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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铺如期开业,当天铺子的销售业绩当真是好的没话说,预估的十瓮缸辣酱卖空了不算,城里的一个大户居然还预订了每天两缸,这让茹月很是欣慰,自己这些天没有白忙活,接下来就看业务员们走街串巷的成果了。

茹月在府城一呆就是四五天,白日里,铺子里的人都各自忙碌了起来,茹月闲着没事走上街头,女人逛街从来不是为了买东西,初衷仅仅是为了逛,至于逛到最后会买多少东西那就是完全不可控的了。

这日下午,茹月一个人逛到城门口,看到一群人围着布告议论纷纷,一下子吸引了她的注意,看着那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要想挤进去看个究竟怕是没希望了。

“大哥,那布告里说的啥事啊?”茹月抓到一个从里面出来的人,忙迎上去探问。

那男子见是一个小姑娘询问,刚要回答,就听旁边一个大汉说道,“告示说有人病重需要一味叫‘玉红草’的草药,如有人能寻得定以重金相谢。”说完摇着脑袋走了,嘴里还咕哝着,“什么‘玉红草’听都没听说过,哪里找去啊?”

“大哥,啥人找这种东西啊?”茹月故意装成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的样子追问道,“找到了又要送到哪里去啊?”

围观的人三三两两地散开来,都在为这种能换来大钱的东西好奇不已。

“告示上还真没说啥人找这东西,不过上门说了如果找到了或是有相关消息了可以到柳叶胡同严宅领赏。”那人好心地告诉茹月。

见人走得差不多了,她自己又走到那告示前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实和那两男人说的一样,她好奇的是啥人找这“玉红草”,她在空间曾看过这种草,《神农精要》上也有提过,好像是吃了这草的果子会陷入睡梦之中,这是要害人还是要救人啊?

茹月站在那里状似认真地看着告示,可眼角的余光却瞥向了四周,能把告示贴在这里定会留人守着这里一窥究竟的。

果不其然,茹月真的发现了一个身穿一袭破旧粗麻衣头戴斗笠的男人,因为看不到脸,也无法从面容上分辨善恶,只是他时不时地往这边瞄一眼泄露了他的底细。

茹月不敢逗留太久,怕这人真的危险,也忙随着散去的人流匆匆离开,直到看不见那人了方才放慢脚步。

“阿灵,你知道‘红玉草’吗?”茹月通过神识问阿灵,“我依稀记得吃了这东西的果子会让人陷入长久的昏迷的。”

“姐姐说得没错,这东西确是有此功效,不过它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可解‘梦魂草’的毒,只是这两种草都是极难得的,怎么会有人找这东西呢?”阿灵好奇之余还不忘提醒茹月,“姐姐千万小心,知道这东西的怕不是寻常人。”

“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茹月匆匆赶回铺子,到了后门处还不忘那四周踅摸了一圈,怕有人跟来铺子给大家带了麻烦,好在没人注意到她,也就没人跟踪至此了。

“魏大叔,你明天让人去到柳叶胡同看看,打听一下严宅。”茹月偷偷吩咐魏大叔,“一定要派个机灵点的人,小心打探一下,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了行踪。”

“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吗?”魏大叔被她这小心谨慎的模样吓了一跳,忙不迭地问道。

茹月悄声把城门口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却是没敢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他,只是说自己偶尔听说过‘红玉草’的作用,心里害怕出事才不得不打听清楚。

“姑娘放心,我明天安排人去打探一下,您可千万不要好奇一个人跑了去。”

茹月点头答应。

翌日,茹月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出门,安静地在后院主屋等消息,她知道魏大叔肯定会把她交代的事情办好。

还没到中午,魏大叔就匆忙来寻她,脸上带着焦急和不解的神色。

“姑娘,咱们的人回来说柳叶胡同那家姓严的是新搬过去的,之前的房东前几天把房子给卖了,好像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户,每天出入那里的人也是极少的,可奇怪的是,他看到有个府衙的班头进出过那家。”

