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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世子是皇帝亲侄,皇帝对他宠爱有加,甚至超过了几位皇子。

可见其重视。

说不准,以后世子有希望登顶,到时候她就是最高位的女人。

一想到这里,苏晴雅就心头火热。

至于那个有名无实的太子,就是他们目前最大的绊脚石。

不过,她不担心。

听说太子已经不参与政事,好像还是个疯子,十一岁杀了自己亲弟弟,才九岁。

这么丧心病狂的人,京城闺秀们谈起来,都恨不得避而远之。

苏晴雅可不认为这样的太子,有机会上位。

“今日回来晚了,怕是要晴雅受苦,等城门打开了。”宁王世子眼眸流转间全是怜惜。

苏晴雅看着忍不住脸更红了:“无碍的,这点苦算什么?以前在方家……唉,不提这些,这次回来淮安府,帮耀哥哥找人,本来就是我自愿的。”

本来宁王世子私下来,打探消息,是她想着,婚约才定下不久,她总要体现价值,让耀哥哥更看重她。

所以自告奋勇来了。

理由是,她对淮安府熟悉。

青年眼底的心疼和感动更甚:“我知道晴雅的心意,定然不会负你。至于方家……那等宵小,我自会替你出气。”

苏晴雅心花怒放,终于,遇到了她的白马王子,像男主那样对她有求必应。

护卫已经生了火堆,丫鬟已经搬出来小凳,扶着苏晴雅入座。

宁王世子看她走远,从怀中掏出帕子,擦了擦手,脸上满是阴翳。

这女人,可真脏啊。

要不是她还有些用,他早就亲手杀了她。

天蒙蒙亮,方铜从炕上爬起来,舀了一瓢水,拿着牙粉在院子里“咕噜噜”洗漱。

“呸!”将东西吐出来,他才摸摸肚子:“铁柱,今个吃啥啊。”

已经在灶房忙活的铁柱,正好端了一筐热气腾腾的杂粮馒头出来:“馒头。”

方铜耷拉下脑袋,有气无力捡了一个就啃。

按理说,这伙食不错了,但谁能撑住一天三顿吃啊。

几个大老爷们天天就凑合吃,也就是轮到方铜下厨,会炒个菜啥的。

“走,去地头看看山药。”

冬小麦已经在衙役们帮助下收完了,最近山药开始抽条了,看着很喜人啊。

近来他们就是浇浇水,补补肥。

其实也不忙,靠着铁柱几个就够用。

方铜却不敢回府城,就是要小麦这事落定。

哦对,还有铁柱快成亲了,这两日正收拾房子,嗯,秦家的房子。

得打扫打扫,买些喜字,套几床新被褥啥的。

慢悠悠出门,还没到地头,就听到村口热闹起来。

“有大官来了,县令老爷也在!”程大富远远喊了一嗓子。

方铜有时候都纳闷,这程大富成天搁哪猫着呢?咋啥热闹都能抢第一个。

不过,他转念一想,就明白,他等的人到了。

一扭头,带着铁柱,也往村口去。

蒙毅将军骑着高头大马,身披铁甲,神情肃穆威严,一进村就给大伙镇住了。

爱蛐蛐人的几个,在他的目光下,莫名不敢张口。

他身后,还有两人也身着官袍。

其中一位是县令,他记得满头冒汗:“那啥?村长呢?还有方铜,去叫人。”

今日衙门事情少,他难得偷个懒,昨晚宿在刚纳的小妾那儿,就起晚了些,谁能想到,钦差大人突然到了。

一来就抓到他渎职的把柄。

县令心里苦啊,生怕钦差大人给他记一笔。

几个衙役刚要动,老村长已经到了。

“见过诸位大人,老朽就是木山村村长。”老村长也不知道来的啥官,都喊大人肯定没错。

方铜也到了,方才他遇着村长,才想打招呼,就见小老头拄拐走飞快,居然超过他了。

就凭这几步道,能看出来,老村长起码还能干五年的。

“草民方铜。”他站在村长后面半步,弯腰行礼。

马上,蒙毅的视线落了下来。

有些惊讶挑眉,方银长得高大雄壮,这方铜倒是精瘦,两只眼睛虽没乱转,但看着就是个机灵的。

“这位是钦差大人,蒙将军,特意为了小麦一事来的。”县令从马上下来,介绍。

“见过蒙将军。”老村长和方铜齐齐道。

县令又指了另一个官员:“这位是司农寺的王大人。”

