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宁定定地看了王常在两眼:“你要知道,本宫身边容不得背叛的人……”
她话还没说完,王常在就重重地给她磕了一个头:“嫔妾若能为贵妃娘娘效劳,今后绝无二心!”
徐玉宁脸上露出一点笑意,终于松了口:“如此,你便起来吧。”
听到这句话,王常在简直喜出望外:“嫔妾谢贵妃娘娘、谢贵妃娘娘!”
“珍珠,给王常在赐座,”徐玉宁走到上首坐下,看着王常在忽道,“说吧,昨日你跟郭良媛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如今王常在投靠了她,她自不会让人将王常在欺负了去。
徐玉宁此话一出,王常在心头一震。
如今皇后失权,贵妃上位,这后宫中,“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贵妃娘娘,”
王常在小心翼翼地坐下,听到徐玉宁问话,自是不敢隐瞒,忙将昨日一事说了一遍,
只是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麻烦贵妃娘娘,那她岂不是很没用?
“娘娘,不过摔了一个宝瓶,这倒不是什么要紧事,”
王常在不欲为这点小事坏了贵妃娘娘的印象,主动撇开话题,“倒是郭良媛,近来奇怪得很!”
既然投靠了贵妃娘娘,她自然也该带上诚意。
徐玉宁捧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哦?”
王常在正色道:“近来郭良媛与齐妃来往甚密,郭良媛搬进常春宫那日,齐妃还亲自登门送了贺礼……”
也就是说郭良媛,如今投靠了齐妃!
徐玉宁轻轻拨着茶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们两人,都被皇后害得不能生育,倒是同病相怜了。”
王常在听了这话,吃了一惊。
原来齐妃当初被人下了药,得了不孕之症,也是皇后下的手?!
如果不是徐玉宁提及,王常在竟是一点不知!
此刻王常在看着徐玉宁,心底里不由得多了几分敬惮。
贵妃娘娘手眼通天,已然不是她这种小嫔妃可以相比的。
王常在心里既惊且怕,无端被徐玉宁震慑住了。
她死死捏着手里的帕子,才勉强稳住心神:“嫔妾发现郭良媛近来神神秘秘的,中秋节那晚,嫔妾还看到有人进了郭良媛的屋子……也不知她暗中在跟什么人来往,娘娘,”
王常在面色微微一凝:“只怕这个郭良媛,日后要生出风波来……”
徐玉宁低头看着茶杯里袅袅升起的薄烟,以郭良媛和齐妃的心性,只怕她们暗中已经联手,想要对害她们绝孕的那个人下手了。
徐玉宁不动声色地应了声:“本宫知道了。”
“娘娘,”
等王常在一走,珍珠开口道,“可要派人盯着点郭良媛?”
“不必。”
徐玉宁眼中闪过一点精光,“盯着太紧,反而不美,由她去吧。”
她之所以没有对皇后下死手,也是有诸多顾虑——谋害皇后,这个罪名可不轻!
万一手尾收拾不干净,她这个贵妃,也做到头了!
哪怕皇后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皇上都从来没想过要皇后的性命,甚至仍为其保留着皇后的名份,徐玉宁不会轻易去触这个逆鳞。
如今有人身先士卒,她乐见其成。
“娘娘,”
建安宫里,淑妃正在侍弄花草,芳蕊突然从外面进来,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哦?”
淑妃微微一顿,拿着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花盆中多余的枝条,转身道,“既如此,就让她进来吧。”
芳蕊:“是!”
不多时,芳蕊出去,带了一个脸尖尖的清秀小宫女进来。
那小宫女一看到淑妃,慌忙跪下:“奴婢夏禾、给淑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淑妃施施然走到圈椅坐下,饶有趣味地打量了夏禾两眼:“坤宁宫倒是养人得很,连个小宫女,都出落得这般水灵。”
夏禾被她这般打量着,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娘娘缪赞。”
“起来吧,”淑妃淡淡地收回目光,“若是好好做事,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
夏禾忙道:“谢淑妃娘娘!”
淑妃斜斜地靠着扶手:“说吧,今日为何来找本宫?”
“回淑妃娘娘,中秋节那晚,邓公公偷偷溜出坤宁宫,去了郭良媛那处,”夏禾压着声音道,“奴婢悄悄去邓公公住处查看过,郭良媛赏了邓公公百两银子,还有,”
“一罐,红花!”
“红花?”
淑妃猛地坐直了身体,“好端端的,郭良媛赏一个太监、红花?”
夏禾点头道:“是,奴婢也正觉得奇怪。”
站在一旁的芳蕊脑海里猛地闪过一道亮光:“娘娘,郭良媛册封那日,齐妃给郭良媛送的贺礼,就是红花和血燕!你说这里头……”
淑妃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很快,她便轻笑一声,又斜斜地靠着扶手坐了回去:“本宫知道了,芳蕊。”
她朝芳蕊使了个眼色,芳蕊会意,塞了夏禾一个鼓鼓的荷包,将人送了出去。
芳蕊回来,看着淑妃道:“娘娘,难不成郭良媛和齐妃,是打算给皇后娘娘下红花?可这红花无毒,能起什么用?!”
“皇后自从在王府流了第一胎之后,调理这么多年一直无所出,你可知为何?”
淑妃冷笑一声,“那是因为皇后自那之后,月事时常淋漓不尽,得了崩漏之症……”
“红花无毒,可是给一个有崩漏之症的人用,足以拖她去见阎罗王!”
淑妃猛地拍了一把扶手,“去,让人去太医院查一查皇后的脉案,看看她近来吃的,都是什么药!”
“娘娘英明!”也不过是跑一趟太医院,找个太医翻一下脉案的事,很快淑妃的人就查到,“皇后所服药物,正是治崩漏之症!”
淑妃眸子微微一眯。
齐妃和郭良媛,想对付皇后,仅仅是红花怎么够?!
“也罢,本宫便再助你们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