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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正眉心一皱。

离开妈妈?

她在说什么?

想问清楚,可对上她的目光,他又只能把话咽出去。

如果知道自己能听到她的心声,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撵走。

所以……还是先不说了吧。

慕寒松浑身难受地坐在凳子上,他没想到香成允泡妞竟然这么费劲。

不是嘴上说说而已,而是真的跑来这种鬼地方了。

看着狼吞虎咽的香成允,他实在下不去嘴。“成允,你先吃,我去和香小姐谈一谈上学的事。”

香成允头也不抬,挥挥手将他打发了。

慕寒松摇了摇头,看来中都并非大家以为的这么好啊。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前十几年没吃饱过呢。

他起身向香浓浓走去,这段时间香成允总是往莫愁客来,连带着他对这里也十分熟悉了。

就是从没和这么多人一起吃过饭,太不自在,他都拿不起筷子。

“香姑娘。”慕寒松挂着得体的微笑,“我是来跟你商量一下,送人来学厨艺的事。”

香浓浓站在一边,朱樱色衬得她像一团火,蛾眉曼睩。

不过慕寒松对着这张和香成允有六分相似的脸,可产生不了别的想法。

“是这样的,我们打算送三个人过来,不知你们一年的束修是多少?”

香浓浓放下手里的东西,心想,这不就来了吗?

“一个人十万两,最少学会五十道菜。”

慕寒松倒吸一口凉气,往后一个趔趄。“这……这未免也太……”

也太贵了!

以为他是香成允那个傻子,人傻钱多吗?

香浓浓神色不变,“我们定价就是这样,你也可以不送人来学。”

慕寒松咬牙,奸商,简直就是奸商!

这家伙就是看准了他不得不送人来,简直不要脸!

他一甩袖子,拂袖离去。

若是几百几千两,他一咬牙就给出了。

这十万两……

他还得回家请示父亲,想都不用想,到时候定会被父亲臭骂一顿。

而且这名不经传的小馆子,如何值得十万两来学她的厨艺?

慕寒松觉得不值,回头去劝香成允。

“成允,你初来沧州,不太了解。”慕寒松斟酌道:“咱们沧州这边美食很多的,这莫愁客啊,只是其中之一!”

香成允抬起头,淡淡看了他一眼。“爱吃吃,不吃滚。”

慕寒松:“……”

香成允不耐烦地看着他,这家伙说着是这几天来陪他,实际上架子端得比谁都足。

早看他不顺眼了。

没过多久,影风从门外进来。

“主子,中都传来消息,徐海道被关押了。”

傅景正轻轻颔首,没想到镇国公竟然如此敏锐。

居然这么快就掌握了关键证据,这一次,徐海道不死也得褪层皮。

整整一个月,大家过了一个抓心挠肺的年。

一直等到二月初,香浓浓的酒楼在沧阳开业了。

有了先前开店的经验,香浓浓主打特色美食。

酒楼很快就在沧阳打响了名头。

就在她准备给下一个酒楼选址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却登上了门。

“村姑,你和我的约定你还记得吗?”马秋雨带着人,大摇大摆进了酒楼。

她珠翠满头,比以前瘦了不少,但看自己的目光却一如既往的怨毒。

香浓浓怔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马小姐,许久不见,你最近过得可还好?”

马秋雨脸色聚变,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

“你!”

她以为香浓浓在羞辱她,毕竟自己在太傅府里刷了快两个月的恭桶。

这事要是说出去了,她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一道身影火急火燎走进来,放眼看去,原是玉树兰芝的太子殿下。

马秋雨只看了一眼,便又痴了。

人总是这样,自己得不到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偏偏这个男人不畏权势,也没看上他。

自从上次海边出事后,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定是什么大家族的人,不是她能攀得上的了。

傅景正走进来,轻轻拍了拍香浓浓的手,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他伸手拂了拂鼻子,淡淡道:“酒楼用的什么香,为何气味如此怪异。”

马秋雨脸上瞬间失了血色,她面无表情看着傅景正,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不,不行,她是来报仇的!

她是来找这个不知好歹的村姑,她要一雪前耻!

“你们不必指桑骂槐,本小姐就算是有什么不堪的过往,那也是从前。”

“现在我干干净净,踩在这些泥腿子头上,那是绰绰有余!”

马秋雨仰着头,她太气了。

之所以能在太傅府上坚持两个多月,那都是因为滔天的仇恨等待着她。

她不能忍。

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这才头几天开张,酒楼就出了这样的事,楼上楼下不少人看热闹。

“马小姐,我们无仇无怨,你为何总是要针对我?”香浓浓淡声道。

她开酒楼,是为了完成自己的梦想。

这个女人明明和自己没什么矛盾,却偏偏要三番四次针对她。

“无仇无怨?”马秋雨冷笑一声,“好一个无仇无怨!”

“既如此,你可敢与沧州最有名的厨子一较高下?”

“你们这酒楼不是以美食着称的吗?若是连比菜都比不了,那你还是尽早关门。”马秋雨怕她又用之前那一套来忽悠自己,面无表情堵死了她的后路。

“这么大一栋酒楼,总该有两个拿得出手的厨子吧?”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香浓浓自然不能露怯。

她无奈道:“既然你想比厨艺,我们没有不奉陪的道理。”

“但是我们莫愁客也不是什么人想来比就得腾出时间来比,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马秋雨拧了拧眉,她早就知道这个女人巧舌如簧,想好万全之策才来的,没想到她现在竟然要什么理由?

“需要什么理由?难道你莫愁客这么大一栋酒楼,连比厨艺都不敢?”

香浓浓定眼看向周围的人,如果今天拒绝了马秋雨的挑战,那她们酒楼以后菜再好吃,在别人眼里都是不入流的。

“马小姐想得太多了。”香浓浓淡淡一笑,“不是我们不敢比,而是马小姐你,没有资格来跟我们比。”

“我没有资格?!”马秋雨气得差点吐血。“又不是我和你比,你要不要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