王大人看着四十多岁,留了两撇小胡子,黑瘦脸。

刚从马上下来,就yue~吐了。

没错,骑得太快,他有点晕。本来他这个岁数,出外差应该坐马车才对。

谁让这次的主官是蒙毅,一个粗鄙的武将。

半夜临时起意要来木山村,还要天亮就到,让他一把年纪了跟着折腾。

方铜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忙把随身带的竹筒给王大人。

王大人感觉胃里东西都吐没了,才拿帕子擦了擦嘴。

接过竹筒,喝了一口水,才缓过气来。

“多谢,这位,方……方……”想不起名字了。

“不必,草民方铜能伺候您,是荣幸。”方铜赶紧接话。

蒙毅将军回头看了眼他们,似笑非笑道:“王大人是朝中肱骨,也该锻炼身子骨强健些,才好为陛下分忧啊。”

王大人本就偏黑的脸,更黑了:“本官知道,不劳将军费心。”

一行人就这么往里走,马自有护卫牵着。

到了秦家,后院库房,垒着一袋袋的新小麦。

有衙役搬了一个麻袋下来,打开,王大人上前几步,从袋子里掏了一把麦粒。

摸了摸,又捏了捏。

什么也没说。

蒙毅已经坐在椅子上,手上捧了奶茶喝。

方铜给整的,他手上拿了一册账本:“将军,这些是冬小麦每亩出产的记录。”

账本是好大儿秦彦让整的。

不过他虽勉强认识些字,但弄账册还有点为难人,最后是村长亲自帮着记的。

蒙毅接过账册,薄薄的,记得很清晰。

看到每亩地小麦在七石到八石之间,蒙毅眼睛微眯。

“下官派了衙役计数,能确保这个数没错。”见他不说话,县令忍不住道。

蒙毅合上账册,端起奶茶抿了一口:“嗯,县令大人有心了。”

县令顿时乐的露出满嘴牙:“将军过奖了,这本就是下官分内之事。”

心里在想,蒙将军这个态度,应该是不会计较他今日的小失误了吧。

一行人在秦家待了一个时辰。

那位王大人别看身子骨不太好,但办事还是认真的,每袋麦子都细细检查了,还一一称重。

最后,他们才要去地头看。

冬小麦已经收了,地头这会儿啥也没有,也不知道看啥,反正方铜就陪着去呗。

“方铜是吧?去年水灾后,你家是头一个种冬小麦的?”王大人边走边问。

方铜心下警铃大响。

两位大官是有备而来啊,这些事都提前查出来了?

不过,他面上一点没显,还重重叹了口气。

“回大人,是。您有所不知,当时我刚成亲不久,媳妇孩子都得养,家里没多少粮,算计着就是饥一顿饱一顿混过冬日,入春也得断顿。”

“就想着种冬小麦了,选的都是旱地,当时也不知道抽成咋样,想着家里人别饿死就成。”

方铜愁眉苦脸后,又露了个憨厚的笑。

“大人,你有不知,乡下地方就这样,有一家种冬小麦,就有好几家跟着,最后大伙都种了。”

王大人被他卖惨,又东拉西扯绕一通,却一点没晕。

他知道,不曾读书的人就这样,说话容易抓不着重点,但这样东一句西一句,往往能暴露关键信息。

所以,王大人没有不耐烦,捋了捋小胡子,笑呵呵问:“那你这冬小麦可种的不亏,村里其他人家收成怎么样?”

方铜脸上笑意夸大,明显有些骄傲。

“可不是嘛,今年这收成,比往年翻了四五倍。村里人没一家能比的上的。”

“我私下琢磨,是精耕细作,施肥比旁人家勤快些,敲土疙瘩敲的细,杂草拔得多,加上气候好……那叫啥,皇帝保佑,百姓安居乐业,才有了这好事。”

“确实是,当今陛下圣明,天降祥瑞,庇佑这一方百姓啊。”县令大人赶紧接话,还冲着远方拱手,拍了个龙屁。

遇人盘问,说不清楚就往皇帝圣明上引,这是方铜想出来的法子。

果然,王大人不好反驳,只是笑意更深:“方铜老弟,也读过书?”

