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我的血。”
闻言,阿飞松了口气。
不过,这些都是谁的血?
阿洲心里一慌,陪着娄厌去生日宴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姜宜。
“是姜小姐吗?”
阿飞瞳孔放大:“厌哥!是姜姐姐的血吗!”
娄厌脑子一片空白,耳边只有那一句,小叔叔,没事了。
好笨。
为什么要替他挡子弹?为什么疼得要死了,还要安慰他。
姜宜,你真的爱上我了吗?
娄厌一个字都没有说,脚步有些慌乱,转身离开了。
阿飞嘴巴张开想说些什么,被阿洲拦住了。
“别跟着他。”
“可是,他的情况看起来很差。”
阿飞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娄厌,像丢了魂一样。
更何况,手术室里的姜宜,需要娄厌。
阿洲眼眸盯着娄厌的背影,他知道娄厌心里的刺是什么。
他根本就没办法接受,姜宜对他所做的一切。
娄厌从始至终都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是不值得被爱的那一个。
姜宜的出现,打乱了娄厌早就确定的后半生。
手术室边上的安全通道内,叶一南站在暗处,把手术室前的一幕尽收眼底。
包括娄厌情绪的变化。
嘴角露出了个阴险的笑意。
“娄厌,姜宜。”
姜宜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了。
脸上没有一点的血色,苍白着一张小脸,没有一点的活气。
阿飞心疼坏了,眼眶都红了起来,跟着护士一起回病房。
“姜姐姐,没事了,没事了。”
阿洲望着他们离开后,留下跟医生谈话,交代后续的事情。
“情况还好吗?”
医生眉头一直紧皱着,姜宜在取子弹的过程中,出现了心脏骤停的情况。
“现在没事了,不过抢救过程中,出现了心脏骤停。”
心脏骤停。
阿洲心里一紧,姜宜差点就死了吗?
“子弹击中的地方,离心脏只有三厘米,只要有点意外,她在来医院的路上就死了。”
医生在手术过程中,手根本不敢抖,他清楚的知道,手术室外面的人是谁。
而躺在手术台上的人,一定对门外的人很重要。
这场手术只有成功,不许失败。
“辛苦了,娄家会继续投资你的项目。”
医生点了点头,疲惫的离开走进手术室。
阿洲考虑再三,拿出了手机给娄厌发了条微信。
“厌哥,姜小姐平安了。”
微信发出去,一直都没有回复,像是石沉大海了。
阿洲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不妥,拨通了陆淮川的电话。
陆淮川公寓内。
苏酥穿着套黑色蕾丝吊带睡裙,靠在床头上,手里夹着根女士香烟。
耳边都是浴室里的水声,眼眸看着里边的人。
嘴角上扬。
陆淮川也就这点功夫了。
水声停止,陆淮川下半身围着白色浴巾,光着身子走出来,坐在床边上,声音还有点哑。
“没看过帅哥?”
苏酥嘴角笑着,伸手捏了捏他身上的肉。
“是啊,没看过。”
陆淮川盯着她,眼眸里的颜色深不可测,手玩弄着她肩膀上的细带,玩味的勾起唇。
“看来是还不够深入了解。”
两个人在一起三年了,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了。
摆了。
苏酥也没有玩过,继续就继续,谁怕谁。
就当两个人要继续的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箭在弦上了,陆淮川怎么可能还管什么手机。
天王老子来了,也阻止不了他。
苏酥还有理智,扭着头不许他亲了,手不停的拍着他的后背。
“电话,先接电话。”
陆淮川低声骂了声,脸色越发的黑了,重重的往她唇上亲了口。
才慢吞吞的起身去拿电话。
看见是阿洲的电话后,脸色才缓和点,快速的接通。
“阿洲。”
“陆少,出事了。”
陆淮川坐在床边上,握着手机的手臂慢慢收紧,手臂上的青筋冒起。
眼底出现了一抹狠意。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情。
不知道是单纯的把姜宜当作是妹妹或者是娄厌的女人,更或者是,姜宜跟自己的母亲有几分的相似。
陆淮川在听见姜宜中枪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把开枪的人走出来,让他尝尝姜宜受过的疼。
千倍百倍的偿还。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苏酥拉着自己的睡裙,发现他的情绪不对劲,有点担心摸着他的手臂。
“姜宜出事了,离开陆家的路上遭遇了枪击。”
苏酥收起了脸上的表情,几个小时前还在跟自己侃侃而谈的人,遭遇了枪击。
她惊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不过,她看得出来,陆淮川比她担心多了。
这一刻,她不能先害怕。
“我去照顾姜宜,你去看娄厌吧。”
苏酥明白,娄厌在陆淮川心里的地位,明白他此刻的担心。
他没办法分身,那苏酥就替他去做。
陆淮川眼底流过一丝暖意,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苏酥所做的一切,他都明白。
“苏酥,我没办法给你想要的一切。”
陆太太的身份,陆淮川没办法给。
“我知道。”
苏酥强颜欢笑着,从始至终,他们两个人在一起,都是各取所需。
他喜欢她的美丽,而她,只为了短暂的温暖。
只为了在这个大城市,能有一个,对她好的人。
短暂的好,苏酥也愿意接受。
“陆淮川,一开始我就说了,我不会要陆太太的身份,你心里不用有亏欠。”
陆淮川沉默了会,手牵紧她的手,就是没有开口。
两个人都沉默着。
只不过,很多答案,都在这些沉默中有了回答。
苏酥重重的叹了口气,嘴角带着笑意,眼眶湿润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吧,有更重要的人,需要你。”
“嗯,姜宜就拜托你了。”
“放心。”
陆淮川换好衣服离开了,苏酥独自站在浴室里,听见大门关上的声音。
眼里强忍着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落下来。
“陆淮川,我什么都不要,只想要你,就那么难吗?”
另一边,陆淮川在砂砾的地下拳击室,找到了娄厌。
娄厌独自站在擂台上,眼神盯着眼前的沙包,不停的挥着拳头。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
他都没有停下来。
陆淮川担心要出事了,上去把人强行拉开了。
“陆淮川!松开我!”
陆淮川重重的把人扔在擂台上,抓住他的衣领,语气有些急促。
“娄厌,逃避能解决问题吗!承认有人掏心掏肺的对你好,就那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