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昔刚到医院,郑中山就迎了上来,手里拿着一摞检查报告。
“师父,这个欧洲佬不知道找的什么关系,居然还把严平之请来了。”郑中山皱着眉说道。
顾昔惊讶:
“就是那位国医圣手?他不是轻易不出手的吗?难道是来抢我钱的?”
那可不行,二十亿她都想好怎么花了,岂能让给别人?
郑中山抽抽嘴角。
“不不,他不是为了钱,他这个人清高孤傲,重名不重钱,欧洲佬说,不管谁治好了病人,他们答应给师父的二十亿诊金都不会少。”
顾昔眼睛一亮:
“真的?那我回家补个觉去,就让严大师先治呗,我跟在后面白捡二十亿不香么?”
郑中山恨铁不成钢。
“师父啊,你怎么跟爽文中的主角一点都不一样?你不是应该跟严平之比比医术,然后把他按在地上摩擦吗?”
顾昔挑眉:
“你跟严平之有仇?”
郑中山:“那倒没有,说起来他还算是我的师伯,我爸曾跟他拜了同一位名师学医。”
顾昔疑惑:
“那你为什么想打他的脸?那可是中医泰斗,国宝级人物,肯定有两把刷子,我没必要跟他硬碰硬。”
郑中山哼哼道:
“我就纯粹是看他那么拽的样子不爽,整天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动不动就训人。”
顾昔秒懂,看来这个便宜徒弟没少挨严平之的训,说不定改学西医也是因为叛逆心理作祟。
那些被老师训的孩子,很多也都憋着劲想打老师的脸呢。
顾昔调侃道:
“人家肯定是有那个实力才这么拽啊,你在医院里不也是鼻孔朝天的走路?”
“我哪有?我那是工作太忙,不想浪费时间与人絮叨,所以才故意板着脸。”郑中山辩解。
他平时确实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在医院的人缘并不太好。
顾昔心中腹诽,你这个双标狗,难道就不许人严平之也有同样的想法吗?
“师傅,走吧走吧,打脸可香了!”郑中山拉起顾昔的胳膊就往里面走。
顾昔无语,她还是觉得搞钱更香。
“你以后少看那些无脑打脸剧,一把年纪的人了。”
“是,是,师父说的对。”
“你就不担心我输了?”
“不可能!那老头也就是仗着年纪大,六十年从医经验比较唬人而已,师父是天才,轻轻松松甩他几条街。”
顾昔可不敢如此托大,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过她一个年轻晚辈就算输了也不丢人,赢了么,还能借着这件事扩大影响力,好让更多大佬给她送钱。
顾昔先去了郑中山的办公室,把检查报告看了一遍。
患者名叫亚历山大,27岁,身体各项指标也还算正常,就是有些体虚。
脑中有一块黑影,是他两个月前磕到了脑袋形成的瘀血。
由于位置刁钻,他们跑遍了世界的医院,也没人敢给他做开颅手术。
为此,他们才想着试试中医,能不能在不动手术的情况下,消除这个瘀块。
“病人的精神状态如何?”顾昔问。
郑中山道:
“据他的家人说,他时而疯癫,时而昏睡,偶尔也有清醒的时候,但清醒的时候他会表现得很痛苦。”
顾昔想了想又问:
“那他疯癫起来是什么样子?”
郑中山道:
“昨晚发作了一回,我看跟臆想症差不多,非说自己是罗马帝国的皇帝,要回去夺回自己的国家,找回自己的爱人。”
顾昔震惊,“难道是穿越?”
郑中山:“师父你不让我看无脑剧,敢情您自己也看啊?”
顾昔就呵呵了。
她的穿越可不是看来的,等时机成熟,把便宜徒弟带到凤仪国吓吓他。
“走,去看看病人。”
顾昔在郑中山的带领下来到病房,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亚历山大。
他的眼神空洞,面容憔悴,看起来非常虚弱。
病床边,一位头发全白的老头正在把脉,神情专注,眉头紧皱。
旁边的郑中山朝顾昔使了个眼色,用口型说:严平之。
严平之把完脉之后,一回头就看到郑中山。
别看郑中山背后暗戳戳地想把严平之按在地上摩擦,当面还是非常恭敬地叫了一声:
“严老。”
严平之暼他一眼,“嗯。”
郑中山又把顾昔推到前面,说道:
“您老把完脉了?该我师父把了。”
严平之诧异地看一眼顾昔。
师弟的儿子郑中山拜了个师父一事,他是知道的。
虽然之前郑中山就说顾昔很年轻,但他没想到如此年轻。
确定不是闹着玩的?
顾昔也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严老您好!”
严平之站了起来,又仔细打量了一眼顾昔。
“你就是小山子说的那个顾神医?”
顾昔嘴角直抽抽,郑中山都半大老头了,还被叫做小山子,顾昔为便宜徒弟默哀一秒钟,不能更多了,哈哈!
“在您老面前,不敢称神医。”顾昔客气道。
旁边郑中山干着急,却也不敢当着严平之的面说出口。
师父啊,您干嘛跟他这么客气,赶快显示您的本事,打这糟老头子的脸啊!
严平之对顾昔的表现很满意,年轻而不自傲,不卑不亢,看这态度,就是个沉得住气的。
他踱了两步,让开位置。
他是受人之托,才来给这个欧洲人治病的,也听郑中山说了,欧洲佬还请了顾昔。
他今天愿意来,其实也是想看看顾昔是不是真的如郑中山说得那么厉害,顺便考校一下。
这些年他也收了几个徒弟,但资质都平平,郑中山小时候,他也想收为徒弟,结果这小子转学西医去了。
如果顾昔真有两把刷子,这么年轻,肯定资质极佳,他倒是有意收为关门弟子。
想到这,他还暼了郑中山一眼,让你小子不给我做徒弟,说不定会变成我的徒孙呦。
顾昔伸出手,轻搭在亚历山大的脉搏上,内力跟着气血流动进去,探查到了瘀血的位置,心里就有了数。
大约感受到了内力的温暖,亚历山大空洞的眼神微微一动,有了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