方铜赶紧弯腰,摆手:“大人,可当不起,您直接唤草民名字就行,草民的儿子读书,中了童生,他时常在家里念叨,草民就学了两句。”

他脸上有点红,透着不好意思。

走在最前面的蒙毅忍不住翘了翘嘴角,这方铜是个妙人啊。

不动声色又给秦彦立个忠君的形象。

虽然现在这印象用不着,但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等到了地里,王大人摸过土,最后微微蹙眉。

并不算上好的田,耕作法子也没什么特殊的,可他先前观察过,秦家的麦粒饱满更圆润,和如今的麦子不同。

蒙毅和王大人走这一遭,并没有一锤定音。

三日后,他们商讨出结果,小麦毕竟只在木山村长得好,且只有今年,变数太多,这个新麦种的功劳还不能给。

功劳不能给,但这事记下了。王大人做主,要用高于市面上麦种价两倍的钱,买了大部分麦子。

剩下的小部分,要留着继续在木山村附近,甚至淮安府种。

对此,方铜很满足,他没想着一飞冲天。

主要是时公子上次来,提点过了,事关粮食,肯定要考量很多,最少要一两年,这功劳才能落到实处。

“草民琢磨出了一道沤肥法子,还有一种新农具——曲辕犁,也想献给两位大人。”

方铜毕恭毕敬,献上了方子,至于曲辕犁也带了成品。

王大人试用了下犁具,很快察觉出妙用,省力还能转弯,耕作的更深。

不知道沤肥法子如何,但他还是拍了拍方铜肩膀。

原本,他花钱买了新麦种,以后由司农寺在各地推行,若是真高产,这功劳也将会是司农寺占了大头。

谁让方铜不过升斗小民,无权无势呢?

可现在,加上犁具和沤肥法子,这么功劳累积一起,只要小麦种子不出错,这功劳板上钉钉是方铜的。

这也是时君衍给的提议。

哪怕有周家做盾,但秦家起点太低,想要被人记住,就得有多个功劳才行。

蒙毅将军带着王大人走了,还有那些麦子,方铜狠狠松口气。

他就一个混混,陪了这些大官三天,生怕说错过,太不容易了啊。

回头得找媳妇卖卖惨。

木山村也热闹起来了。

这几日有钦差在,大伙是心里各种琢磨事,也不敢往外说啊。

村长挨家挨户警告的,说他们说错话得罪人直接能被抓大牢,衙役都是现成的。

现在,紧箍咒没了,大伙都来秦家了。

程大富照例第一个:“铜子,你家是不是要发了,咋种个冬小麦还引来钦差了?”

“唉呀妈呀,这几日我做梦都睁一只眼,老头子活了半辈子,头一回见这么大官。”

说话的是一向稳重的古郎中。

他和秦家是邻居,这几日天天见钦差出入,老刺激了。

“那钦差说是将军?是啥将军?长得可真俊,就是太吓人了,一个眼神过来,让人后背发凉。”吕婆子拍着大腿道。

她身后,吕大棍不乐意了:“俊什么俊,老娘们你嘴上再没个把门的,老子揍你!”

大伙不搭理这两口子。

“铜子,你给俺们说说呗,俺瞅你那麦子都被拉走了!”有人问。

这才是大伙最好奇的。

至于将军长咋样,他们操心不着,搭不着边啊。

方铜一骨碌站起来,无奈道:“是,卖了。”

“卖多少钱啊?”吕婆子好信。

方铜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卖多少钱关你什么事啊?”自有人看不过眼,天天打听别人钱袋子,眼皮子浅的。

“主要是秦家的冬小麦种好了啊,一亩地能有七石,话说那麦种还有没?”

乡里乡亲的,他们也想要啊!换点麦种也成。

不过想到方铜说,钦差买了不少走,他们就不好意思占便宜。

“对对,有的话,我们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