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破旧的宫殿里面,两个人又鬼鬼祟祟的见面了。
文妃说:“陈皇后死了。”她的语调里没有悲喜,只有深沉的平静。
姚动闻言,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胎儿呢?”
“生下来了。”
“这可是早产,御医有应对的经验吗?”
御医当然没有经验。
“好在请来了经验丰富的奶妈,婴儿目前状态还算稳定。”
那当然了,那可是两条命聚在一起。
“是男是女?”
“男的。”
嘉靖一直没有后代。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而且是男的。
“这可是喜事。”
“不过嘉靖一点都不高兴。”
“有御史上奏,请嘉靖封这婴儿为太子。”
姚动一听大惊失色,“这是要婴儿死啊。”
“嘉靖好像没太大的反应。”
“你不懂的。这朝堂之上的大臣们,最大的追求就是被皇帝打板子。他们越是提出皇帝反对的意见,越是能彰显自己的忠诚与勇气。很快,这样的奏折将会如潮水般涌来,而嘉靖帝此刻的心情,恐怕已经烦躁到了极点。何况,嘉靖根本不喜欢陈皇后,要立她的儿子为太子,这纯粹是再一次的要跟他对着干。最终的结果就是激怒嘉靖。婴儿死路一条了。”
姚动心中暗自叹息,他深知这朝堂之上的游戏规则,一旦卷入其中,便难以抽身。
他的脸上掠过一抹坚毅,紧握双拳,眼神中透露出不容动摇的决心。
“我和婴儿绑定太深,一定要救他!不能让他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当下姚动当机立断,对文妃说。
“走,去你的寝宫。”
这在以往是难以想象的,为了避嫌,他总是刻意与文妃的居所保持距离。
“为什么?”
“我不进去,你去拿一些能包住小孩的衣服出来。”
在路上,一只野猫窜了出来。
姚动眼疾手快,一刀过去,用刀背把它拍昏,然后把野猫掐死。
文妃从她的寝宫里面拿了一些衣服出来。
姚动迅速用衣服将野猫包扎成婴儿大小,乍一看还真有几分相似。
“你进去,用这个把陈皇后的儿子换出来。”
文妃接下这包好的“假婴儿”,脸色凝重。
“你放心,没有什么大事。在皇宫里面,这个小家伙死路一条,现在我们只是给了他一条生路而已。”
这计策大胆而冒险,但却是眼下可能的唯一出路。
文妃明白这一步棋的凶险无比,但为了那无辜的小生命,她愿意一试。两人眼神交汇,无需多言,彼此都懂得此行的重量。
过了一会儿,文妃从寝宫中缓步而出,怀中紧紧抱着那个小小的包裹,那里面是陈皇后遗下的唯一血脉。
“一切顺利嘛?”
“侍女们都看着我,但是不敢动。”
一路上,陈皇后的侍女们一个个恶狠狠的看着文妃,都知道她是造成陈皇后死亡的第2号罪魁祸首。
但在宫墙内,文妃的地位仅次于陈皇后,是后宫中的第二号人物,她的权威不容小觑。
陈皇后的侍女们尽管对文妃的行为不解,甚至不满,但在嘉靖的淫威之下,她们只能将愤怒与不满化作沉默的注视,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文妃走过,侍女们一个个敢怒不敢动,无人敢于阻拦,这不仅是出于对文妃身份的畏惧,更是对嘉靖意志的遵从,每一个人都知道,此刻的宫廷,嘉靖的意愿才是真正的律法。
姚动怀抱着那小小的婴儿,步履匆匆离开了皇宫。
夜色掩护之下,他回到自己的家,穿过木门,来到了偏殿。
他将婴儿安放在一块铺满柔软织物的台上。
根据他的经验,放置在偏殿中的古董,取出之时依旧如初见,时光仿佛未曾在它们身上留下痕迹。
与之相反,那些他曾藏于东灵山深处山洞的古董,取出时则满是沧桑,就像是真的在地里埋了500年一样。
姚动轻抚婴儿稚嫩的脸庞,心中默默祈祷,愿他的判断无误,偏殿的神奇,能让时间之流速减缓,婴儿得以在其中安然无恙,不受饥饿之苦。
路过大殿的时候,看到了印第安纳·琼斯雕像的脚露了出来。
而其旁边,也有一个造型奇特的盒子,形状颇似轿子。
上面写有“extraordinary genius club”,也就是天才俱乐部的意思。
他试了试,“轿子”异常坚固,无论他如何用力,那盖子都纹丝毫无松动之迹,仿佛被某种力量牢牢锁定,拒绝着外界的探访。
看来也要到印第安纳·琼斯雕像全部出现的时候才能打开。
回到现实世界之后,姚动几乎是飞奔向西山。
穿过熟悉的小径,庙宇的轮廓在夕阳下更显古朴,他几乎是冲入门,直奔向他心中所系之处。
踏入偏殿,光线微弱,却足以让他看清那被细心布置的角落。
婴儿安然地躺在那里,呼吸均匀,仿佛与世界同频,时间于他无扰。
姚动的心,那一刻,仿佛也随着这场景舒展,紧张与不安被温柔的现实抚平。
他仔细检查,婴儿的状态与他离开明朝时无异,那时间在这里仿佛静止,保留了他放入时的模样,证明了他的直觉没错,偏殿确实是个时间流逝缓慢的奇迹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