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褚寒庭刚想起床,就被苏牧牢牢按住,连床都不让他离开。
在他坚持起床洗漱了一番后,又被强行拉回床上,往他腰后面垫了个枕头,让他半靠着床头。
真真正正做了一回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废物。
身前摆了一个小床桌,饭是苏牧从楼下端上来的,香气扑鼻的粥还冒着热气。
苏牧耐心地看着褚寒庭吃完饭,喝下药,来过医生确认他没有任何问题后,才放心地监督他在床上好好休息了一上午。
终于到了下午,苏牧才允许褚寒庭短暂地回到办公桌前,允许他工作,但公司是不让去的。
于是,褚寒庭在忙碌,苏牧则在一旁静静守护,茶水凉了便替他换上热水。
褚总表示头一次被人如此管着,但这种感觉他竟然一点也不讨厌,甚至还希望这样的时光可以久一些,再久一些。
这边看上去时光美好,杨华那边则是忙得焦头烂额。
昨天褚寒庭的车子已经送检,同时连夜调取附近的监控,寻找肇事货车司机。
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果然,打工人,打工魂。
但他心里并没有一点抱怨,他和褚总的关系,不仅仅是简单的特助,曾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是褚总的赏识让他重新挖掘了自己的价值。
正是应了那句话,千里马常有,但伯乐不常有。
能碰到褚总,是他的幸运。
所以他是绝对不可能背叛褚总的,昨天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他也是非常担心,只不过没苏牧表现得那么明显。
因此他就想早点查出真相,解决祸患。
杨华坐在电脑前,仔细查看事故现场的照片,眉头紧皱。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负责调查货车司机的警察。
杨华赶忙接起电话,听完对方的报告后,他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
那辆货车是套牌车,而且在事故发生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说此前只是猜测这起事故不那么普通的话,那现在这种种迹象更加表明褚总的车祸不是一起简单的意外,而是有预谋的凶杀。
挂掉电话后,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无形的危险在接近,必须尽快查明真相,护好boss的安全。
褚寒庭在认真工作了三小时后,被苏牧强势地合上电脑,敦促他休息一会儿。
来自老婆的关心,他还能怎么办呢?只能照办呗。
连续三天,苏牧没去上课,也没去月光酒吧弹琴,就守着人褚寒庭身边,关怀备至。
褚寒庭也不恼,都依着他。
直到三天过后,苏牧确认褚寒庭的伤确实无大碍后,才将人从房间里放出去。
这天上午,柳煜带着医生上门,照例进行检查。
实在没忍住吐槽了一句:“妻管严啊妻管严。”
原来以为这人是真精神分裂了,现在看来是分裂出恋爱脑了。
褚寒庭没事,苏牧也放心了,又回到学校去上课了,褚寒庭也回公司了。
褚寒庭回公司前,消息封得死死的。
而一向劳模的褚总没给理由不来公司好几天,传什么的都有。
有传是金屋藏娇乐不思蜀了,有传生病住院的,甚至传人没了的谣言都有。但这一切,都在褚寒庭回归时不攻自破,公司里的各种八卦也终于停歇。
一方欢喜一方愁,想搞死人的幕后主使,听说褚寒庭不仅活得好好的,身上连个擦伤都看不到后,气得快吐血。
藤椅摇得咯吱作响,心中的怨气郁结于胸。
“该死的,他怎么这么好命。以前想弄死他,他父母替他挡了灾,这回没人替他挡,竟还被他逃脱了。”
难道这褚氏非落在他手里不可吗?
一个小辈而已,他们这些老的还在,凭什么轮到他褚寒庭!!!
他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远洋彼岸,金碧辉煌的餐厅里,长条餐桌旁管家手里捧着手机问:“是他来电。之前这人想暗算褚寒庭,但失败了,此番应是希望获取我们帮助的。”
金色长发用蓝色发带扎成马尾的纤细俊朗男子,坐在另一个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人身边,若不细看发带的颜色,几乎难以分辨。
蓝色发带的男子凑近一些:“哥哥,他真无能,连个人都杀不掉。”语气中透着满满的嫌弃。
“确实如此”,棕红发带的男子叉起一块外焦里嫩的培根,叉子举到蓝色发带男子嘴边,做出一个“啊”的动作。
蓝色发带的男子毫不犹豫地咬下去,嘴里含着食物,含糊不清地问:“我们是不是该帮他一把?”
棕红发带的男子轻轻托起蓝色发带男子的下巴,用纸巾轻柔地揩去他嘴角的油汁。
他边擦边说道:“他已经没用了,把那个抓来的杀手给他,正好在废物回收前最后利用一次。”
“嗯。”蓝色发带男子微微勾起嘴角,对这个部署很满意,“都听哥哥的。”
管家领会了二位主子的意思后,默默退出房间,去履行他们的指令。
餐室内,只剩下了用餐的声音。
——
晚上在床上,苏牧抱着问褚寒庭:“被我管了三天,你会不会嫌我烦,嫌我事多?”
他的担心来源于白天上课的时候,他听到两个女生在嘀咕恋爱话题,一个女生向另一个女生抱怨说她男朋友管她管得太多!
“不让她熬夜”、“不让她喝酒”、“连生理期不让她喝凉的都要管”,烦死了!
直男癌的苏牧,根本没意识到那个女生只是在用一种特高级的方式向闺蜜展示她的“好男友”,完全是另一种炫耀,还以为对方是真不满。
于是,他联想到自己这几天将褚寒庭管得也有点紧,害怕褚寒庭不喜欢他这样,忐忐忑忑了一天。
褚寒庭看出他的没安全感,坦言:“苏牧,你不必这么小心翼翼,我如果真的生气或者不愿意,一定会直白地表现出来告诉你。在我这里,你尽可以大胆些,做你想做的,也不必讨好我。”
“我喜欢的是苏牧你这个人的全部,缺了哪部分都不是完整的你。”
“你的管束,也是你对我的关心,是你爱我的方式;我甘愿被你管,也是我爱你的方式。”
说完,他俯身在苏牧的头顶轻轻烙下一个爱意绵绵的吻。
苏牧听完眼尾泛红,感动得眼眶发酸,往胸口蹭了蹭脑袋,声音糯糯的也带着点哭腔。
“你为什么这么好!阿庭,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的宝贝。”
褚寒庭将人抱得更紧了,两人细心地感受着此刻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