茹月一听更是好奇,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那速度太快了让她没能捕捉到。

“大叔你让咱们的人以后离那地方远点,一切小心为上。”

魏大叔答应着下去了。

茹月在房子里来回踱步思考了半晌也没理出个头绪来,不由暗自懊恼,这次出来让楚宁安陪自己来就好了,他的脑子好使,估计他要是看到定会看出些名堂的,突然她想到一个人,忙从后门走了出去。

茹月行色匆匆地赶去到后街官牙,想着那房子刚刚售卖出去,也许黄牙人这地头蛇会知道点啥内幕也不一定。

“孟姑娘好,这是又有啥需要了吗?”黄牙人一看见茹月忙躬身行礼道。

“牙人大哥好,之前的事情还没谢你,我这今天又跑过来麻烦你了。”她客套了一番才转入正题,“黄大哥知道柳叶胡同吗?”

“哦?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我前几天还有卖过一间宅子出去。”黄牙人不疑有他地据实以告。

天啊,不会这么巧吧?茹月心里暗喜。

“黄大哥卖的那间宅子可是门口有一棵大柳树?”茹月拿魏大叔打听来的消息问黄牙人,以期能探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姑娘怎么知道的?正是那一间宅子。”

“黄大哥可方便告诉我买那间宅子的人是谁?”茹月很是开心,忙又开口道,“我是真的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找那家人商量。”

黄牙人满脸狐疑地看了茹月半天,又向外看了一下,见四下无人,才悄咪咪地小声说道,“文书上签的字是姓严的,可说实话我从不知道府城有哪家姓严的这么大手笔,不过,姑娘还是不要和那家扯上关系。”他又四下看了一眼,更小声地道,“可是我觉得那家和府衙有关,文书签好了本该由我拿去府衙过契的,可那人却是不肯,说是自己去弄就好,他叫来的办事的人我却是识得的,府衙的王班头,虽然他换了装束压低了脸我还是认出来了。”

“谢谢黄大哥。”

“这话我本不该透露给姑娘,可看你特意跑来找我,估计定是与那家有啥渊源,但是姑娘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那家和府衙有关,可不是我们老百姓能惹得起的,您千万小心。”黄牙人混迹府城多年,对于这里的人事物自然都是熟悉的。

“黄大哥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定不会连累你的。”

“我不是怕你连累我,您为了那家人能跑来我这打听,就说明你与那家是有牵扯的,俗话说民不与官斗,所以姑娘还是小心的好。”

茹月谢过了黄牙人的好意,离开了牙行回去了自己的家,一路上心回百转,什么样的人家能用得起府衙班头?又是什么样的人家能寻这样“红玉草”这种奇药?更重要的是这严宅似乎就是为寻得“红玉草”而出现的......种种迹象似乎都直指一个答案,那就是——

午后,茹月想通了一切,她戴了帷帽出门,独自一人去到了柳叶胡同,来到门前有大柳树下,看到了严宅的匾额。

她调整了一下心绪,抬手叩响了大门。

“请问姑娘找哪位?”一个须发皆已花白的老丈开门应答。

“老伯好,我有‘红玉草’的消息,不知该和谁说?”茹月小心翼翼地问道。

“姑娘当真有‘红玉草’的消息吗?”那老人一下子好像精神了起来。

茹月点头称是。

“姑娘跟我来。”那老人带着茹月来到宅子的正堂,里面坐了一个身雨过天青色交颈襦裙的女子,面上带了一方面纱,只露出一双似月牙儿弯的眉眼,很是亲和。

“小姐,这位姑娘说她有‘红玉草’的消息。”

“当真?”

茹月点头应是,“姑娘恕我冒昧,我想问下你找‘红玉草’有何大用?凡是一体两面,况这草特殊,我不想因我之故殃及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