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王受宠若惊:“多谢伯母厚爱,我定会照顾好牧羽,不让您与伯父担心。”
秦母觉得这话好像有点奇怪,可也只是一瞬。
哪里奇怪了?
说不定是二人关系好呢?
年轻人的交情,不是她这些长辈能理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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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快,半月后,是秦牧雪与陆云初大婚。
陆云初的家远在桑南国,虽然遥远,可该有的礼仪与章程一样都不差,只是没邀请陆家人参加罢了。
成婚的地点就在将军府。
因此,有人私底下议论:
“将军府这是招婿?”
“听闻新郎官是入赘的?”
“啧啧,真给男人丢脸……”
楚狸与楚棣迟去参加婚宴,听到有人这样说,停下脚步,扭头看去,见是七八个青年男人聚在一起,指指点点。
她笑着开口:
“那又怎么了?将军府家大业大,且又只有这么一个爱女,你要是有本事你也去入赘呀。”
“只怕你们这样的,人家瞧都瞧不上呢,说这样的酸话,可把自己给嫉妒坏了吧。”
几人神色大变:
“你!”
“你这娘们说话好生难听,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几人刚提步上前,惊影伸出手臂拦住,只淡淡扔下一句话:“这位是摄政王妃。”
几人顿时如惊弓之鸟,急忙钻进拥簇的人群里躲起来,逃窜无影。
这么好的日子,楚狸没想着计较。
不过,外面的这些流言传得着实难听。
招婿又如何,入赘又怎样,也不是人人都能吃上这口饭。
陆云初乐意,秦牧雪乐意,将军府乐意,倒是这伙子看热闹的人不乐意了。
咸吃萝卜淡操心。
楚棣迟牵着她的手,“好好的日子,别被这些人扰了心情,走了,再晚些便错过吉时了。”
“嗯!”
今日的将军府座无虚席,蓬勃生辉,热闹的犹如炸开的一锅粥,处处皆是鼎沸的人声。
敲锣打鼓,言笑晏晏。
觥筹交错,载歌载舞。
拜了天地,送入洞房。
楚狸跟秦牧羽聚在一块儿,挤在最前面围着热凑闹,楚棣迟跟殷王皆被丢在了后面。
二人高兴的紧,脸上红扑扑的,倒是后面的楚棣迟与殷王相看两相厌。
这两人天天都能见上面,到底哪来那么多说不完的话?
都在说什么话题?
有什么好说的?
楚棣迟心想,等秦牧羽跟殷王去了南蛮,看秦牧羽还怎么折腾。
殷王暗道,等他带牧羽回了南蛮,看楚狸还怎么带偏牧羽。
“恭喜陆公子……”
“请满饮此杯!”
“恭喜恭喜……”
敬酒的宾客们围了起来,闹腾腾的。
楚傲天坐在厅内,自然也高兴的喝了很多酒,从小到大吃席吃出了经验,光捡着贵的菜吃。
一边吃饭,一边应付某些个狗腿的官员,倒也乐得悠闲。
“皇上,少喝些酒,当心身子。”姜晚轻拍他的手臂。
楚傲天乐道:
“不怕,朕年轻力壮,正值壮年,身体好着呢。”
姜晚轻叹:“酒多伤身且易胖。”
现在年轻不觉得,等以后上了年纪,容易出问题。
“胡说,怎么会胖呢?你看皇叔,看萧总督,他们都爱喝酒,都没胖呀。”
姜晚张着嘴角,欲言又止:“……”
皇上,臣妾都不想说。
人家摄政王与萧总督是何许人也?战场上杀出来的,武功高强,体魄异于常人的强健,而您除了上朝看折子,就是吃饭睡觉,也不锻炼……
每天晚上脱了衣裳,身上的皮肤比女子还要瓷白柔软三分。
特别是那肚子,肉肉的,又有弹性,捏一捏仿佛能掐出水来。
每当怕鬼的时候,抱着胳膊,夹着双腿那扭捏的样子,比女人还要骄矜三分。
“晚晚,你不要担心朕,安心把咱们的孩子生下来,朕能活到九十九。”
姜晚摸了摸已有四个多月的肚子,柔笑着点了点头。
楚傲天喝下杯中酒,探眸找了找楚狸。
不远处,楚狸正在跟秦牧羽吃席。
什么山珍海味珍馐往盘子里夹,一边大吃特吃,一边凑在一起热议不止:
“你二师兄给牧雪的聘礼里,有一株天山雪莲,听说是他从北渊国的冰川下采来的,可美容养颜,青春永驻。”
“当真?我怎不知此事!”
“我跟你说,还有……”
二人蛐蛐。
楚棣迟亲手剥了一盘虾子,沾了汁料,放在楚狸手边,拿起帕子给她擦手。
她的双手是伸过去了,可身体还是朝秦牧羽扭着,像一个麻花。
楚棣迟眉心一拢:“……”
想说什么,又忍着了。
对坐的殷王舀了一碗汤,推到秦牧羽旁边,但是秦牧羽没看见。
他叩碗提醒。
没听见?
又叩碗。
还是没反应?
要继续叩时,秦牧羽没忍住提了一口气,扭头道:“很吵。”
殷王安静了:“……”
这些画面被楚傲天尽收眼底,化作三分沉思、三分揣测,四分狐疑:“晚晚,朕觉得殷王与牧羽之间有点奇怪。”
姜晚不禁暗中观察二人:“确有此事。”
“殷王只给牧羽好脸色。”
他明白了!
楚傲天灵机一动:
“也就是说,是不是朕只要把牧羽封为外交大臣,专门负责与南蛮国交涉,那么就能保证南蛮与大楚的百年和平呢?”
太对了!
他可真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