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那个时候，老爷子被一封密诏传回神都，让虎贲营失去了主心骨，与弟兄们产生隔阂。
竟没想到，曾几何时，凌老爷子也曾随他深入过北狄之境。
“我们在大雪封山之前，找到了一处偏僻的洞窟休养士气，在那儿，看到了一些古怪壁画。”
凌山目露深沉之色，追忆说道：
“记载的是半年前，你出事之前的内容，似乎已经过了很久。”
“你的事情，炎玄天下尽知，那北狄大军于一年前集结大军进攻雁门，许老哥奉命挥军向北抵抗，只可惜，那一战受勃远侯父女从中作梗，许氏精锐尽丧。”
“从此，炎武帝将虎符收归神都，削去将候军权。”
许玄钧闻听此话，点头道：“这我都知道，但那个时候，根本察觉不到炎武帝有修炼过灵道的迹象。”
凌山冷笑道，“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何以许氏精锐折戟沉沙，北狄大军未破，他便敢撤兵北关？从此不再顾忌那茫茫雪原上的狄患？”
许玄钧心下骤然一凛，猛地抬头，眸光闪烁的看着凌山。
的确如此！这是个天大的漏洞，收虎符，削兵权，吸引了朝堂上下所有人的目光，可却无人记得！北狄大军终是未破啊！而许玄钧和老爷子卸甲回归大梁，从此也再没有雁门之地的任何消息！
“这是为何？”许玄钧眯眼问道。
凌山道：“因为一个月内，北狄军将若是再无法踏过雁门，便注定会被那场风雪埋葬，雁门向北再隔三十里处，对中原王朝虎视眈眈的妖魔大军，早已集结完毕！”
“你没有听错，他们之所以率兵强攻雁门，非是为了劫掠，而是为了保命！那一战前，便有妖魔从北境深处涌现，将狄蛮屠杀殆尽，而那一战后，北狄之民，早已十不存一！”
“原来如此……”
许玄钧头脑清明不少，一瞬间便联想到了最关键的信息，炎武帝之所以放任雁门不管，是因为他早就知道，北狄终将亡于妖魔！
而杀光北狄蛮兵之后，雁门却并未传来妖魔祸乱的消息，这就说明，炎武帝早就知道北境深处隐藏着什么。
“现在要提起洞窟内的那一幅幅壁画了。”凌山回归正题，声音隐隐有些发颤。
“壁画的内容很简单，肆意妄为的妖魔屠戮人间，将人族妇孺老幼宰杀烹食，牠们学着人族祭司模样，设置祭坛，对天祈祷，有些妖魔由人所化，有些妖魔被神调门之人豢养。”
“一人面黑发，生有虎豹四肢，匍匐在地向前行走的妖魔，渐渐直立，穿上锦衣绸缎，戴上龙冠凤簪，盖香罗，卧金榻，成为皇帝！”
凌山转头看向许玄钧，道：“我以前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现在我明白了，北境，是神调门研习灵道术法的试验场，而与北境接壤的炎玄，也同样是一座试验场！”
许玄钧喃喃道：“所以妖魔的试验结束了，接下来该换成人了。”
凌山向南望去，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道：“秦疆的灵道比炎玄正统的多，他们的兵家术法主杀，所以需要堆砌人命。”
“炎武帝的灵道帝家并不正统，血脉不纯，所以需要人骨，尤其是优越的帝骨，帝骨又被称之为龙骨。”
许玄钧有所猜测道：“秦疆早已和炎武帝达成协议，将炎玄视作最后的试炼地，助他们二者皆能修成灵道……”
凌山点头，随即话锋一转，道：“只是，我觉得赵吾此举，实乃画蛇添足，他们本不需要借助炎武帝的力量，光凭无眠军和四十余万西南两蛮之人，便可横扫炎玄十郡。”
“我猜测，待炎武帝修成龙骨之后，可能会被派上大用场。”
凌山说完，眸光露出一丝恳切之色，看向许玄钧。
许玄钧当即会意，道：“老爷子想让我探听一下炎武帝对赵吾的作用？”
“你有两个现成的人选。”凌山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