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哲将人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后背温声道：“娇娇，不管当初岳母为何愿意嫁给盛天和，但若她在天有灵，是一定不会愿意看到你伤心的。”
“道理我都明白，就心里慌张的很。”她低声道。
垂下的眸子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只看到卷翘的睫毛在打颤。
聂明哲轻叹一声，他的娇娇向来愿意照顾别人，为亲人为他，多辛苦都不喊累。她却偏偏嘴硬，时时刻刻将要独自去潇洒的话放在嘴边，可这一路走来，也没见她丢下过谁。
可这样的人最怕的却是亏欠别人，尤其对方还是深爱自己的母亲。
聂明哲心疼怀里的人，却找不出话来安慰，只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盛如娇声音哑哑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十分矫情？”
她仰着脸看聂明哲，氤氲了雾气的眸子带着几分可怜，跟平日里的冷静判若两人。
被她这么动情的看着，聂明哲忍不住顿咽了咽口水。
他有一种奇怪且强烈的感觉，这个问题如果回答的不好，娇娇一定不会饶了他。
这一刻，聂明哲的求生欲爆棚。
他认真的组织了一下语言，认真道：“娇娇是个人，但凡是人就不可能一直冷静，尤其是对自己的时候。若你有了猜测反而无动于衷才不正常。”
“可我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娘亲做了选择，我是结果。我心里记她的好，却也不会难过太久。这又怎么说？”
她的眼神越发认真。
聂明哲眉心微不可查抽了一下，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过关，难度这不就来了？
“你向来理智，感情是下意识反应，理智是你的本能。我并不认为这两者有什么冲突。”聂明哲亲了亲盛如娇的额头，“在我这里，不管娇娇做什么，都是对的、好的。”
盛如娇从聂明哲的怀里出来坐直了身体，嘴角微微勾起：“所以呢？若日后我觊觎你的皇位，你也觉得我做的很好？”
“求之不得。”聂明哲笑起来，他微微眯起眼睛，“以后娇娇每日去上早朝，我在后宫处理其他事情，我们夫妻合作，共同开创一个盛世，娇娇觉得如何？”
盛如娇脸上露出笑意，心底的郁闷也在聂明哲的话中烟消云散。
纤细的手指在聂明哲紧致的腰间拧了一把，“就知道你会哄人，这次哄的不错。”
“多谢皇后娘娘夸奖。”聂明哲态度十分恭敬。
盛如娇“噗嗤”一声笑出来，嗔了聂明哲一眼，轻声道：“谢谢你……我现在没事儿了，请林不凡夫妇出来吧。”
他们两个是皇上和皇后，将人谴下去在这里说话，指不定这两人如何忐忑呢。
此时，林不凡和萧氏果然在猜测聂明哲和盛如娇想法。
“夫君，您说皇上和皇后娘娘此行到底是为了什么？”萧氏担忧看向花厅的方向，“我看皇后娘娘心情不太好，是因为小姐的事情吗？”
林不凡叹了口气。
“若是小姐是为了生下皇后娘娘才嫁给盛天和的呢？”林不凡轻叹一声，“为了要女儿出生，就算知道是火坑也跳进去了。”
“你是说……”
“皇后娘娘如此聪慧，我能想到的她一定也能想到。皇上让咱们先出来，怕是担心皇后娘娘失态。”
萧氏沉默，过了一会儿才道：“有时候人太聪明了也不是好事，什么事情一看就透彻……倒不如糊涂些轻松。”
顿了顿，她又有些无奈道：“可皇后娘娘说小姐的女儿，又怎么可能不聪明？不过幸好皇上对皇后娘娘很好，一个人关心另一个人样子是装不出来的。”
“这样最好啊。”林不凡道。
萧氏听出他语气重的如释重负，失笑：“你之前还担心皇上对皇后娘娘不好，担心自己要站哪边，现在没这个担心了？”
“林家时代忠心，我也不希望到了我这里改了门庭。”林不凡打趣。
萧氏瞅了一眼自己的老头子，坏心眼道：“若帝后当真不合，你会如何？”
“……夫人，这个玩笑可不太好。”
现在帝后相和就挺好、挺好。
“林大人、萧夫人，皇上请两位过去。”金川进门道，
“微臣遵命。”
待林不凡和萧氏进去的时候，盛如娇和聂明哲已经恢复如常。
盛如娇道：“本宫母亲的事情稍后再说，今日本宫和皇上此次过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明月坊可是你在背后经营？”
开始的时候，她怀疑是其他国家开的青楼。可见过林不凡之后，她觉得明月楼更像是林不凡在背后撑腰。
林不凡是安平镇最大的长官，若不是自己的，怎么可能允许明月楼经营的如此声名鹊起？
她能看出来明月楼是收集情报的好场所，难道林不凡看不出来？
所以这明月坊和林不凡定然有关系。
她看向林不凡：“林大人会跟皇上和本宫说实话吧？”
“微臣绝对不敢欺瞒皇上和皇后娘娘，但这明月坊的确不是微臣在背后撑腰。”林不凡看向盛如娇，“算起来，明月坊应该是皇后娘娘的。”
“本宫的？”盛如娇失笑，“林大人在跟本宫开玩笑吗？本宫这可是头一次来安平镇，也是头一次知道明月坊。怎么就是本宫的了？”
聂明哲道：“难道又是岳母提前安排好的？”
只有是乔婉玉留下来的，才能说是盛如娇的。
林不凡见盛如娇真一点不知道，赶紧道：“明月坊是小姐让人安排的，为的就是收集消息，不只是收集宸华国的，西津的、北狄的也收集，若有七天几个国家的人来此处，也会留意。”
“开始的时候明月坊只是一间不甚起眼青楼，也是这几年搞出了十二金钗的噱头才渐渐有了名气。”
“现在是谁负责明月坊？”
盛如娇已经见过了明月坊的老鸨，不像是被明月坊的负责人。
林不凡：“微臣从未见过负责明月楼的人，每次都是凭借双鱼玉佩互通消息。”
“你是说你们都在安平镇经营这么多年，却从来没见过彼此？也不对，你是安平镇太守，对方肯定见过你，但你没见过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