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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军区首长出面,车祸的问题自然是顺利的

交给了保险公司来赔。

部队对地方政府确实能说得上话,但听不听就是人家的事儿了。至少眼下这事儿不值得让首长放下老脸去动用私人关系解决,毕竟黄勃开的又不是军车。

这辆奥迪就这样留在了本地,定损后,直接“挪用”给了剧组。

不过倒也不是全无收获,首长除了决定派一个连参演以外,还额外搭上一个工兵排协助陈燔搭建片场。后者其实颇为重要——建筑工人的工资眼下已经有上涨的苗头,而且普通县城的施工队伍大多黑白难辨。

虽然布景不可能完全交给部队,但有他们镇着,施工队也不敢乱来。

拍摄地放在了洪堡村,一个已经没有什么住户老村子。地方政府正计划把这儿改造成景区,场租基本算是半卖半送,在这地拍个电影对地方来说基本属于免费宣传。

陈燔包场三个月,人家就收了区区两万块——勃燔公司最贵的店面,单月也就这个租金。

十一黄金周刚过,陈燔的剧组已经搭建的七七八八。除了中戏的学生以外,摄影与制片大部分都是八一厂的员工;香港那边只派了一个监制组,基本只负责记录,没带嘴巴——差不多等于《大腕》里头葛优最开始的身份。

“这边就是我们的主要场景之一,‘牛家村’!可不是南宋临安附近丘处机路过的那个啊!”陈燔带着几个刚进组的演员在片场溜达,一边指指点点。这地方废弃的破屋子不少,工兵排和剧组找来的施工队正在加班加点的修缮。别的地方拍戏要“做旧”,陈燔这儿却是得“翻新”。

“所以我们拍的不是《射雕英雄传》啊!”搭茬的是王潪,她客串村里的女民兵队长。

“我很想告诉你,其实你演的是欧阳克的侍妾!”陈燔针锋相对,寸土不让,“王潪同志,请注意你我的身份,我现在是导演,这个地方我最大!”

“哦?燔子,你膨胀了啊!”黄勃摇摇头,“骅哥过几天就来了,到时候小心道哥抽你这个谢小盟!”

“勃哥你别拆台啊,其实这戏最大牌的是那几位!”陈燔用手一指,那边草棚里三头黑白相间的奶牛、一头硕大的老水牛以及一头半大的本地牛正在悠悠哉哉的吃料。

“你说得对,我这些天净顾着伺候他们了!”黄勃表示认同,他也指着那几头花白相间的大奶牛,“按戏份,这才是女主角,闫婗姐也只能算女二号!”

“嗯,我专门请了一个奶牛场的工作人员和两个养牛经验丰富的本地老人,仨人其他的啥也不用干,每天就伺候的这些牛,一个人一天二百大洋!人大牌女明星演戏也就带一个助理一个经纪而已,更别说一般女演员了。”陈燔说话之间,莫名带了几分得瑟的味道。

“怎么说话呢,说额是一般女演员还是让额跟牛争地位?”闫婗假装生气。

她是昨天到的,在县城里休息了一晚,今天第一次到片场。

之前陈燔还担心请动她不容易,谁知道只是简单的聊了聊,给人看了看剧本,人就答应出演了——佟掌柜火了之后,找她演得全是类似的喜剧角色,闫婗也想有个自我突破。

“对不起对不起,”陈燔秒怂,赶紧转移目标,“丫姐,你虽然戏少,但也得跟着勃哥与牛培养培养感情,你还得学挤奶呢!”

