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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争吵声。朱由校好奇地走了过去,只见一个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带着两个家丁正和一个瘦弱的老妇人拉扯着。

中年男子满脸怒容,大声吼道:“这租子今年必须交,不然你们就给我滚出去!”老妇人泪流满面,苦苦哀求道:“大爷,行行好吧,今年这收成实在太差了,家里的孩子都快饿死了,实在拿不出租子啊!”

中年男子却不为所动,冷笑着说:“少废话,大老爷说了没钱就拿东西抵债,这家里还有什么值钱的玩意我就先拿走了!”说着,便一把夺过老妇人手中的一袋粮食。

那老妇人见状,拼命的护着手中的粮食,同时声泪俱下道:“这不行,这是明年的种子粮,没了,这个明年就没收成了,大爷,求求你了,行行好,我儿子上山砍柴去了,等卖了钱一定交上租子。”

看看中年人却管不了这么多,今天这租子必须交齐,不然回去他少不了一顿责罚,于是他当即喝令身旁两人动手。

老妇人的儿媳见状也不在后面躲着,连忙冲出来护着自己婆婆,里屋里的孩子则是哇哇大哭,场面一度混乱。

朱由校忍不住上前拦住中年男子,问道:“你为何如此狠心,这老妇人都如此可怜了,你还这般逼迫她?”

“哪个该死的?多管闲事,不想. . . . . .。”话说到一半,那中年人转过头来,见其的打扮,虽然没有多华丽,但是身旁之人皆是健壮,一看就是好手。

想来应该是大户人家,不能轻易得罪,那中年男子又上下仔细的打量了朱由校一番,还是没有认出来他是哪家的少爷,所以为了不失气势,便不屑地说:“你是什么人?少管闲事!我也是替孙老爷办事,要是收不上租子,我也没法向上面交代。”

这中年男子多少还是有点惧了,所以便把原委都说了一遍,也希望朱由校不要找他的麻烦。

另一边,老妇人见有人帮忙,连忙哭诉道:“公子啊,你是不知道,今年这雨水太少,庄稼都旱死了,我们一家老小都快没活路了。可这地主老爷的租子却一点都不少,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啊!”

朱由校深吸一口气,问道:“你家收几成租子?”

对于朱由校的话,那中年男子本不想回答,不过见其身旁之人要动手,便连忙说道:“六成。”

朱由校的心中怒火中烧,他没想到,百姓们不仅要承受天灾,还要遭受地主的剥削。他转过头对锦衣卫使了个眼色,锦衣卫心领神会,悄悄记下了这个地主的名字。

骆思恭见状也知道自己不能一直不说话,不然难免会给朱由校留下不好的印象,于是当即便喝问道:“别的地方,最多都是地主和佃农各得收成的一半,也就是租子占五成,你这里凭什么六成?”

“哎,你这话就不对了,您要是想交五成,那你去种五成的地呀,干嘛种我们老爷的地?”

朱由校从长这么大,还没和人这么争辩过,他当即不想再多说话,直接给了骆思恭一个眼神,骆思恭也是聪明人,当即便知道怎么回事,直接掏出了锦衣卫的腰牌。

其他人见状,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无比,这可是锦衣卫,莫说是普通百姓,就是在朝高官也不敢得罪。”

骆思恭的语调极其冷漠,“这家的租子你不用收了,告诉你家老爷明日去顺天府,锦衣卫会看着的。”

那中年男子见状,当即便慌了,不过他还是强装镇定,毕竟他可不认识什么锦衣卫指挥使,只以为是一个普通锦衣卫敲诈勒索。

当即便大喊道:“我正当收租,并未贪赃枉法,你们即便是锦衣卫也不能随便拿人,我家少爷可是六部官员,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骆思恭见状,当即冷笑一声,看来是有人忘了他们锦衣卫的绣春刀,“既然敢抓你,自然是有证据的,你们家的田地恐怕不是合法所得吧!”

“据《大明律·户律·田宅》规定,若豪强大户欺隐田粮,脱漏版籍,一亩至五亩笞四十,每五亩加一等,罪止杖一百,其田入官,所隐税粮依数征纳。”

“还有你,富贵人家若纵容家人、奴仆倚仗权势欺凌百姓者,《大明律》虽无专门条款,但可依据“坐赃致罪”等相关律条,视情节轻重,对主家及行凶之人处以笞、杖、徒、流等刑罚. . . . . .。”

要不是皇帝朱由校在这里,他们锦衣卫拿人何须这么多废话,不过为了给皇帝留下好印象,骆思恭也不介意多说几句话,而且根据大明律抓人,也算是有理有据。

见状,那中年男子当即便慌了,连忙跪下来求饶,但是朱由校根本不想再听他说话,直接挥手,让锦衣卫把人带下去。

另一边,那老妇人也是有些惶恐,不过她也知道是这年轻人救了他们一家,当即便跪下来给朱由校磕头,朱由校在宫里每天遇见不知多少人给他磕头,但今天这个感觉真不一样。

不过一想到他还有些忧心,看来此地的灾荒不只是天灾,还有人祸,不过,所幸百姓尚还能生存下去,没有流民那就还能控制。

“好了,老人家起来吧!此事官府自当为百姓做主,既然今年大旱,可以让那些富家们少收一些,或者是延迟到明年。”

“谢谢大人。”

朱由校没有再过多停留,仅此一地,不能以偏概全,还是要多去几个地方看看,而一旁锦衣卫都指挥使骆思恭和司礼监掌印太监尤福财则在为顺天府尹祈祷,希望再有什么事儿发生,不然恐怕要有人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