,道:“晴儿是我的妻,安儿也只会有我这个父亲,阿谦,为了她,我可以牺牲一切,包括你。”
少顷,傅谦的眼神逐渐涣散,终于,再无声息。
傅恒面无表情地擦干净手,整理衣袍,冷冷扫向跪伏在地的死侍们,众人颤栗着叩首齐声道:
“奴才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誓死效忠三少爷。”
“通知阿玛,四弟旧疾复发。”
推开门,阳光洒在身上,暖意融融,他却不由打了个寒战,耳边回荡着傅谦临终前的话语:
“我对她的了解远胜于你,她或许不会因我悲戚,却会将我铭记于心,富察傅恒,你连亲兄弟都能狠心残害,你会落得个妻离子散、孤衾寒枕的下场。”
他换了干净衣物、回到正房,尔晴正靠在窗边软榻上,身着豆绿金丝海棠香云纱裙袍,手执一盏热气腾腾的牛乳茶,夕阳洒在她如瓷透润的玉肤上,仿佛镀上一层金光,美得不似凡间所有。
傅恒心下陡然涌起一股惧意,快步上前,将她紧紧抱入怀中,声音哀求般颤抖着:“晴儿,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尔晴轻抬美眸,语调淡淡,一如前世的他:
“当然,你是我的夫君。”
闻言,傅恒喜极而泣,紧紧闭上眼,眼角滑下一滴沉重的泪。
傅谦自幼体弱多病,傅恒的死侍们将一切处理得天衣无缝,富察老爷本就对这个庶子不甚在意,故而虽伤怀,却未深究,傅谦葬礼不过寻常办了。
傅恒以尔晴身子弱为由,不让她出席,尔晴对此未有异议,总算让他稍松了口气,却愈发沉湎于她的温柔乡、食髓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