佟俪娅原本正在西安拍摄电视剧,女主角之一,男主是周一伟。这剧的导演姓王,人品颇好,当听说佟俪娅有在大银幕上露脸的机会,居然主动调整了拍摄计划,让她过来客串。丫丫这次要演的是八路军女卫生队员,兼职给奶牛挤奶。

“挤奶还要学?牛奶羊奶马奶鹿奶,我小时候都挤过啊!对了,你们有人喝过鹿奶吗?”丫丫扑棱扑棱眨了眨她的大眼睛。

“别说鹿奶,马奶我也没喝过。”陈燔觉得自己这个导演毫无权威可言,只能把目光转向黄勃,“勃哥,看来你还得拜丫姐为师了。”

“那不成,辈分不能乱!丫丫你教我挤奶,我帮你追……介绍男朋友,我们这算是互相帮助、互为师徒、互利往来……”

“勃儿,你咋突然这么有文化了?”闫婗及时插嘴,顺势还挡在了丫丫身前,“妮子,别理他!姐在呢,轮不着他说话。”

以上的交锋我们可以看出,目前剧组里的地位大概是这样的:闫婗>王潪≈佟俪娅>黄勃≧陈燔。

考虑到即将进组的几位演员,这可能是中国影视史上,导演地位最低的一部电影。

“陈燔同志,坑洞都挖好了,排长请您过去看看!”一个解放军跑过来敬了个礼。

陈燔赶紧跟上战士的脚步,其他几个人也都跟过去凑热闹。

坑洞有俩,其中一个是在山里,就是片中牛二藏牛隐居的地方。那地方距离县城不过三十多公里,但开车却需要近两个小时——没法子,这有大半的路都是土路。陈燔也没办法,这附近的小山都被开垦过了,人工痕迹明显。好在那个洞原本就有,可能是早年当地山民囤积物资用的,现在只需修缮一下。

要人工开挖的坑洞放在了村子外沿,一个大约三米来高的小土坡下。这地方是陈燔选好片头藏牛的洞——原剧奶牛是藏在一个四面封堵的大房子里,它撞塌了一堵石墙后闪亮登场。

在陈燔看来,原片这个亮相,已经超出荒诞剧的范畴了——遇见这么一个进不去的大屋子,任哪只部队的指挥官,都会心生疑惑,然后一探究竟吧?

一行人来到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号窑洞前,陈燔上去就握住了排长的手表示感谢,回头又对众人解释道:“这原本是挺简单的一个工程,奈何老天不作美,今年9月以来晋中居然一直阴雨连绵,洞挖多少积水就灌进去多少。得亏战士们用上了双重猫耳洞的构造,这样雨水会优先汇入第一重较浅的坑道,不耽误内部的挖掘进度。”

那排长说话实在:“土工作业么,咱解放军的传统手艺不能丢;而且也得感谢八一厂的同志们第一时间准备好了发电机和抽水机,不然光靠这外面的浅坑也顶不了多久。”

“不管如何,还是得谢谢您和战士们!”

排长笑笑,只说是应该做的,敬了个军礼后带着战士们去扎营地休息了。

“制片!制片?”等解放军们离开后,陈燔就开始喊人,结果好一会儿都没人搭理,他只好改口,“老孟老李!”

俩小伙子跑了过来,这都是中戏大四的学生,也就是被陈燔拉进剧组实习的学长。

“两位师兄啊,得学会身份转变了!”陈燔拿手指着洞,“联系下附近的木料场,看能不能运一车原木过来,要求就是能彻底盖住这个洞口所在的整个坡,我想要把这地方伪装成一个晒木场的样子。对了,原木得是这附近山上有的啊,别给我弄出个外地树种来。”

......

剧组的开机仪式放在了10月19号,正是陈燔本人的生日前一天。其实大陆本来没有开机仪式这个说法,近些年香港导演北上带来的习俗。也没必要上纲上线说什么封建迷信,讨个彩头而已。陈燔这边让人简单的准备了些红布、鞭炮什么的,还摆上一颗硕大的牛头,热热闹闹互相起哄一阵就算是开机仪式完成。然后就是全组,包括施工队和工兵排一起吃本地特色美食——平遥牛肉。

嗯,当着几头牛的面吃。得亏现在还没啥偏激的动物保护组织,不然明天整个剧组就得上热搜——好吧,热搜现在也还没有。

负责做饭则是部队派来的炊事班,军民同乐,这也是和工兵排的散伙儿饭。

晚饭后,几个主演回到酒店的会议室碰头,剧本围读大会,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