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重重障碍,到达终点,路知欢抬起手,看了看手表。
3分15秒!
她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圈红了。
2分30秒-2分50秒才是合格,她还差的远呢!
沈砚山见她看了一眼手表后,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还蹬了两下腿。
明显是自己的训练不合格,失望了,耍起了小脾气。
确实,刚刚在爬网梯和铁丝网的时候慢了些,一个月的时间,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很好了。
他走过去,看着坐在地上垂头丧气、灰头土脸的人儿,心中满是心疼。
蹲下身子,他抬手捧起她的脸,轻轻用手压了压她炸起来的头发。
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都已经厉害成这样了,还是小哭包一个。”
路知欢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不确定的问,“很厉害吗?”
“当然了!”沈砚山像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用指腹轻轻的擦去小灰脸上的泪水,“别哭了,都成小花猫了。”
路知欢破涕而笑,“你才小花猫。”
沈砚山刮了刮她的鼻子,“夫人训练结束了吗?现在可以回去吃早餐了吗?”
路知欢吸了吸鼻子,伸出手,“你拉我起来。”
“遵命。”沈砚山笑着道。
他低头,看到她手上的擦伤,笑容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易察觉的心疼。
昨晚天色太暗,都没注意到她身上的伤痕。
他抓住路知欢的手,把人带了起来,“走吧,回去吃早点。”
……
餐桌上,沈砚山说他在家待不了多久,后天可能就得出门了。
路知欢知道他很忙,毕竟是掌管一省的督军。
她表示理解,“知道了,这两天你尽量好好休息。”
沈砚山放下筷子,好笑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教你用枪了。”
“真哒!”路知欢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外头天气太炎热了,沈砚山带着她来了室内射击馆。
两人一前一后的站着,沈砚山微微俯身,双手轻轻环住她。
“肩膀放松,别太紧绷。握枪的时候手指要自然搭在扳机护圈外,别碰到了扳机,容易走火。”他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路知欢耳畔响起。
路知欢:专心不了一点儿。
沈砚山则是心无旁骛,耐心的指导她。
“要紧握枪身,右手虎口对准枪把,左手托住枪身下方,尽量保持稳定。”
“眼睛看准准星和目标,三点一线。”沈砚山抬起她的下颚,“地上有靶心吗?抬头!”
不知不觉的,声音中带了些严厉。
路知欢:好小子,说的好。
她抬起头按照他说的去做,努力瞄准方位,瞄的眼睛都抽筋了,手也开始抖。
沈砚山眉头紧锁,把她的手往上拖了拖,“握枪姿势要练,力度要适中,太松枪会晃动,太紧又影响灵活性。”
路知欢:你最好没在内涵点儿什么?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他松开手,往后退了退,“稳住,别慌。一开始手臂累很正常,慢慢的找到平衡感就好了。累了,酸了就放下来,然后再重新举。”
就这样她一次次的举起枪努力瞄准。
一旁传来了沈砚山有些无奈的声音,“你闭着眼睛瞄准吗?”
路知欢:“……”
“抱歉,闭错眼睛了。”
一次次尝试,她感觉胳膊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眼睛也酸的不像话。
“还不行吗?”
“还要继续坚持练习握枪吗?”
“可如果我不开枪的话,我怎么知道瞄的准不准?”
她都快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沈砚山也心疼,但也无奈,他不在的时候,她都能坚持一个月不间断的锻炼体能。
他在,更得严厉一些,否则就是在拖她的后腿。
练了一个多小时。
中途沈砚山离开一会儿,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的时候没有出声,悄悄的躲在了门口偷看。
只剩她一个人的时候,她不哼唧了,不喊疼了,也不喊累了,每一次举枪的时间也长了。
沈砚山眯着眼睛,用手指点了点路知欢的背影,无奈的嘀咕道,“小东西,欺负人吗这不是?”
这是吃准了他会心疼。
也是,他在的时候她才有地儿撒娇,他若不在,什么都得自己扛。
路知欢知道他向自己走来了,回头,看到他的身影就瘪了瘪嘴,“这枪好重呀,我都拿不稳了。”
沈砚山,那个不可一世的霸道督军,平日里在战场上杀伐果断,在训练场上更是毫不留情。
此刻却因她这副依赖的模样,心瞬间软成了一滩水,“嗯,我知道。”
靠在路知欢身后,语气是说不出的温柔,“来,我教你,把手放这儿。”
练了一上午手枪以及步枪的握枪姿势,中午吃过饭后俩人休息一会儿,下午继续。
沈砚山一直都在她身后,极具耐心的给她讲解,“开枪的时候别慌,后坐力来了也别躲,顺着劲儿缓冲一下就行。”
他低头,语气认真,“手枪和步枪后坐力的冲击都挺大的,你要吃些苦头了。”
“没事哒,没事哒,忍忍就过去了。”她拍拍自己胸脯,“我很厉害的。”
沈砚山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没忍心再打击她。
“来,我先带你感受一下。”他的手很大,稳稳地包裹住她纤细的手指。
“砰”的一声。
“啊!”路知欢吓得闭上了眼睛,酥麻感瞬间从手心蔓延开来。
也清晰的感觉到了,他的手臂因为这股力量微微一颤。
沈砚山完全把握枪身,没有让她承受什么力道。
就这样,松开她的手时,她的小手还在抖。
他赶紧问道,“怎么样?”
路知欢甩了甩手臂,语气轻松,“看吧,完全没事儿。”
“很厉害。”他用哄小孩的语气,鼓励了她一下。
又带着她打了几次手枪和步枪。
这次,他卸去了五分力道,他的手臂都在发麻,更别提她了。
沈砚山担忧的看着她的神色,轻声问道,“还好吗?”
路知欢眼睛里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甚至还吸了吸鼻子,“没事。”
多少有点嘴硬在里头了。