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月瑶看着宁泽远失态的样子,眼底色泽幽暗。
她决不允许宁月瑶抢走她的二哥!
宁家只需要一位千金就够了。
想到这,她跑下楼梯,伸手扯住宁泽远衣袖,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
“二哥,姐姐定是怪我错拿了她的簪子。”
“可我不知道那是姐姐的簪子,我向姐姐下跪,求她原谅......”
宁泽远呆呆地垂下眼,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宁月瑶。
他心头一软,用力拉住她往下跪的身子,嗓音沙哑,“小五,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知道簪子是小四的。”
沈嫣皱眉,娇斥道:“宁星棠,瑶瑶也不是故意的,你作为姐姐,就不能让让妹妹?”
“宁月瑶,别在我面前装。”宁星棠的神色逐渐不耐烦。
她迈步走下楼梯,朝店小二伸出手,“把狗绳给我。”
店小二五官几乎纠结在一起:“宁小姐,这狗是护院的,认主,比较凶,您......”
话音未落,便看到凶狠的狼狗,朝宁星棠趴下,咧嘴不断摇尾巴。
那眼神,仿佛在说:快点rua我。
店小二呆滞。
宁星棠从他手中拿过牵引绳,垂眸看着卖乖的狼狗,“把她们三人咬出去。”
“听得懂不?”
狼狗歪了歪头,‘汪’地叫了一声。
旋即爬起来,朝三人扑了过去。
周围百姓一片惊慌,纷纷后退。
“宁二哥,救命啊!”沈嫣站在最前面,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下一秒,她的裙摆被狼狗咬住。
整个人以一种狗爬的姿势摔倒在楼梯上。
狼狗吐出口中裙摆。
“yue~”了一声,踩在沈嫣身上,扑向呆愣在原地的宁泽远。
尖尖的狗牙,恰好咬在宁泽远受伤的手掌上。
它咧嘴,头猛地一歪。
宁泽远手上的纱布,瞬间被扯下。
狼狗力道控制得极好。
只是扯下了纱布,并未咬伤宁泽远。
它将纱布吐出,‘yue’了几声。
宁月瑶被吓得软倒在地。
狼狗看了看她,转身。
后脚扒拉垃圾似的,朝后向她扒拉两下。
然后扬着头,踏着小碎步,摇着尾巴来到宁星棠面前,“汪汪......”
它讨好地蹭了蹭宁星棠,邀功似的看着她。
宁星棠唇角勾起,摸了摸它的脑袋,夸赞一声,“干得好。”
她仰头,看了眼五楼,随后看向一旁从始至终都镇定自若的掌柜:
“雷掌柜,沈小姐是来你客栈用膳吗?”
雷掌柜:“是的。”
“菜准备了?”
“沈小姐每次来都会提前定雅间,菜品也早已准备好。”
“把欠条送去沈大人府上。”宁星棠把玩着玉簪,“沈小姐今日大概是没心思在荷香府用膳了,但菜钱必须付。”
冯掌柜眼中掠过笑意:“多谢宁小姐提醒。”
宁星棠看向宁泽远:“宁二公子,狗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让狗给你包扎伤口,为难狗啊......”
“汪汪!”狼狗配合地叫了两声,好像在说是的。
而这一刻,所有人都从一条狗脸上看出了委屈。
“噗嗤。”徐阳忍不住笑出声,“王爷,宁小姐拐着弯骂宁二公子不做人,比狗还狗呢。”
商墨似蒙着一层薄纱的瞳仁中,晕染开浅浅笑痕。
“把哟哟送去给宁小姐。”
徐阳大惊:“王爷,哟哟是您从南蛮战场带回来的金刚鹦鹉,能传递信件与人沟通。”
“它相当于您的眼睛......”
“就当是她治好本王眼睛的回礼。”商墨轻描淡写打断他的话。
徐阳剩下的话噎在口中。
他捅了捅常贤,示意他劝劝王爷。
常贤沉默了一下,道:“王爷,哟哟除了您,不许外人碰触,宁小姐不会武功,恐会伤了她。”
商墨转身就走:“若是连一只鹦鹉也驯服不了,她也没有成为墨王妃的资格。”
徐阳挠了挠头,拽着常贤跟上,“王爷,您不是说王妃的位置要留给当年江南的那位小姑......”
娘字尚未出口,就被常贤一把捂住,只剩唔唔唔。
商墨脚步几不可察地一顿,声线恍若被万年玄冰浸透,“查了十年,还没查到她的行踪,本王看你可以回炉重练了。”
常贤轻咳一声:“王爷,当年你莫名病重,镇国将军带您去神医谷求医。”
“恰好遇到神医谷谷主游历江南,那位他带在身边,陪伴您治病两年的女孩,或许不是神医谷之人。”
神医谷超脱于皇权,不受皇权约束。
而据说首任谷主与南辰开国皇后有纠葛,所以谷中规定不允许收女弟子。
他们这些年,兴许找错了方向。
商墨垂了垂眼:“治病那两年,她唤神医谷谷主师父。”
常贤眉头缓缓蹙起:“可神医谷只有男子,并无女子。”
他瞟了眼商墨,默默吐槽:
您那时不过七岁,且因为生病,双眼失明两年。
人家不过四岁的奶团子,您就惦记上了。
连人的模样都不知道。
就算陛下赐婚,您也敢借着治眼之名光明正大误吉时,不拜天地。
却阴差阳错遇到了被毁容扔下山崖的宁四小姐。
“继续寻。”
小豆丁说自己是偷溜出来,被爹娘抓到,肯定会打断她的腿。
她在家中的日子,必定过得不好。
他在病愈前一天,许诺她会带她来京城。
带她尝遍京城美食,给她买漂亮的衣服首饰。
可她,在他复明时,消失不见了。
他数次去神医谷,谷中弟子都说谷主只收了一名男弟子,没有女弟子。
治眼那两年,他时时刻刻痛入骨髓的疼折磨。
夜不能寐。
是小豆丁一直陪着鼓励他,他才坚持下来。
他也说不清,自己对小豆丁究竟是何种情感。
但他见不得她受苦。
徐阳五官几乎皱在一起,朝常贤咬耳朵。
“宁四小姐医术高超,目前是长得磕碜了点,但也比那位十年毫无音讯的小丫头适合当王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